所谓的以蛊养血…
其实就是把人放到蛊虫缸里,用驭蛊术操控蛊虫咬人的同时把蛊毒送到人体。
咬人的蛊虫虽然多,却由于有人操控且这都是慢性毒的蛊虫的原因,被咬的人不会被立即毒死。
但这只是蛊虫被控制着的情况下。
倘若蛊虫没被控制…
就比如,田果果刚才若碰了瓷缸里的兄弟,那么她手上的气味就会残留在兄弟身上。
此刻的蛊虫是靠气味判定目标。
对它们而言,瓷缸里的兄弟是他们的囊中物,它们已经熟悉了兄弟身上的气味。
倘若兄弟身上突然有了别的气味,蛊虫就会本能觉得有危险,而为保护自己它们势必会咬异味的地方。
如此,兄弟就很可能被咬死!
所以江烟苒应该不是吓唬她。
田果果没再轻举妄动后,江烟苒也看出田果果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她就先是看眼面前缸里的儿子,见儿子像是没事儿的样子了,她才踉跄爬下楼梯。
她脸上又挂上了先前的狰狞笑容,看着田果果冷笑道。
“你是不是以为,我只是在用他们养蛊虫?”
“你是不是以为,你还能救得了他们?”
田果果听她这话似乎有些问题…
却不等田果果追问,就先听江烟苒突然哈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我告诉你…”
“你救不了他们的!”
“他们的灵魂都已经被我抽走了,现在的他们只剩下了套没有任何思想的躯壳。”
“这样跟傀儡有什么区别呢?”
“你就算把他们带回去,又有什么用呢?”
“所以…”
说着,她的语气突然带上几分迷惑的音调,甚至还向田果果慢慢走过来,“所以你不如跟我一起…”
“你给我多弄一些人来,我把他们的灵魄都抽走…”
“如此,以后他们就会变成你的傀儡,你让他们往东他们绝对不会往西!”
“这般岂不是很好?”
怕只说这些忽悠不动田果果,她还补充。
“只要你配合我,我保证将来这苗域…哦不,不止是苗域,还有天启国…”
“天启国和苗域都是你的!”
“这里的…”
她还在“叭叭”的说着,却说到这时身体突然一阵抽搐,继而嘴巴就说不出声音了。
突然说不出话这事儿让她瞬间慌了神,长开嘴巴想大声吆喝…
然。
任凭她怎么吆喝,她都说不出半点声音。
对面的田果果见她这副模样儿,表情淡定的好像在看个根本不认识的陌生人。
喔,也对,她们本就是陌生人啊!
江烟苒起初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说不了话这事儿可能跟田果果有点关系。
直到现在…
她像是脑瓜子终于转过来了,迅速扑向田果果并张开嘴巴用嘴型吆喝,“是你,肯定是你…”
可惜,她吆喝不出声音。
好在田果果能看懂。
且她这副模样的向田果果扑来,田果果就算不看她的嘴型也能看出她想干什么。
故而在江烟苒要扑到她面前时,她迅速向旁边一闪。
江烟苒扑过来时,田果果都没有闪开的架势,这就让江烟苒以为她被她吓到忘记了躲闪。
同样的,她也就对田果果的躲开毫无防备。
所以。
“噗通…”一声。
江烟苒扑了个大马趴!
这边的地面也是石板的,却因为时不时就会爬下来几只蛊虫,地面上就不止是有点毒,还有点坑坑洼洼。
这就导致江烟苒趴地上后的脸被磕破了皮,毒素通过她破皮的脸迅速渗进血液。
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
是真的黑了!
疼痛感紧接着映入脑海,疼的她抱着脸嗷嗷张嘴,可惜的是喊不出丁点声音。
原本都不怎么动弹的田果果终于动了。
她走到江烟苒身旁,伸出小手毫不客气的拽住她头发将她脑袋拽起来看向自己,冷声质问。
“说,他们可能还能活?”
她不想跟江烟苒废话,倘若兄弟们活不了,她就当着江烟苒的面杀了她的儿子!
然后再折磨她致死!
江烟苒不知她的心中所想,但这是她从认识田果果到现在,第一次见田果果这般冰冷的眼神。
吓得她本能心慌。
她张开嘴巴想回应田果果,可她“叭叭”了半天的嘴巴就是说不出话来!
田果果自然知道她说不出话。
小手用力猛拽,毫不留情给江烟苒的拽下一把头发,眸光变得愈发阴冷。
再次斥声道,“说!”
江烟苒被她生生薅下一把头发的疼痛感简直无法形容,痛的她眼泪不受控制彪出,“啊啊”惨叫!
是的,她能惨叫出声了!
田果果不愿跟她耽误功夫,再次拽住她一把头发。
“说!”
这次的声音冷的比那冬日的寒冰还要冰上些许!
江烟苒下意识打个哆嗦,也不知是被她的声音震到了,亦或者是怎么着的…
连忙开口。
“我,我说,我说…”
“他,他们没,没得救了!”
说罢,就想跑!
田果果听她说那句兄弟们已经救不了的时候,原本还存着的半点希望瞬间破灭。
迅速伸手再次拽向江烟苒的头发。
这次她拽她头发时用了内力,用力一扯后,直接给江烟苒头皮拽下来一块。
江烟苒疼得猛摔倒在地。
鼻子和嘴巴都摔出了血!
地面上的蛊虫毒再次通过她的破损的皮肤渗进她血液里。
硬给她毒的浑身抽搐的起不来了。
被瓷缸的蛊虫咬一口不会立即死,那不止是因为蛊虫的毒是慢性毒,还是因为这些毒没有被氧化。
要知道,苗域蛊虫的毒最忌讳被氧化。
因为一但被氧化到一定的时间,那这毒的效果就会加倍。
严重的毒是可能无解的。
这也是苗域蛊虫的一个特点。
显然,江烟苒沾染上的蛊毒是被氧化过的,毒的效果也就会更严重些。
她很快就开始吐起了白沫。
但她不能死。
她还要救儿子,强撑着最后几口气,江烟苒一顿一顿说,“不,不行,我不能,不能死!”
“我知,我知道你那个朋友的,的儿子…”
“我知道他儿子在哪!”
“你,你救救我,只要你救我,我,我保证你那个,那个朋友能找到他们!”
怕田果果不答应,她再补充。
“还,还有…”
“还有我儿子不能死,他不能,不能死,因为倘若他死了,那,那你朋友的儿子,也,也会死!”
田果果听得眉头忍不住皱起来。
苗域这边不止是蛊毒厉害,还有奇门遁甲以及一些玄门道术也都很是厉害。
就像江烟苒先前说的兄弟的魂魄被抽走了这点,田果果是信得。
毕竟从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她刚才虽没碰到兄弟,但也能从他的面色中看出,他的神智朦胧不像是被毒或者是生病之类的原因,那就很可能是玄门道术!
所以,此刻她说钱豹的儿子与她的儿子有什么牵扯…
这点上,田果果也动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