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这大夫挺热情的。
可你瞅瞅咱们田大人这脸色，刚在门口时还勉强能看的过去，却怎么进来后…
黑成炭了？
大夫皱起眉头。
还没给田丰收诊脉，就先盯着他脸咂舌，“哎呀，我瞧大人脸色有些差啊！”
“这是哪里不舒服？”
“您跟我说说，我先给您扎几针！”
田丰收…
他这脸色瞬间就更黑了。
踏马的，但凡是个有脑子的都能看出他这是心情不好，跟身体有啥关系？
真是越想越觉得眼前这大夫不靠谱。
他得找个聪明点的大夫。
毕竟，他今日要问的这件事很可能会牵扯出一颗关于他的丑闻的大瓜！
他可不想再成为京都的笑点。
所以要小心点。
完全没搭理这大夫的絮叨，转眸看向周围，容他找个看着就聪明的大夫。
他正找着…
刚才迎他进来的王大夫也悄悄把手搭在了他脉搏上。
老头儿一手捋着下巴的胡须，一手看似很认真的搭在他脉搏上再略微蹙眉。
身为一个大夫，无论病人有没有病，在给他诊脉是都要皱眉。
然后，没病的就给他说点小问题。
例如你体内湿气过重，需要吃点汤药好生调理，再例如，你气血不合，也得吃点药…
总而言之，只要你来了，那他绝对不能让你空收走。
当然，如果是有病的…
就好比田丰收。
大夫的眉头那是越皱越紧。
“大人您这身体可不止是亏虚那么简单了，您这长期用药导致身体极度虚弱啊！”
这话说得…
咋说呢？
给田丰收的感觉就是说了跟没说一个味。
同样都是虚弱的词，那无论你说他是怎么个虚弱的，那不都是一个吊样吗！
他甚至也没把大夫的话当回事。
转而就要喊常给自己诊脉的刘大夫。
却不等他说出口，就听王大夫继续说，“我这就给大人开几服药先解了毒！”
“日后，咱们再慢慢调理！”
说着，他就要去写药方。
田丰收却像是终于后知后觉到了什么重要信息，急忙喊住他，追问。
“你刚才说什么？”
“什么毒？”
这大夫的意思是他中毒了？
可他最近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啊？
王大夫见他刚才那么淡定的模样儿时，还以为他是知道自己中毒了，所以才来的！
也正因此，他的反应才会那么平淡。
却又听他刚才的问题…
王大夫也是诧异的一批啊，下意识反问句，“大人不知道自己中毒的事儿？”
田丰收…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心情不好的原因，他可真是越看王大夫越觉得王大夫不靠谱！
主要是脑子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他又想走了！
甚至还有种，这个王大夫不会是想赚他的钱，这才故意说他中毒的吧？
王大夫却紧接着就说。
“大人已经中毒半年有余！”
“虽说您这中的是慢性的毒药，且中毒者若在三个月内能够停止用药，那也是可以自愈的！”
“但是…”
“您这种时间久了，已经无法做到自愈，且继续拖下去的话，恐对您性命有危险！”
最后这话听着好像还挺严重的。
田丰收平生就三大在意的事：性命，儿子，美人！
其中性命最重要。
故而，他也顾不得这个王大夫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了，竖起耳朵来继续追问。
“那我这是怎么中毒的？”
王大夫，“这个老夫就不知道了，毕竟，老夫并非您府中之人，不知您的日常。”
“不过大人也不必着急，我这边有您中毒的蔓没草，您可以看看回想下家中可是有这种东西！”
说着，先去药柜取了些蔓没草回来给田丰收。
这蔓没草其实也是一味药。
只不过，这需要跟其他的一些个草药放在一起搭配使用，才能起到治病的效果。
倘若单独使用，那就是毒。
田丰收看着眼前的草…
准确说，他这是闻着蔓没草的熟悉味道，脸色瞬间铁青的好似要炸裂。
这不就是姚兰儿每天在屋里给他点的香味吗？
而且，姚兰儿分明跟他说的是安神香啊！
他每次闻到这个味道也的确能感觉心情都被瞬间舒缓，很快就能睡着过去。
可王大夫却说，这是毒？
田丰收有些不敢相信。
他觉得他对姚兰儿很好，姚兰儿怎么可能下毒害他呢，这绝对不可能的！
或者，只是闻到这个药的味或许没事吧？
他就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问王大夫，“这药是需要喝下去才会中毒？”
王大夫皱了皱眉。
回应，“按理说是需要服用才会中毒的…”
这是王大夫前面的话，他后面的话其实还没来得及说，就听田丰收先叹口气。
是好似心中一块巨石坠落下来，放松的叹口气。
王大夫看着不解？
当然，他也没深思田丰收这般表情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就接着自顾自的说。
“但这是正常情况，且是中毒时间短的情况！”
“像大人您这种已经中毒了半年之久，但您还从未解过毒，却也没什么大事的情况…”
“一般不是吃药的原因！”
田丰收刚放松下去的心情瞬间又被吊了起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接着就问，“你什么意思？”
这次换成是王大夫像是看傻子加可怜虫似的表情看向田丰收，但王大夫没立即回答。
他像是在掂量要不要把实情告诉田丰收？
怎么看着田丰收这表情不像是想知道真相的样子，反而像是想听他说点假话…
就比如，你就是吃药中毒的，可你并没有吃过药…
所以，你这不是被人下了毒！
而是自己在不经意间触碰到的这些个毒…
也就是不想接受现实呗。
但身为医者是绝对不能欺骗病人的，王大夫觉得自己有必要跟田丰收解释清楚。
他就说道，“大人这种情况不是吃药，而应该是被人用了什么香长期熏陶。”
“这才会中毒的！”
他说着，还仔细想了想蔓没草在做成香被人闻到后，可能会让人有什么样的反应？
片刻后，他想到了，问道。
“大人可以仔细想想有没有闻到过这种香味，而在闻到后有没有头晕的感觉？”
“如果没有，那您肯定会犯困！”
“甚至，还可能会出现一些个幻觉！”
“幻觉”这两个字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瞬间勾动了田丰收的心，他及时喊声。
“等等，你刚才说…”
“幻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