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都是罪犯,自然就都得去石场做工。
只是田亦凡还在昏迷,田亦泓等几位兄弟伤残,田果果也尚且年幼。
田家人就跟小吏商量能否让他们继续休养段时间?
小吏早知田亦凡昏迷的事儿。
昏迷的人没法干活。
他就同意田亦凡不去,但其他人要补上他的缺,也就是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
田老三立即站出说自己可以。
田家沦落至此都是他的错,他嘴里虽然不说,心里却总在自责。
现在多干点他心里也舒服!
但田亦凡可以不去,其他人却必须得去。
钱豹当时就火了。
兄弟们的伤虽都已经愈合,但前段时间为了赶路,兄弟们恢复的都不是很好。
经常有说腰腿胳膊疼的。
钱豹作为他们大哥,很是心疼。
好在老大说可以用汤药给大伙慢慢调理,半年左右能恢复。
可汤药虚人。
吃汤药者是不能干累活的。
就他们跟那些小吏的关系,定会被安排累活!
这哪能成?
而既然他们好好跟小吏们商量不成,那钱豹就只能再动武了。
小吏们却是早有准备。
他们都像是明白了钱豹的暴脾气,也不跟他杠,就直接拿出份文书给他们看看。
这是上头下来的命令。
只要田家人能下地的都得去石场干活,违者可就地格杀!
若都相安无事,谁想手染鲜血?
那可都是要遭报应的!
小吏们即使看不惯田家,也不想淌报应。
“诸位别急,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咱互相体谅,毕竟谁也不想闹出人命不是?”
有小吏好声好气开口。
虽然意思不好,但话说的还算让人顺耳。
钱豹还能怎么办?
他们即使能跟小吏们杠,可若真跟朝廷杠,他们就相当于鸡蛋碰石头,肯定碎!
那就只能都去石场。
田果果也在其中。
小吏们先带田家人在石场转圈,让他们了解石场境况。
而后,给他们分配活计。
先是田家没有残疾的,比如钱豹,田老三和田老二等人,他们是去搬大石头。
把石头搬到手推车上,有人会负责送去需要的地点。
这是最脏最累的活。
且,这活每天都有定量,必须搬够多少车才可以下工。
谢书言和温氏也干这活。
之后是受伤的兄弟以及田果果和田亦泓的安置。
他们搬石头肯定都搬不动,那就到修石区修石头。
修石头得用铁锤和铁钎子。
这活可以坐着干,但却是个技术活,因为但凡有工具用不好就很容易伤到手。
多数修石工还都带着手套。
田家人都是第一天干活,都没准备手套。
且,他们也都不会干。
这事倒是好办。
每个工种都有班长,小吏把田果果等兄弟交给修石这边的班长时,顺道叮嘱句。
“新来的,你带带他们!”
说着,还悄咪咪冲班长挑下眉。
他自认为做的悄无声息,田果果却是看个清楚。
这是在给班长示意整事呢。
那她哪能让他们得逞?
就在小吏要转身离开时,田果果迅速从空间扔出颗小手雷。
就听“嘭”的声。
刚才还穿着干净衣裳的小吏顿被炸成煤球!
就是不知这颗手雷威力不够还是田果果没扔好位置,炸后的效果也就把小吏衣裳炸黑。
小吏仍然能够生龙活虎站着。
他还很快反应过来是不是有人在恶搞他?
张口就是臭骂,“踏马的,哪个不知死活的…”
话没说完,就再听“嘭”的声。
这次的手雷威力比刚才那个强。
小吏顿被炸倒不说,裤裆处还传来“撕拉”声。
成人裤瞬间变成幼儿裤!
画面有点辣眼睛!
手雷响第一次时,在场众人还都没怎么多想,却现在又响声,小吏还被炸成那样…
大伙都不得不多想…
这莫非是…
“天雷!”
有兄弟突然吆喝声,看眼田果果跟她相视颔首,接着喊,“这是天雷,天雷啊!”
“官爷你是不是做啥亏心事了?”
“或是最近几日发过什么誓言,结果没做到?”
“哎呀,老天爷息怒啊,息怒啊。”
兄弟的戏演的半点不比钱豹差,边说还就跪下朝天磕起头来。
这个年代的人都迷信。
见兄弟这般,其他人都被吓的赶紧跪下磕头。
小吏也被说的害怕起来。
他最近可没做过什么亏心事,无非就是前几日跟田家发过誓,不会为难他们。
想想他刚才给班长的暗语…
难道这是誓言生效了?
小吏顿时打个哆嗦,眼看班长站起身就要教田家人如何修石头了,他急忙跑过来。
“等,等等。”
跑的有点着急,停下时才发现有点暴露,而且,腿也被炸伤了,疼的紧。
但他也顾不上太多了。
下意识伸手捂住私密处,快在班长耳边叮嘱几句。
班长原本看向田家人的目光满是不屑,听完小吏的话后,眸光明显颤抖几下。
继而,对田家人那叫一个客气。
不但如此,小吏还喊着田果果和田亦泓去对面的沙石班。
沙石班的主要内容是装沙石。
这边多数都是10岁以下的孩童。
他们的活计是把沙石装进手推车,而后也会有人把沙石运送到需要的地点去。
却相比装石头的工作量,他们的要轻松太多。
每天只要能装满5车沙石即可。
这边约摸有七八个孩童,手推车也并不是很大,上下午分别装满两车半不成问题。
而且,轻轻松松。
这活的确适合田亦泓这个病号,田果果还算满意。
小吏给他们都安排好终于一瘸一拐快跑回去换衣裳了。
田家人也都开始干活。
这一干就到了晌午。
届时才只是3月初,天气还是有些冷的。
田老三和钱豹等搬石头的兄弟们却被累出了浑身的汗。
田老三眼看大家辛苦,终于没忍住的湿了眼眶,积压在心里许久的话下意识说出。
“对不起,都是我连累的大家。”
大伙都知他是自责呢,谁也没接他这个话茬还都赶紧转移话题说道。
“今早那小吏不是说晌午可以休息一个时辰吗,咱们快回家做点吃的也歇歇!”
有兄弟就说了。
“我记得家里有萝卜,狗剩你不是会炒萝卜丝吗,晌午炒一盘!”
“我好久没吃了,就馋那个味!”
“行,这就回去给你炒。”
大伙故意有说有笑,还拉着田老三一起问问他想吃啥,说狗剩的厨艺可好了!
田老三自责的心情渐渐被他们的笑声晕染。
就是好像无需他们回家做饭了。
在他们走到半道时,班长吆喝他们说晌午管饭,还亲自带他们过去打饭。
钱豹闻言,急忙喊上在修石头的兄弟和老大。
大伙一起过去。
谢书言一上午没看见媳妇儿了,此刻快跑过来跟媳妇儿打招呼,还拉她手手。
若是从前,田果果也就被他拉了。
可现在…
她都知道谢书言的脑子好了,再被拉手手就有点…
莫名的别扭!
她就想收回手。
奈何谢书言不给她机会啊,迅速并紧紧的拉住媳妇儿的手,打死都不松开那种。
石场是管一日三餐。
就是伙食不咋地,中午吃清水煮白菜和玉米饼子。
田家人倒也不嫌弃,跟着大伙排队等待领饭。
眼看他们就要排到了,对面突然停下个刚刚领到饭的女人。
女人本是要走的,不经意间看到他们就是一顿。
像是反应片刻后。
女人才惊讶开口,“你,你们还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