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简让侍卫带他去。
却眼看谢书言离开的背影,他沉了眼眸。
杀气。
谢书言浑身都在散发着股不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杀气。
侍卫把谢大牛等人关在了柴房。
谢书言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柴房里皆是震天响的呼噜声,这让他眼眶愈发猩红。
愤怒推门进去。
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大刀,刀刃直逼谢大牛而来。
谢大牛被突然的推门声惊醒,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啥事就见谢书言的刀冲来。
吓得他连忙爬起躲避。
好在他反应快,谢书言的刀并未伤到他。
谢书言抽的是侍卫的刀,侍卫发现后立即跟他索回。
无军令,刀不见血。
若谢书言用他们的刀杀了谢大牛,那也等同于他们违反军令,要被军法处置。
谢书言是怒急,刚才发泄一通已有好转。
并未为难侍卫,顺应归还!
这总算让谢大牛松了口气,转而就骂起谢书言,“你踏马是不是疯了,连老…”
他要说,“连老子都敢杀…”
话未说完就突然被谢书言狠狠捏住脖子。
谢书言的声音好似淬了冰,“书容是怎么死的?”
他虽问过了谢书宝,可前世的谢书宝在后期急功近利,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本能对他保留几分信任。
谢大牛听到儿子名字,身体明显哆嗦下。
再看谢书言凶神恶煞模样,他哪里还敢猖狂?
缩着脑袋连忙甩锅。
“不,不是我,不是我…”
“那可是我的亲生儿子啊,我…我怎么会吃他,不是我,是…是他们,是他们…”
说着,立即指向曹岳两人。
曹岳和官兵也被推门声惊醒。
虽说谢书容的死跟他们有些关系,但这可不是他们的锅,两人忙把锅甩回去。
“你特娘放屁!”
曹岳快把当时的情况说遍。
跟谢书宝所说完全相符。
谢书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捏住谢大牛脖子的手用力,他动了杀心。
谢大牛的面色很快青紫,拼命拍打谢书言想让他松开自己,并瞪大眼睛想求救。
然而,嘴却说不出话。
就在他感觉自己怕是要死在谢书言手里时,门外突然飞来颗石子。
石子打中谢书言捏住他脖子的手。
谢书言被疼的本能收手。
但他没有要放过谢大牛的意思,再次伸手要再掐谢大牛。
却在这时,他脖颈被人砍了掌。
谢书言当即昏厥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已是次日清早,且还是在容简的房间。
晨光穿窗而入。
不刺眼,还暖洋洋的。
谢书言猛从床榻坐起来,尚未看清自己在哪,就听对面传来容简低沉的嗓音。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谢书言下意识看过去。
容简原本在看书,说完这话后收起书本,复杂看眼谢书言就走了出去。
谢书言看着他的背影,耳边不自觉重复他那句话。
许久。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谢大牛等人虽被关押,侍卫也会给他们送饭。
晌午饭时。
侍卫每人给他们送了碗白粥。
曹岳到现在还没整明白这些侍卫是什么人,见他们只送白粥过来顿被气不成。
“你们知不知道老子是谁?”
“竟就只给老子送碗白粥,是想饿死老子吗?”
“你们且等着,等老子回…”
他要说等他回去京都,定要跟大理寺卿告他们一状,把今日委屈加倍讨回来。
可侍卫哪能给他叭叭完的机会?
猛踹倒他面前的碗,怒斥,“爱吃不吃,老子现在伺候你,你竟还牛逼哼哼!”
“活腻歪了是吧?”
说最后这句时,抽出腰间长刀架在他脖子上。
曹岳还敢再逼逼?
连忙缩脑袋,再次当时缩头乌龟!
侍卫没收到主子命令也不可能真杀曹岳,抽刀也就是吓唬吓唬他。
现见曹岳老实了,侍卫也就收刀走了。
曹岳的粥碗洒了,就没饭吃了。
那他当然要抢别人的。
他自然不会抢官兵的,那就是抢谢大牛的呗。
谢大牛也不是憨货,见状赶紧抱起粥碗喝,却刚喝两口就被曹岳抢走。
曹岳还骂咧咧,“没用的杂碎,被个毛头小子吓唬几句就想给老子们扣黑锅!”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怂样!”
说罢,快把粥喝掉。
他也就是图个嘴痛快,可不敢耽误喝粥的速度。
毕竟兔子急了还咬人,他怕自己喝慢再被谢大牛抢!
但曹岳多虑了。
谢大牛被抢粥后的确想起身抢夺的,可他刚站起来就觉脑袋一晕,他还以为是起的太急…
就先在原地停顿会儿。
只是越停顿越晕,曹岳喝完粥时,他竟直接摔倒在地,并还吐出口黑红的血。
曹岳见他摔倒以为他是又怂了。
正要嘲讽他几句,就感觉自己浑身松软,眼前一黑也跟着摔倒在地。
很快,他也同样吐出黑血。
谢大牛那边已开始浑身疼,疼的他汗毛直立,青筋暴起,想大喊嗓子竟发不出声。
他慌了。
就算是傻子也能猜出那碗粥里被下了毒。
他拼命就想往外面爬,他想求救。
他不想死。
可他浑身软的不行,莫说是爬到门外求救,就是想抬起手都很难。
好在旁边的官兵还没事。
他就瞪大眼睛看向官兵,想求他帮忙喊声。
官兵也想喊啊…
可他刚张开嘴巴也吐出口血,继而跟曹岳和谢大牛同样症状。
门外有人影。
他们好像见到救星,拼命看向门口祈求外面的人能进来救他们,结果人影只是路过。
求救无果。
曹岳把错都归于谢大牛,是谢大牛害得他们,他要打谢大牛却根本抬不起胳膊。
最后的三人满脸愤恨与不甘,被生生痛死。
他们刚咽气,谢书言就推开房门走进来。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他狠狠捏紧拳头,哽咽咽下口气息的同时,泪水再次从眼角流出。
书容,哥为你报仇了!
谢书言从柴房离开后独自坐在院里。
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就那么坐了整整一个多时辰,直到门外传来熟悉的喊叫声。
“有人吗?”
是山虎的声音。
不等谢书言抬眸,就见山虎最先跑到他面前,“兄弟!”
谢书言回神看向他,暗淡的眸子终于闪过抹光,“大哥!”
山虎连忙应下,眼眶继而湿润。
钱豹和先前被带回来的两个兄弟都已恢复,听外面传来山虎声音也都快跑出来。
山虎是寻摸记号找来的。
虽说外面都是雪,但钱豹被救回时在雪地和树上都刻意画了标记。
他们以前是山匪,经常出去真刀真枪的拼命,难免会遇到兄弟们跑散落难的事。
这种情况就都会留标记。
山虎虽跟钱豹分开许多年,但他们曾经是一体的,他认识钱豹的标记。
当然,就算他不认识也还有其他兄弟认识。
他们这一行回来了十几人。
不止有兄弟们,还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