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纭思归不归》
第41章 你爽约了
【“天气这么阴沉，雨溅在我小腿上有点凉，不过没关系，再等等，我相信你会来。”——姜纭】
【“你站在屋檐下太瘦弱了，我带你走。”——陆以答】
1.
天空下着蒙蒙细雨，贺葑坐在出租车上接到了电话。
“快来医院，你妈妈……”
“师傅，去惠川疗养院，麻烦快一点！”
贺葑赶到疗养院，房间里一片狼藉，贺葑的父亲坐在椅子上，双手覆在脸上，旁边站着石雪。很多人围在床前，面色凝重。
瞬间，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贺葑有些害怕。
“妈，都让开，我妈怎么了？”
贺葑扑到母亲床前，握上母亲的手，她的手冰冷冰冷的，闭着眼睛没有回应。
“妈，你怎么了妈，别睡了，睁开眼看看我，我是贺葑，我是贺葑啊妈……”母亲还是没有回应，嘴唇紧抿着，一动不动。
“节哀顺变。”医生鞠了一躬，带着几个护士离开了。
贺葑顾不得悲痛，站起来冲到石雪面前，“我妈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这你应该问你爸，我先出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先别激动小葑，你听我说，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也就是说这和你脱不了关系是吗？”贺葑拽住眼前男人的衣领，他先从没有像此刻一样失望过，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父亲变的面目全非，他险些就要认不出他了。
“你妈妈最近不是有所好转嘛，我就想着趁她清醒的时候把那件事情提一提，这对我们以后都好，谁知道她一口气没上来就，就——”
“所以你和她提了离婚？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你不知道她的情绪不稳定吗？你明知道她的身体承受不了一丁点的刺激，你为什么还要逼她！你接二连三的出轨，我妈妈一直都在包容你，因为她深深爱着你，可你不但不知悔改，这次更是和自己的学生搞在一起，甚至要逼她离婚，你根本就没有心，你的血都是冷的！”
“那你要我怎么办，她是你妈，我就不是你爸了吗？我只不过比别的男人更感性而已，我对爱情的理解更透彻，爱情本来就没有过多的限制，她们崇拜我，我喜欢她们，这有什么错，我又没有犯罪，为什么就要揪着我不放呢？我们彼此之间已经没有爱情了，放手对我们都好，你妈妈她不明白你还不明白吗？”
贺葑忍无可忍，一拳挥了过去，“闭嘴！你当着死者的面说这些就不怕遭到报应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初对我妈死缠烂打，用花言巧语骗我妈和你结婚，不就是因为我外公可以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吗？现在你功成名就了，就想扔下我妈，和你的小女友远走高飞，你还是不是人！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好，真是你妈的好儿子呀，我是你老子，你还没资格这样教训我！你以后就会明白我了，你现在嘴上说的好听，你不也和我一样吗，那个姜纭是怎么回事你比我清楚，小姑娘年纪轻轻戴的就是范思哲，连家里司机开的都是奔驰，以后你要是和她在一起了，少奋斗几十年不说，到时候她爸爸的资产都到了你名下，她就管不了你了，你外边想有几个姑娘都可以，我们爷俩——”
“谁跟你爷俩！别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龌龊！这么多年原来你藏的都是这个心思，亏我妈对你死心塌地，她到死还爱着你！我告诉你，姜纭怎么样不需要你说三道四，她身上的闪光点有很多，你还不配评头论足，还有，我可以靠自己的能力成功，不像你一样吃软饭！”
“你——”
“我劝你现在立马消失在我面前，否则我不敢保证会不会把你告上法庭，让你身败名裂！带着你的小女友，立马滚！”
“我可是你爹，现在你妈死了，她就是你妈。”
“妈？比我大四岁的妈吗？我妈只有一个，我也没你这个爹！”
男人面目狰狞，“好，你给我等着！有你后悔的时候！”
门被重重摔上，贺葑全身都在颤抖，他脑子有些晕，终于不用再隐藏自己的脆弱，蹲在母亲床边失声痛哭起来。
“妈，你难过吗，对不起我吵到了你，你一定很累，安心地睡吧，我守着你，一觉睡醒就都会好起来的……”
外边的雨势渐渐大了，雨点敲打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敲的贺葑揪心的疼。
姜纭站在屋檐下眺望，她已经等了贺葑很久，从上午等到了下午，从晴天等到了阴雨。姜纭吸吸鼻子，空气中都是泥土的味道，雨点落在路面的水坑里，溅起了小小的水花。
她看着地上的积水，像是一面镜子，反射出了自己有些湿掉的鞋袜。
“小姑娘进来等吧，别被淋湿了，小心感冒。”
“没事的，我再等等，谢谢您。”
店家摇摇头，重新关上了门。
“这些小孩子，整天就是情情爱爱，肯定是电视剧看多了，非要淋雨等等不来的人。”
姜纭的眼皮咚咚跳着，她有些心慌。
姜纭看一眼手表，再等等，再等半个小时。
“姜纭，你在这干嘛呢？”陆以答举着一把看起来很大很大的伞，有些滑稽。
他三步并做两步站定，伞举在姜纭头顶，一下子就遮了个严严实实。
姜纭感觉没有雨点溅在她身上了，心想，嗯，好像也没有那么滑稽了，伞还是应该大一些的好。
“我在……我，我准备打个耳洞……”
姜纭话还没说完，陆以答就抢答道：“你准备打个耳洞，但是你害怕是不是？哈哈哈哈哈哈……怂不怂啊你，都多大了，打个耳洞还这么纠结，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怕疼，走，小爷陪你，给你打气！”
“不是，我——”
陆以答拉起姜纭的胳膊，推门就进去了，门上的铃铛叮铃铃作响。
“老板，打个耳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