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纭思归不归》
第4章 从现在开始
【“我一直以为我们永远都不可能有交集，直到今天，原来我也会被你注意到。”——姜纭】
【“我始终觉得爱是成全和放过彼此，如果两个人没办法安好，不如放手。曾几何时，我也期盼着能有个和睦的家庭。”——陆以答】
1.
下午第二节课课间，班里很嘈杂，姜纭正在给关至讲题。
“看见However，就是表示转折了，它后边的句子一定很重要，你看答案就在这儿，题不用所有词都懂的，找对关键词就可以做对，你要边读边圈出来……”
关至若有所思点点头，一脸崇拜看着姜纭，“我悟了，彻底悟了，你再给我讲讲这道题呗。”
“这个……”
“姜纭，有人找！”
姜纭转过头看后门，贺葑冲她招了招手。
“你先等一下，我回来给你讲。”
“欸——”关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姜纭已经跑出门去了。
关至:“不是，他们认识？”
郑源:“不知道，这啥时候的事啊，我是不是眼花了，其实那个人是陆以答……”
何嘉佳:“我为你证明，你眼睛挺好的。人家就是借个书，以前不认识，现在不就认识了吗？”何嘉佳伸着脑袋往门外瞅，恨不得把头拧下来飞出去看看。
“有道理，害，我还是看看我的英语题吧！”
门外，贺葑把书递给姜纭，“谢啦！”
“没事儿，小事情。”贺葑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姜纭不由自主放松了心情，语气都跟着轻快起来。
“对了，我叫贺葑。”
“昂，姜纭。”
“我知道的，你的语文和英语成绩每次都比我高好多。”
姜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也没有了，你总成绩次次都排第一，还计较我那点分数？”
“不容小觑！”
两个人相视，不约而同笑起来。
姜纭心想，贺葑明明没有别人说的那么高傲，也没有不喜欢和女生接触，相反，还挺有趣的。
姜纭抱着生物书回到座位，脸上的笑还没收干净，嘴角依旧是翘起的。
“说啥了？”何嘉佳已经迫不及待。
“他说……他认识我，说看到我的语文和英语成绩比他高。”
“天呐……我就说吧，真的有戏！”
“革命尚未成功，还需继续努力！他太优秀了，我一定要追上他！”
“话不多说了啊，你俩我先磕为敬，姐们支持你！”
关至:“说啥悄悄话呢？姜纭我的题还没讲完……”
郑源:“要不哥给你讲，你求求哥。”
关至:“你还不如我呢，别瞎占我便宜。”
姜纭把书收进桌斗，“哪道题啊，我来解救你……”
关至:“这个。”
“嗯……这道题是过去将来时，这里going to后边接动词原形，所以选B……”
2.
车停在陆家楼下，大门紧闭着，从里边传出的争吵声还是格外明显。
陆以答脸色不太好，站在台阶上久久没有进门。
姜纭见状下了车，“去我家吃饭吧。”
“不用了，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再进去。”
“你又不是没去过我家，走吧，我妈妈最近在研究甜品，你忍心看我一个人受折磨吗？这事儿没得商量，走啦——”
姜纭拽着陆以答的胳膊往自己家的方向拖，陆以答拗不过只好跟着她走。
反正陆沉和张玟一时半会也吵不完，还不如躲躲清静。
陆以答的父亲和母亲表面上看着十分和睦，其实两人的婚姻存在很大的问题，时不时就要吵上一架，每每这个时候陆以答都不去理会他们，任由风波平息，然后在某一个时刻再次爆发。
姜纭知道陆以答心情肯定不好，看到他低着头默不作声自己也很不好受，只能用这种浅显的办法去开解他，让他短暂地远离争吵。
“爸，妈，今天以答和咱们一起吃！”姜纭打开门喊。
每次陆以答因为父母的事情心情低落的时候，姜纭就叫他以答，她希望陆以答知道还有人关心他，姜家不是别处，也是他随时可以来的避风港。
“以答来啦，快洗手吃饭，今天阿姨请假了，正好我来给你们露一手！”姜振东围着围裙笑呵呵走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
“以答喜欢吃鸡肉，你给他炒一个。我刚做的香菜平菇蜂蜜蛋糕好了，你们先尝尝，不准多吃啊，要不吃不下饭了……”
姜纭和陆以答相视一笑——宋卉的黑暗料理再次重出江湖了。
“你的拖鞋，换好来洗手。”
姜纭放下书包进了卫生间。
陆以答:“是你把我拉来的，一会儿你可要先吃，我没勇气。”
“行，你以为你逃的过？”姜纭冲着陆以答一弹手，甩了他一脸的水。
陆以答也不甘示弱，一伸手抓上姜纭的脖子，凉的姜纭直缩脖子。
两人打打闹闹坐在桌前，菜已经摆上了桌，香味直往鼻子里蹿。
宋卉拿起一个蛋糕摆在陆以答面前，“以答，尝尝。”
“噗嗤——”旁边姜纭笑出了声，一脸幸灾乐祸。
“笑什么，你也吃一个。”宋卉又拿起一个蛋糕塞给姜纭。
看着手里的香菜平菇蜂蜜蛋糕，姜纭再也笑不出来了……
“好吃吗？”
“好吃，阿姨的厨艺越来越好了！姜纭你吃啊！”陆以答面不改色嚼着。
看到陆以答正经的神色，姜纭狐疑地咬了一口，瞬间——香菜味直逼舌尖，随后是平菇的味道，再就是蜂蜜的齁甜……
陆以答是怎么咽下去的？！姜纭想死的心都有了。在某种意义上，这个黑暗料理做的还是很成功，成功让食物难吃的味道阶段性地展现出来，勾起了这辈子最糟心时刻的回忆……
“妈，听我的，咱以后不做了，这实在不是你的强项。”姜纭砸吧着嘴哀求到。
“不好吃啊？又失败了……没事儿，我都想好了，这次不行下次再做，就做番茄榴莲糖糕！到时候以答你再来吃啊。”
“好，没问题宋阿姨，到时候让姜纭全吃了，就给我留一块尝尝鲜就行。”
“陆以答，不厚道是不是！”
姜纭偷偷在桌子底下提踢了陆以答一脚，以解心头之恨。
“最后一道——开吃！”姜振东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菜放在陆以答面前，“尝尝，我做的好吃还是饭店里好吃？”
和宋卉不同，陆振东的厨艺还是相当不错的，堪称色香味俱全。
陆以答夹一口放进嘴里，“嗯，您做的比饭店好吃！”
“是吧，好吃就多吃点！”
“马屁精！”
“你说什么纭纭？”姜振东问道。
“没什么，爸做的菜特别好吃。”
陆以答:“……”
这怎么还双标呢……
一顿饭其乐融融，欢声笑语，陆以答不知不觉已经忘记了先前的不快，他看着碗里的菜，仿佛感受到了家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