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负责登记的衙役感激地朝顾浅羽拱手:“谢谢小娘子。”
“我来问吧,你登记。”顾浅羽说道,“我在这里,她们放松些。”
衙役忙不迭致谢:“真是求之不得。”
顾浅羽帮忙询问女子,忙完又安慰了她们才出了偏殿的门。
冼彦恒和云听泉在外面等她了。
“两个匪首配合吗?”顾浅羽问道。
云听泉点头:“他们惜命得很,将知道的都说了。”
顾浅羽看到不远处,那些被抓来冶炼和炼丹的男子都在排队领钱。
那些人看到了顾浅羽和冼严恒,一个个都感激地喊着他们:“多谢仙人!”
他们的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顾浅羽和冼严恒都笑着和他们挥手。
汉子们各自归家,女子们等联系好后再做打算。
“云公子,清虚观闹出这样大的动静,蒲迎春知道了怎么办?”顾浅羽心里不踏实。
云听泉笑道:“他已经自顾不暇,此刻应该也在牢里了。”
“原来城里也对他采取行动了。”顾浅羽松了口气,你这次这样雷厉风行,感觉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云公子,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
“忙了一天,我们先回宜澜,晚宴的时候边吃边聊。”云听泉一脸神秘。
“好啊。”顾浅羽回答得爽快。
有美食吃,那还不赶紧回宜澜?!
假道长们被缚了双手,暂时关进了之前关女子的那些石屋。
如果将这些人全部带回宜澜,宜澜的监狱会爆仓了。
他们将两个匪首押解回去,那些女子们也坐上马车,跟随着顾浅羽他们一起回宜澜。
浩浩荡荡的队伍从清虚观出发,直至太阳落山方进了宜澜城。
女子们进了慈安堂。
云听泉带着顾浅羽二人直接去了归云阁。
庆功宴的席面已经摆好,云听泉招呼着他们入席。
顾浅羽和冼严恒其实都想回云端客栈。
冼彦奇和老将军还在空间里,他们也有很多话想问他们。
云听泉也看出他们二人有些倦怠。
“今天辛苦二位,我们长话短说。”云听泉说道,“不日我将回京城了。”
“啊?”顾浅羽脑海一个想法转瞬即逝。
是她想的那样吗?
她有些吃惊地看向云听泉。
冼彦恒的表情比较平静,淡然询问道:“云公子是准备恢复秦姓了?”
云听泉颔首:“正是。”
“为何?”顾浅羽问道,“云公子过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就不怕被困在···”
她话没有说完。
皇宫何尝不是一座囚笼?
“怕。”云听泉说道,“但是···有些事,不得不去做。”
“这些年,云公子一直在外面,和其他的相比,京城有根基吗?”顾浅羽担忧道。
那些历史上的腥风血雨看得太多,她宁愿云听泉永远作一个自由自在的人,不参与那些皇室的争斗。
云听泉和冼严恒对视一眼,微微笑道:“有些责任,不得不去承担,决心定下来就没有回头路了。”
顾浅羽见他已经决定了,也笑道:“那就提前祝愿云公子心想事成。”
“借小娘子吉言。”云听泉拱拱手,“此次多谢二位鼎力相助。”
顾浅羽和冼严恒笑着还礼。
“云公子,你回京城,那我们之前和云容阁签的协议还有效吗?”顾浅羽忽闪了一下微卷的睫毛。
“当然。”云听泉笑道,“永远有效。”
这顿晚宴没有多长时间就结束了。
顾浅羽他们和云听泉告辞,约好明天再碰面。
辞别云听泉的二人没有回云端客栈,而是坐马车去了冼彦屹住的院子。
今天在清虚观遇到冼彦奇,冼严恒就让无生先回来安排房间。
他们也没有想到回来这么晚,而且云听泉请吃饭又耽误了些时间。
到了院子外面,他们下了马车。
等车夫驾着马车走远,他们二人也没有上前叩门,直接施展潜行术悄悄翻进院墙。
他们去了让无生收拾出来的房间。
顾浅羽将冼彦奇和老将军从空间里带出来。
老将军依旧放在床上躺好。
冼彦奇吸入了药粉,还在昏睡,顾浅羽打开薄荷精油,冼彦奇悠悠醒转。
之前他们在山洞里听静虚和玄真的对话,知道冼彦奇行走不便,当时情况紧急,没有时间多做探究,现在回来了,自然是要为冼彦奇和老将军好好诊脉的。
冼彦恒通知无生去请冼彦屹和成义过来。
冼彦屹今天见无生突然来院子里收拾房间,问他情况,他又不肯多说,只是说到时候院子里会再住进几个人来。
冼彦屹和成义一下午都在猜测,来的到底是什么人。
既然安排和他们住一起,那就是不怕暴露他们的行踪。
什么人来了,不怕暴露他们的行踪,他们很期待。
结果,晚食他们特意准备得多一些,太阳下山也没有等来人。
往天的这个时辰,他们已经回屋安置了。
他们都是病号,顾浅羽特意交代早睡早起,他们也严格遵守着这一规定。
但今晚他俩总感觉心里不踏实,和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听到无生来叫,他们立即就起来了。
无生推着冼彦屹,成义跟在后面,远远就听到有人咳嗽。
这么晚了要见他们,他们心里都有点忐忑。
心里升起了一些期待,但又怕自己多想了。
无来将灶上一直热着的粥端了进来,此刻冼彦奇正坐在桌子前喝粥。
冼彦恒则端着粥进了里间,将冼老将军扶着半坐起来喂粥。
顾浅羽刚才发现老将军眼睛看不见,之前在清虚观她为老将军探了脉,知道他感染了风寒,此时她正在写方子,准备让无来跑一趟药铺,将药买回来熬。
冼彦屹被无生推到房间门口,他一眼望见有人坐在桌子前吃饭,却没有看到冼彦恒的身影。
“八弟。”冼彦屹开口喊道。
吃饭的冼彦奇猛然抬头看向门口。
门口轮椅上坐着一个人,天黑看不太清容貌,但是声音很熟悉。
冼彦屹也愣住了。
灯放在桌子上,照着冼彦奇的样子,火光映在他的眼里。
他们就那样静静地对视着,仿佛世界都静止了。
“校尉!”成义的声音响起。
冼彦屹的泪水涌出了眼眶:“七弟,你没有死···”
“六哥,我回来了。”冼彦奇的眼泪也止不住了。
“咳咳。”里间的冼老将军奇怪道,“奇儿,你在和谁说话?现在喂我吃饭的又是谁?”
他有点发烧,之前以为是冼彦奇在喂自己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