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大大的洞厅,四周的石壁被凿上很多小房间,小房间彼此相邻,上下左右都是别的房间,房间之间有两米多的距离,排列整齐,重重叠叠,就像强迫症凿出的工艺品。
房间很小,仿佛凿的时候为了省时省力,只凿了供一人站立的房间,能坐能站,却无法躺下,因为不够长。
房间外面都安装了和房间等高等宽的铁门,铁门由横竖几根铁棍围成,极其简易。
房间里透出一点点光,在洞里的风流下,光来回闪动,应该是不太明亮的烛光。
房间的铁门都锁着,每个房间里都或站或坐着一个人。
洞厅中间的地上是这些房间投射下来的影子,晃动着,好似鬼魅。
“道长,这里都关的是什么人?”顾浅羽声音颤抖。
玄灵笑了起来:“女人,漂亮的女人。”
他回头看了看顾浅羽:“但是没有你漂亮。”
“为什么要关着她们?”顾浅羽吃惊地看着那些女子。
那些人自从他们进来,都没有一个人有动作,仿佛已经麻木了,是被抽走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这是我们清虚观养的人,自然是为道长们服务的。”玄灵说道,“你看,我们供她们吃喝,给她们栖身之所,她们付出一些也是应该的。”
“道长,你究竟在说什么?”顾浅羽惊异道,“清虚观的道长不都是男子吗?不都是修道之人吗?为什么还要女子服务?”
“道长也是人啊。”玄灵笑着解释道,“道长还没有成仙,也需要修行啊,双修也是其中的一种啊。”
真是无耻至极!
顾浅羽忍住生气,假装疑惑道:“道长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玄灵笑得特别开心:“小娘子,你看,那里有一间特别的房间,够大,够亮,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她顺着玄灵的手看过去,在东北角确实有个房间比旁边的房间宽大很多。
“玄灵道长,你答应带我出去的,你骗人!”顾浅羽痛斥道,神情恐惧又不甘。
玄灵笑得特别开心:“小娘子,你到此时才反应过来,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
“不过,我喜欢!”
他眼睛里之前故意做出的淡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色眯眯的眼神。
“我也挺喜欢的。”
顾浅羽将那些恐惧害怕的表情也收敛了起来。
既然玄灵已经不演了,那她也不必隐藏了。
“哈?”
玄灵眉头抽了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哪个来这里的女子不是哭喊着,挣扎着想逃离?
居然还会有人说自己喜欢?
是他幻听了?
还是对方疯了?
“小娘子,你是疯了吗?”
不觉中,他将自己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
顾浅羽大方承认:“对啊,我疯了!”
啪——
她狠狠地甩了玄灵一巴掌。
玄灵冷不防被她打中了脸颊,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痛,一股血腥味弥漫在口腔里。
“你···”他一张口,发现口中有异物,“呸呸!”
哒哒哒——
有东西掉落地面,滚了几圈。
“你敢打劳资?”玄灵提高了音量,“还把劳资的牙打掉了!”
顾浅羽露出笑容:“哦?不是你说喜欢的吗?”
他气死了。
他是说了喜欢,他说他喜欢反射弧慢的笨蛋美人,他什么时候说了自己喜欢挨打?
有人会喜欢挨打?
那不是有病吗!
“难道你不喜欢?”顾浅羽恍然大悟道,“不过我喜欢。”
啪——
她伸手又给他一巴掌。
“你怎么可以···”玄灵伸手捂住了另一边脸,“呸呸呸!”
哒哒哒——哒哒哒——
又有牙齿滚走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说着话就冷不丁动手的。
还讲不讲武德了?
顾浅羽拍了拍手:“这样才对嘛!左右平衡了才是对称美。”
她看了看洞壁上的房间:“这些房间都这样规范,巴掌印也要规范才一致嘛!”
“疯女人!”玄灵怒了。
从来都是他动手的,这几年鲜有被别人动手的时候。
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是个匪,而且是个小喽啰,被人打巴掌,那是家常便饭。
不过,挨打是挨打,从来没有几次是直接将他牙齿打掉的。
今天可真是特别的日子。
他一下被打掉了五颗牙!
玄灵冲上前,准备也给顾浅羽左右开弓一下,看到火光下,她那精致的脸,他居然舍不得下手。
“疯女人!”他收回手,“本来还想着沐浴之后再来找你,看来不需要了,这里我就要将你···哎哟!”
他的话没说完,还没看清眼前的动作,顾浅羽的纤纤玉指就揪上了他的耳朵。
他的耳朵被对方用力捏住,还旋转了一圈,感觉耳朵已经快被旋下来了。
耳朵穴位众多,又薄薄的没有肉,揪起来那种痛苦,面目扭曲,呲牙咧嘴,眼睛都睁不开了。
“好玩,原来眼睛的开关是耳朵?”
顾浅羽见他半歪着脑袋,被揪的那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里抽着气, 不断“哎哟哎哟”的鬼哭狼嚎。
“哎哟!哎哟!疯女人快松手!”玄灵伸手要抓顾浅羽的手臂,却怎么也够不着。
今天真特么邪了门!
他突然感觉耳朵一松,但残留的痛感继续着。
如果耳朵是那种陶泥做的,估计现在已经被拉长揪成猪耳朵了。
他伸手就向顾浅羽袭去。
刚才是他轻敌外加怜香惜玉,着了这疯女人的道,此刻他被惹毛了,绝对要让她生不如死!
“终于舍得动手了?”顾浅羽声音清脆得很,“不过,先让我满足你的愿望。快松手是吧?”
玄灵没有碰到她的一片衣袖,却被她一把抓住胳臂。
咔嚓——
左边的胳臂直接被卸下了,无力的耷拉在身体旁边。
“啊!”
玄灵尖叫了一声。
咔嚓——
又一声响,右边的胳臂直接被卸下了,无力的耷拉在身体另一边。
“对称美,才是真的美!”顾浅羽欣赏道。
“啊!”
玄灵痛出了汗水。
“又出汗了?”顾浅羽嫌弃地揉了揉鼻子,“女人是水做的,难道你是泔水做的?”
玄灵痛得抽。
他现在嘴巴痛!
耳朵痛!
胳臂痛!
这么痛,有本事你不出汗试试?!
那个该死的站岗的家伙, 刚才进来的时候问了两句,现在他这样呼痛,那家伙都不进来看看。
是去躲懒去了吗?
玄灵狠狠地想道。
刚才顾浅羽走那人身边过的时候,拂了一点药粉过去。
她听到那人吸溜吸溜吸了好几下鼻子,嘴里低声嘟哝“好香”。
此刻已经早就倒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