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彦屹看着顾浅羽,低声对白先枝感叹道:“八弟这媳妇真是娶的好啊。没想到尚书府教出的女儿有将门的风采。”
“你看到的这点点算什么?我给你讲,我们八弟妹可厉害了,除了女工,没有她不会的。”白先枝自豪地说道。
“看先枝这个样子,是很敬佩八弟妹了?”冼彦屹问道。
白先枝点点头:“不止我,咱们冼家就没有一个不佩服她的,你没和我们在一起,你不算。”
“她医术那么高超,我也佩服。”冼彦屹真诚地说道。
“你知道的这才哪跟哪啊。”白先枝笑道,“等你能和大家一起,你就会发现,咱们阿恒娶到她真是挖到宝了。”
冼彦恒在一旁 插话:“六嫂说的是,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份。”
几辈子修来的顾浅羽此刻正一门心思在菜品上,根本没有注意他们的谈话,她吃一道菜赞赏一句。
“好吃!”
“真是美味!”
······
吃货的眼睛里只有美食。
哪怕此刻有天下第一的帅哥在前。
再帅,她也会视而不见。
大家吃得都很开心。
无来无去一起做的滋补药膳不仅美味,还能补气血,确实很对胃口。
顾浅羽更加感叹冼彦恒下面的暗卫一个个都是人才。
人员安排真是非常的合适。
她在空间查找了好些滋补药膳的方子,对冼彦屹和成义的身体恢复都有好处,还有专门针对风湿关节炎的方子,她准备待会儿写出来,让无来无去试着做给他们吃。
她边吃边搜索着方子,等她注意到一旁的动静的时候,突然发现冼彦恒、冼彦屹、成义三人在行酒令,几个暗卫也加入其中。
大家大声喊出口令,酒杯也换成了酒碗,喝起酒来那就是一个豪爽。
冼彦恒此刻衣袍掀起,别在腰封上,一条腿踏在椅子上,正探身伸手,和站在旁边的成义划拳。
他一贯冷淡老成的神情此刻被注入了活力,飞扬的眼尾,是她从未见过的恣意。
这样不羁的冼彦恒,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边关严寒,一场战斗胜利之后,大家都会喝酒庆祝,行酒令那是少不了的。”
冼彦屹见顾浅羽一副吃惊的表情,为她解释。
“父亲以前也会和将士们行酒令的。”他笑着,眼神看向远处,仿佛回到曾经和父亲一起的日子。
顾浅羽也想起前世,她和战友们,也曾这样一起闹腾。
真是最最美好的回忆!
一顿午宴吃了近两个时辰,大家都特别尽兴。
成义和冼彦屹有伤,后面都是喝的汤,冼彦屹从头至尾都是喝的酒。
顾浅羽见喝到最后,也不见冼彦恒有醉意:“你们西北军酒量都这样厉害吗?”
冼彦屹笑着回答:“西北冷,烈酒才能让身体暖和,大家喝惯烈酒,酒量都练出来了,平常的酒喝起来就跟玩儿似的。”
这样的说法顾浅羽赞同。
其实她在前世是要喝酒的,现在这具身体她不清楚酒量如何,不愿意轻易尝试。
和陌生人拼酒没问题,她可以不喝,置换到空间里,和家人们在一起就没必要这样了,所以她直接喝的果汁。
等以后,有机会再试试酒量吧。
万一是个一杯倒,那可真是不妙啊。
午宴过后,顾浅羽和白先枝主动去洗碗,冼彦屹和成义去休息,冼彦恒则和几个暗卫在偏房里谈事情。
“六嫂,这几天你就在这里照顾六哥吧。”顾浅羽说道,“你难得有机会单独和六哥相处。反正我们还要在宜澜待几天。”
白先枝从进门就是满面的喜色,此刻闻言面颊上更是添上了红云。
“不回去,嫂嫂们会不会······”
“六嫂,那些事就不要你操心了,你想留下来就遵从你内心就好。”顾浅羽轻声笑道,“六嫂怎么变回扭扭捏捏的小丫头了。”
“八弟妹,你取笑我!”白先枝红着脸冲过来,伸手就要咯吱她。
顾浅羽躲开:“六嫂,你手上有水,别乱来!”
两个人先是一个追一个躲,后面闹到一起,彼此都在咯吱对方,厨房里的笑声传遍了整个院落。
正在和暗卫交代事情的冼彦恒唇角勾了勾。
顾浅羽和嫂嫂们从来都是这样融洽。
等到冼彦屹和成义休息够了,他们四人一起进了主屋。
白先枝去补觉去了。
自从进了宜澜城,她一天也没睡踏实。
知道顾浅羽他们肯定会带他去见冼彦屹,她心里又是紧张,又是兴奋。
不知道屹哥如何了?
身体有没有好些?
有没有想她?
她倒是特别想他的。
她每天思虑过重,仿佛回到少女时代,满心满世界都想见到那个人。
今天终于如愿,疲倦也袭来了。
这一个月里,冼彦屹其实也已经问过成义了,但冼彦恒并不知道当时的情形,所以他还是陪着他们一起再听一遍。
“成副帅就从大战过后,老将军接到旨意去西定镇接监军和粮食,我追过去以后说起。”冼彦屹说道,“之前的事情,我都给八弟讲过了。”
成义颔首:“好。”
他眼睛看着前面的窗户,目光却透过窗外的景色,穿过层层时空,回到四年之前的西北战场。
西北军将士开始清理战场,将伤员拉回营地救治,将已经身故的将士挖坑掩埋。
冼彦奇伤势极重,军医为他包扎,为他行针,为他诊脉,发现其脉搏极其微弱。
“副帅,校尉脉搏微不可查,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冼彦奇是主帅的儿子,军医专门来找成义。
“还有什么可以尽量延长生命的药?”成义蹙着眉。
即使冼彦奇最后终有一死,也必须等将军回来。
军医看向他:“还有将军前次拿回来的那批老山参。”
“给他用上。让他等着将军回来。”成义吩咐道。
“好。”
军医用老参吊着冼彦奇的性命。
冼彦屹骑着战马离开时神情很是紧张,成义来不及问具体情况,但对方的反应让他觉得心里很不踏实。
他没有掉以轻心,战场打扫完毕,哨卡的守卫不仅没有因为人员的伤亡而减少,反而加派了人手。
等到夜里,将军没有回来,校尉没有回来,西定镇那边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成义的心里一直不踏实,一晚上都几乎没有睡觉。
许是监军准备在西定镇休息一晚,次日再随粮草一起回来。
他宽慰着自己,准备天亮派一队人去西定镇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