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晚上依旧找人陪你吃饭,但不要点我。”顾浅羽说道,“到时候我隐藏起来,看看你吃了止痛药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邢罡面露纠结之色。
他今天刚打了一位女子,晚上又让人来陪,他自己都怕又将人打了。
“总要先弄清楚状况再做打算。”顾浅羽劝道,“我到时候会稍微护着那位女子,不至于像刚才那位那样惨。你看可好?”
邢罡现在也很想立即弄明白原委,所以他沉吟了片刻还是同意了。
他们商量了一下具体的步骤,他们分头行动了。
邢罡回到刚才的房间。
辛皓还晕在地上。
邢罡拿出顾浅羽给他的薄荷精油,打开瓶子在辛皓的鼻下晃了晃。
“啊···啾。”
辛皓打了一个秀气的喷嚏,很快醒转了。
“大爷,我这是怎么啦?”他伸手碰了碰额头。
那里被顾浅羽用瓷瓶砸了,破了皮有点肿。
“呲——”
手刚挨到那处,他便瞬间缩回了手:“好痛。”
“上面落了个东西,正好砸到你。”邢罡说道,“你去擦点药吧。”
“好,大爷,你歇着。”辛皓有些紧张地站起身,“我这里是不是破皮了?”
他担心他的盛世美颜。
万一不完美了,他的邢郎会不会嫌弃他?
“破了一点点,没事的,有点肿。”邢罡说道,“搽点药,很快会好起来。”
“好的,大爷。”辛皓听到对方的叮嘱,嘴角都翘上天了,“那我先走了。”
“好。”邢罡回答,“哦,晚上,找个人陪我吃饭吧。不要中午那个,换个人。”
正在开心的辛皓瞬间愣住了。
这真是一颗捂不热的心吗?
他感觉自己的心像冬天里被开了个口子的门帘,呼啦啦往里灌冷风。
邢罡看着他愣怔的表情,终于后知后觉地感觉不对劲了。
辛皓很快回神:“好的,大爷,马上为你安排上。你头还痛就上床睡一觉。”
“好。”邢罡颔首,“你快去处理自己的额头。”
听到邢罡的话,他嘴角勾了勾。
邢郎还是关心他的,不是吗?
傍晚的时候,邢罡才从床上起来。
他虽然人在床上躺了一下午,脑袋却一刻钟也没有放空。
经过顾浅羽的提醒,他回想起之前的一些事来,越来越觉得辛皓行为可疑。
天边的太阳渐渐收回了余晖。
“大爷,您准备在哪里吃晚食?”小厮在门外问道。
“端到这里来。”邢罡说道,“再拿一瓶玉琼液。”
“是。”
小厮去准备去了。
辛皓领着个人来。
女子一身素雅裙衫,微微垂目,小脸儿有些窘迫的泛红。
“姑娘就在这里陪大爷吃饭吧。”辛皓语气温柔婉转。
女子颔首:“嗯。”
小厮已经开始上菜。
女子被香气勾得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阿珠,坐我旁边。”
邢罡有些痴痴地看着她的脸,指了指旁边的位置。
女子有些不自在地坐下,腰背挺得笔直,只坐了椅子的三分之一。
“别紧张啊。跟我吃饭无须拘谨,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邢罡伸出筷子,夹了菜到她碗里:“阿珠,这是你爱吃的,多吃点。”
辛皓已经识趣地离开了。
如果坐着的两人能看到他的眼神,会从中发现一点点委屈,一点点不悦,但都转瞬即逝,让人会以为自己看错了。
顾浅羽按约定在角落里弄出了一点响动。
邢罡心领神会。
“阿珠,好吃吗?”邢罡殷勤地夹菜,“还想吃哪道菜?我给你夹。”
“大爷,你也吃,我自己来。”女子耳根一直红得不正常,轻声回应邢罡的问话。
辛皓此时已经走到院子外面:“你们几个去吃晚食,快些回来,我帮你们守一会儿。”
“谢谢辛先生。”两个守卫拱拱手,去厨房吃晚食去了。
顾浅羽穿着隐身衣,刚刚让邢罡知道自己来了,现在她已经站在二楼走廊上,远远看到辛皓在门口了。
这家伙,支走了守卫,看来是准备搞事了。
“咳咳——”
辛皓轻轻咳嗽了两声。
来了!
他肯定是在发信号。
顾浅羽伸长脖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视野里没有出现任何人。
?!
难道是她想错了?
辛皓不是发信号,而真的是嗓子痒想咳嗽?
真的没有猫腻?
那些女子真是邢罡亲自下的黑手?
“大爷,小女子离席片刻。”
房间里传出女子温婉的声音。
“好。快去快回。”邢罡温言道,“出门右转走到底。”
“好。”
很快响起女子的脚步声,轻缓温柔。
此时顾浅羽从辛皓那里看不到任何反应,她退回了房间里面。
守住邢罡准没错吧?
邢罡假装头痛。
他用手敲了敲脑袋,拿出瓷瓶,往手里倒了一粒药,放嘴里就着水吞了下去。
药效很快,邢罡很快伏在桌上一动不动。
此时,邢罡房间的书柜突然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一个和邢罡穿着一样的男子从里面出来。
他蹑手蹑脚走到邢罡面前:“大爷。大爷。”
他唤了两声,见邢罡没有反应,又用手推了推。
邢罡已经睡死过去。
那人将邢罡扛起来,放到书柜后面,将书柜门关上,然后若无其事地坐在邢罡刚才坐的位置上。
顾浅羽瞧清楚了那人的脸。
虽说长得和邢罡有几分相似,但她一眼就看出不同。
不同之处还是很明显的。
难道其他女子是瞎的?
之前出去的女子此时也回来了。
她头上带上了面纱。
“阿珠,你···”假邢罡指着她的面纱问道。
“大爷。刚才小女子的头脸不小心被打湿了,不得已戴个面纱,大爷不会介意吧?”女子解释道。
蛤?
去出恭,却将头脸打湿?
所以此刻,女子透过面纱看邢罡,即使对方有些不同,大概也是雾里看花,只能看个大概,哪里还能分辨得出真假?
“阿珠,没关系的,你戴上面纱也很好看···”假邢罡声音学得惟妙惟肖。
“我有点头痛,阿珠,我们换个房间喝茶好吗?”假邢罡捂住头站起来。
女子也乖巧地站起身:“哦。”
假邢罡带着她进了隔壁的房间。
顾浅羽也跟过去了。
这个房间虽然也是差不多风格的陈设,但空气中隐隐约约的气味,让人有些不舒服。
“大爷,我有些乏了,可以先回去了吗?”女子心里大概也升起不好的感受,敏感地准备逃离。
“阿珠,陪陪我好吗?我头痛,你可以帮我倒杯水吗?”假邢罡揉着太阳穴,一副虚弱痛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