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钟抵达古城的酒店,五个人订三间刚好连在一起。
早上看日出,两人都没睡好,再加上他们又开车开了这么久,大家便各自回房间休息整顿,下午再出去逛。
此时屋内静悄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丁/程/鑫早上看日出看的兴奋又在海边玩水玩了不少时间,
后果就是现在感冒加流鼻涕,满脸通红的靠在被子里。
早上发现自己生病的时候瞧马/嘉/祺的脸色,阴沉的都快要下雨了一般,
他生怕他生气,双眸水汪汪的瞧着马/嘉/祺,
一副我做错了你别生气你也别自责的模样,倒是让他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算了,先好好休息。”
帮他量了体温盖了好被子,倒完一杯水放在床头上,马/嘉/祺收拾完东西把空调往上调了两度,然后靠坐到床边把水拿在手里,示意他坐起来喝点水。
丁/程/鑫看着他手里的水杯,果断摇摇头,他不喝水。
“不行必须得喝水,你不喝水等会儿嗓子更说不出话了。”
从昨天晚上到这边这人就一脸兴奋,到现在都没有吃半点东西,这下发烧感冒了更是喝不进去一点点水。
丁/程/鑫张张嘴巴声音有些沙哑:
“不渴。”
“不行,不渴也要喝水,你看看你现在都快说不出话了,还要倔?”
不知道是不是他生病的原因,马/嘉/祺总觉得他今天比往日都要倔一点,小脾气也上来了,怎么说都不肯多喝一点水。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他拿着水心里犹豫着要不要态度再强硬一点,看着那人脸色越来越红,眼眶水润润的,病殃殃的缩在被子里面,最后还是没有忍心。
放缓了语调轻声地拍了拍他,把水放到桌子上无可奈何又像是妥协似的说道,
“那好吧,那这样子你下午还想不想出去外面骑自行车?”
丁/程/鑫眼睛亮了亮点点头,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来都来了,怎么可能不去尝试这些新鲜玩意,他可以前从来都没有玩过呢!
“那我们先说好条件,你把这水喝了,下午感冒好了体温降下来,我们就去外面骑自行车,如果还是一直保持这么烫的温度的话,那我们这几天都要泡在酒店里面了。”
“啊—————”
丁/程/鑫无言怒吼,嗓子疼得说不出话,但他还是不想喝水!
门啪嗒一声小心被推开,贺/峻/霖小心翼翼的趴在门边瞧着里边。
“马哥,我可以进来吗?”
马/嘉/祺点点头,正好让贺峻/霖来用他的耐克嘴治一治他。
丁/程/鑫其实也不是完全不想喝水,他不知道为什么对那水莫名有种排斥感,身体传来不太舒服的感觉,但他已经尽力压下那种异样。
他不想再麻烦马/嘉/祺了。
他这么好带自己来旅游,没有嫌弃自己笨,还陪他玩水。
贺/峻/霖走过来脚踩在底下柔软的地毯,手作风扇似的挥了挥有些夸张的说道:
“哇塞,你们这里面是要做蒸桑拿吗?这么热干嘛呀,是要把他给烤了不?”
他指着床上的丁/程/鑫,跟马/嘉/祺一同看着床上病怏怏的人,马/嘉/祺正想说话,却被贺/峻/霖一下按住。
“诶诶诶,你这是什么?你怎么还长胡子了啊?”
两人看过去,丁/程/鑫眼眶红得有些不正常,眼里蓄满了泪水,鼻子一抽一抽的,白嫩泛红的脸颊长出了跟猫咪一般的三根胡须。
马/嘉/祺眼尖,心下只暗道不好,贺/峻/霖正好奇的想要上手去摸,门又是哐当一声。
三个人同时吓一跳,被子里的人更是吓得浑身一哆嗦,
刘景鑫和严/浩/翔同时挤了进来,一前一后,
“诶我就知道你在这,你不是好端端在房间睡觉么怎么跑到这来了,你老公可找你半天找不到,差点跟我打起来!”
严/浩/翔则是臭着一张脸,在看到贺/峻/霖那一刻,眉头一皱,嘴角一弯,整一个委屈脸。
一整个睡醒老婆都丢了吓死我了还好老婆你在这里的表情。
马/嘉/祺站起身子挡住走过来的两人,顺便推着贺/峻/霖的肩膀把他往严/浩/翔怀里推,一边自然的说道,
“都挤在这里做什么,出去外面走走,去去去刘景鑫你去买点早餐来,四个烧卖四个菜包两笼小笼包两份肠粉两杯豆浆。”
刘景鑫瞪大眼睛,刚到这里这就开始使唤他了啊,
“我去你们是猪吗?吃这么多的啊?”
“叫你去你就去,话这么多。”
严/浩/翔搂着贺/峻/霖,也跟着马/嘉/祺一起推人,把刘景鑫推得直打转,
“我也要烧卖油条,再要两杯豆浆一杯不加糖,谢谢你。”
“不是,你们这几个……诶诶………”
哐,门被轻声关上。
屋内一片寂静,马/嘉/祺看着那一张被子,仿佛又回到了刚认识的那天,那天也是这样躲在被子里面鼓鼓的一团,不肯跟他做过多的交流。
想到那三根胡须,马/嘉/祺眉头紧蹙着,走到床边看着中间鼓鼓的一团有些无从下手。
那时候不认识他还能随意掀开被子,但眼下,看他生病状态不对,马/嘉/祺不想强求他。
加上丁/程/鑫的身份特殊,虽然他表现的跟常人无异,但到底来说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类,他怕有些地方他没有顾及到。
“阿程?别闹了我们出来吧,里面闷,被子太闷了,你出来外面透透气吧?”
刚刚为了让丁/程/鑫出点汗,他把屋内的暖气开得十足,此时饶是他只穿了件短袖也微微出了一层薄汗。
此时天光早已大亮,亮光从窗户的缝隙里偷溜出来,一缕阳光照在床中央的那一天鼓当,他静静站在旁边,
没一会就看见那一团蛄蛹蛄蛹,从床中央挪到床尾,他无可奈何却又满是笑意,跟着那一团走到床尾。
像是预判一样,马/嘉/祺靠在床尾蹲下,视线刚好与床齐平,就看见那一团被子从其中一个角微微掀开一个缝。
他忍不住眯眼笑了起来,果不其然从那条缝隙里看到一双又大又亮的明眸,在黑暗里格外清晰。
“好了阿程,听话,我们出来好不好?”
“嗯…热……”
丁/程/鑫最后还是忍不住了,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撑开被子,马/嘉/祺拿着一早准备好的手帕,捞过丁/程/鑫揽在怀里,
丁/程/鑫仰躺着靠在马嘉祺大腿上,一头卷发几乎被打湿,刘海更是粘粘稠稠被打成缕粘在额头上。
这个角度看下去丁/程/鑫的脸几乎无可挑剔,马/嘉/祺喉间一滞,喉结上下滚动一番,拿着手帕的手指微屈,轻轻帮他擦拭掉脸上的汗水。
“马/嘉/祺……我好热啊。”
丁/程/鑫生病的嗓音带着沙哑,尾音有微微上扬,莫名有着别样的风味。
“热你还要钻被子吗?”
他动作轻柔的拨开丁/程/鑫的头发,漏出光洁细腻的额头,精致的眉眼漏出来,没了往日的灵动调皮,多了一抹淡淡的忧伤。
“可是…我很难受,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热…”
因生病带来的疲惫感让他忍不住蹙眉,感觉浑身上下都很疼呢,
尤其是屁股。
但他没说,只是眉头依旧像打结一样紧紧拧着,一排长睫盖住眼底的情绪。
马/嘉/祺也没弄懂他这是怎么了,猜测大抵是因为初来乍到水土不服,加上着了凉。
他不敢带他擅自去医院做检查,万一给医院真的查出来他与常人有异,那麻烦也就大了。
马/嘉/祺轻轻哄着他,丁/程/鑫可能是刚刚折腾一番热了,此时半阖眼,眼皮一闪一闪,昏昏欲睡。
他借着日光仔细的瞧着丁/程/鑫脸上的变化,这样看下去距离近得能看清他脸上的绒毛,
刚刚没有看错,从脸颊两处真的长出了三根细白的胡须,他轻轻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意外的柔软,长度不长,像往常的猫咪那样。
马/嘉/祺心里嘀咕,不知道这是否是因为离开了运城导致了这样,还是说丁/程/鑫又该变回橙橙了?
看样子他自己还未曾察觉这一点变化。
严/浩/翔三人一出来,刘景鑫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模样,看着搂在一块的两人。
“不是我说你们俩都在一起五六年了吧,不对……”
刘景鑫认真的掰着手指头在那里数1234567,“第七年了,你们俩还这么腻歪,真的是也不懂,你们受得了吗?!”
他也不管两人有没有搭理他,叽里呱啦一个人讲个不停。
“我就说!我就说!果然我还是受不了了,早知道马/嘉/祺叫我多叫一个人的时候我就叫我酒吧那一群漂亮妹妹起来陪我了,要不然的话我就不需要一个人在这里看着你们俩成双成对。”
严/浩/翔捏着贺/峻/霖脸上的章鱼烧,而后突然想起来,笑看着气急败坏的刘景鑫。
“你不是说你要来云南找你的真爱吗?这不就是个好机会,赶紧买早餐去吧说不定楼下就有你的真爱。”
贺/峻/霖忍着笑意,抬脚踹了刘景鑫一脚,催促道:“快去快去,欧皇告诉你楼下可能真的有你的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