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申公豹开炉炼丹的时候,苏护已然将朝歌而来的使者们都打发了。
尤浑为了追求速度,根本就没有派来高品阶的官员。
前来送信的军士,甚至连个符节都没有。
来之前虽然尤浑专门下过死令,让他们催促苏护,尽快带着女儿苏妲己前往朝歌觐见。
但是这些小喽啰,面对一方诸侯有理有据有节的质问,既不知道怎么回答,也不敢反抗,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
并且应苏护的要求,将他的灵魂质问带到朝歌:“既要纳我爱女为妃,那就依礼而行!”
“如此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普通百姓娶妻也不会如此随意!”
“人王如此纳妃,当真是闻所未闻!”
“我苏护,论官爵,为九大州侯之首;论功劳,平定叛逆,乃国之藩篱!”
“来日朝歌进贡献俘之时,我倒要问一问大王,有功之臣,岂可如此羞辱!”
“如果这真是大王之命!”
“哼!”
“君坏臣纲,有败五常,冀州苏护,永不朝商!”
接到消息的尤浑当真是没有想到,这苏护刚烈之余,竟然还如此理智!
他之前猜想过,苏护可能会愤然反叛,或者忍气吞声的将女儿送入王宫。
却没想到苏护会来这一手。
说反不反,说不反还扬言要反。
话里话外,都是朝着要弄死自己这个背后使坏之人。
想来想去,尤浑也没想到好的解决方案。
最终,只能拉着费仲,一同觐见帝辛。
他们两个是近些年炙手可热的宠臣,自然是有无诏入宫的恩典。
可等到他们来到帝辛的寝宫时,却被宫内那“凄惨”的呻吟声挡住的脚步。
一直听了七八种不同风格的叫声,宫殿之中这才安静下来。
就在他们两个知心宠臣,想着要不要等大王休息一会再去觐见的时候。
大殿之内却传出了帝辛的吼声:“召宫女过来!再召十个宫女进来!”
二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惊恐。
二人心中不约而同的想到:上古之时,轩辕黄帝御女,三千白日飞升。大王这是要上天啊!
既然大王不累,现在宫女也还没有来。
那他们二人也就没有必要等下去了。
抓紧这难得的间隙,赶紧觐见!
费仲给尤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我是来给你帮场的,自然是你先上!
尤浑也是无奈,只能跪倒在地,朝着宫殿内高呼道:“罪臣尤浑,请见陛下!”
宫殿之中,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地的白肉,一个个虽然满脸幸福,但却都是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帝辛则是一丝不挂的来回踱步。
一后二妃早就被他弄怕了。
只要帝辛一传召侍寝,她们就将身边的宫女派过来。
这几日,王宫之中的宫女都快雨露均沾了一遍了。
即便如此,帝辛不但没有一丝的疲态,反而愈战愈勇,愈发的生猛了。
多年来因为政务繁忙,荒废了武道,有些下降的身体素质竟然神奇的急速提升着。
空握了握拳头,感觉那些人仙境界的武道宗师,估计也难抗自己的铁拳。
正在等待宫女前来侍寝的帝辛,突然听到殿外尤浑的声音。
虽然有些扫兴,但是听到“罪臣”二字,也知道另有内情。
毕竟是自己的宠臣,还是要给点面子的。
一身的欲火刚刚也泄去了一些,便随便套上了一件衣袍,来到寝宫的前厅,出声召尤浑进来。
当看到费仲也一同进来的时候,帝辛就知道事情可能有些不简单。
看着礼毕之后已然跪地不起的尤浑,帝辛温声说道:“二位爱卿,何事觐见?”
一听帝辛发问,尤浑先是“邦邦邦”的磕了几个响头,然后脑袋贴地说道:“大王,微臣有罪!将纳妃之事办砸了,请大王治罪!”
一听纳妃之事砸了,帝辛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
这几日朝会,他也和群臣商议,要广纳美人,填充后宫。
但是那些朝臣一个个都像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红颜祸水,沉迷女色,留恋床帏,伤身乱政,亡国之道也!
听的帝辛都想一“棍子”捅死他们!
现在不但大范围选妃是没戏了,就连那相传貌若天仙的苏妃都要砸了,怎能不让帝辛恼火。
一旁的费仲见帝辛面色有变,赶紧奏道:“大王,这也怪不得上大夫,他也是替陛下着急,这才乱了纳妃的礼数。”
“什么礼数?”
尤浑一听,赶紧将事情的经过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特别是苏护的那句“君坏臣纲,有败五常,冀州苏护,永不朝商”,从他嘴里说出来,也是霸气无比。
“反了!王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这苏护自持功高,竟敢如此骄纵!”
“北海平叛多年未果,看来这一个个的诸侯,早就没有了敬畏之心!”
“岂能让他们如此小觑我大商!”
“来人!召丞相商容,亚相比干,武成王黄飞虎觐见!”
帝辛一声令下,寝宫外面便有内侍领命而去。
寝宫之内,下过命令的的帝辛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尤浑。
也没有斥责,只是语气平淡的说道:“你们二人也去龙德殿中候着吧。”
说完,又对着内殿高声说道:“来人,准备朝服。”
情知帝辛要梳洗穿衣,费仲、尤浑立即应诺告退。
出了寝宫,尤浑这才算是送了一口气。
一边对着费仲连连作揖,一边感谢道:“对亏费大夫相助,这一关算是闯过去了。”
费仲也不居功,连忙伸手拖住尤浑,谦逊的说道:“尤大人言重了,大王对你这般倚重,本就不可能责罚。我也只是说了一句尤大人不方便说的公道话罢了。你我二人守望相助,这本就是应有之义!”
尤浑又是深深鞠了一躬,这才小声说道:“费大人,此时虽然在大王这里揭过了,但是稍后朝会之上,那些朝臣必定不会放过这等攻讦我等的机会。咱们还要早做准备啊!”
……
二人一边朝龙德殿走去,一边商量着对策。
费仲、尤浑二人走后,帝辛估摸着商容、比干、黄飞虎等人也不会来的那么快。
又从临时调配过来的十个宫女中,选出了六个姿色好一些的,把之前没尽兴的事干完。
这才在剩下的四个宫女的侍候下,稍作洗漱,穿戴了朝服冠冕,摆驾龙德殿去了。
等他坐到龙椅上的时候,下面众人已然等候多时了。
帝辛坐定,给了尤浑一个眼神。
这位亟待戴罪立功的宠臣立即会意,当即出班奏道:“启禀大王,冀州侯苏护平叛有功,臣尊陛下旨意,遣使褒奖。并且给他天大的恩典,许其女入宫为妃!”
“不想,这苏护不但不感念大王恩德,竟然拒不奉诏,驱逐上使。”
“更有甚者,他竟然詈骂王上,还扬言永不朝商!”
“请大王定夺!”
尤浑说完,帝辛并不言语,目光看向费仲。
这宠臣立即响应:“大王,此等公然反叛之举,决不可轻绕!”
不等费仲继续说下去,武成王黄飞虎立即高声奏道:“大王,尤大夫所言,似乎另有隐情。那苏护刚刚为国平叛,怎会突然反叛?太师在外平叛,臣掌兵事,请命彻查此事!”
一旁的商容正准备出声附和,却不想帝辛突然发声:“王叔,我大商先祖的龙兴发迹之地您该当记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