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芷唱了一夜的歌,摇了一夜的床,整个人都累趴了。
第二日睡到日晒三竿才起。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来簪子将手划破,然后把身下的床单弄红。
唱了一夜歌,她嗓子都冒烟了,刚想下床去倒杯水喝,却没有想到摇了一夜床,现在的她浑身酸软,加上没有吃东西,根本站不稳,整个人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这时裴政刚好推门走了进来。
“漂亮姐姐,早上好啊,你在干嘛啊?地上好玩吗?”
裴政其实是故意整她的,毕竟他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可太多了,宁芷在殿上唱歌故意引起他的注意,怎么看都是带着目的来的。
他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呢。
宁芷扶着一旁的床吃力的站了起来。
“太....”宁芷刚想开口说话,才发现唱了一夜,她嗓子早就沙哑了。
看着一脸坏笑的裴政,宁芷这才意识到裴政是在故意整她。
“太子殿下,我饿了!”
现在的她真的太饿了,暂时没有力气跟他斗了。
太子明显一愣,他想过很多开场,但是没有想到宁芷早上见他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向他说饿了。
“太子殿下,你能给我找些吃的来吗?看在我昨晚给你唱了一夜的歌的份上,我很多天没有吃东西了。”
看着宁芷水汪汪清澈无比的眼神,裴政似乎又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
“那好吧,漂亮姐姐,你等我,我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好。”
裴政走了之后,宁芷又拿起桌上的水壶狂灌一口气全喝了下去。
这一次裴政倒是没有食言,真的把她带到了汴京最好的酒楼里吃饭。
这里很多地方的美食都是其他地方没有的,所以汴京的达官贵人都爱上这里吃饭。
“好吃吗?漂亮姐姐。”
看着狼吞虎咽的宁芷,裴政笑着问道。
他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如此真实的吃相了。
宁芷嘴里全是食物,手中拿着肘子,头都没有抬一下,只是点点头。
“漂亮姐姐,你慢些吃,别噎着了。”
话音刚落,四皇子带着他的几个根本就走了过来。
“二哥也在啊。”
四皇子裴雷不怀好意的走了过来。
他今日就是故意来找茬的。
一直以来他最不服的就是裴政,痴痴傻傻的就因为母亲是皇后就生来是太子,而他常年在战场上厮杀,拼死拼活的才能得来一个骠骑大将军的称号,就因为他的母亲是宫里不起眼的宫女。
就因为他母亲的地位卑微,所以他才只有拼了命才能得到,裴政轻而易举得到的。
凭什么!
“四弟弟!”
裴政看着裴雷来,十分的高兴。
“四弟弟,你也来了啊!你也是来吃饭的吗?”
裴雷看着满是痴笑的裴政,突然把饭桌一把掀了。
宁芷原本正吃的香呢,正伸手去够远处的糖醋排骨呢,饭桌突然被掀了,手里握着的筷子尴尬的停在办空中。
浪费粮食是真的不能忍!
看着满地狼藉的食物,宁芷将筷子轻轻一扔,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她的时候,她条件反射,本能的狠狠扇了裴雷一耳光。
“爱惜粮食,你娘没有教过你吗!”
宁芷大声的怒吼道。
她这一耳光把所有的人都吓到了,就连一旁的裴政都被她吓的不轻。
她居然敢打当朝四皇子!
不过就是一个亡国公主罢了,她是怎么敢的!
“贱人,你居然敢打我!”
反应过来的四皇子,说着一耳光就要打到她身上了,这时裴政连忙跑到她前面,伸出手将她护在了身后,生生挨了四皇子这一耳光。
清脆的声音在整个雅间回荡,再场所有人都吓傻了。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太子,就算是个傻瓜,可那也是太子啊!
四皇子打了太子,那可得了!
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宁芷立马开始大声嚷起来。
“不好了!四皇子打太子了!四皇子打太子了!”
宁芷这几嗓子可谓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穿透力那叫一个强,她这么一嗓子,不止酒楼里的人听到了,就连街上的人都全听到了。
瞬间所有人都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皇上最不喜欢的就是弟兄之间斗来斗去的,这可是他的忌讳。
这下四皇子开始害怕了。
“二哥哥,你这是干嘛啊,你怎么突然跑过来,我不是故意打你的,对不住啊,我是想要教训她的!”
四皇子解释着,但却偷偷使了个眼色让手下的人去封口。
可这么多人一时半会儿怎么会那么容易封住,况且还有坐收渔翁之利的大皇子助力。
大皇子在酒楼的另一个雅间看乐了,没有想到,他这不费一兵一卒,赢的那叫一个漂亮。
他本来还想自己动手的现在没有想到,就这样就赢的一局。
裴雷还真是蠢,居然还真的打裴政了。
这种事他真是想想就会笑醒。
四皇子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悻悻离开。
被四皇子这么一闹,宁芷也没有心思吃了。
“漂亮姐姐,你还要吃吗?”
裴政看着宁芷问道。
他是真没有想到,宁芷还真有两下子,他原本以为宁芷就是比普通姑娘胆子大一些。
没有想到,他还真是小看宁芷了。
就此刚才宁芷那快速的反应,她故意将事情闹大,让四皇子受不了场,更不能因为她打了一巴掌就惩罚她。
她那嗓子嚎的十分的精妙,不仅救了她自己,还惩罚了四皇子。
这一次裴政要重新看看她了。
回去的马车上。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宁芷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漂亮姐姐你好厉害!”
裴政双手托腮一双清澈似泉水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宁芷。
宁芷实在是受不了他的伪装了。
将他的双手拿开,双眸清澈见底,看着裴政认真的说道。
“我知道你不傻,你是装的,你不用在演了。”
宁芷话音落地四下一片安静。
裴政在心里疯狂的思索,他是在哪里露了马脚。
难道是昨天晚上圆房的时候?
或者是刚才吃饭的时候?
裴政自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不应该被人知道啊?
所以她到底是在哪里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