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得意的抬起下巴，“开玩笑，姐当年也是飙车一族，人送外号‘歌乐山车神’，送你们去一趟小小汶县，还不是信手拈来。”
“哇，那你可以啊，年纪轻轻既上过山，又下过海，人生经历很丰富嘛。”江眺由衷的赞叹道。
娜娜：“……”总感觉自己被骂了，不确定，再听听。
这时周聆问：“你有什么条件？”
娜娜说：“今天晚上让我住在这里。”
“不行，”周聆想也不想的就拒绝，“我去隔壁给你另外开一间。”
江眺正想说你都没有身份证怎么开房啊，娜娜反驳得更快，“不行，只有你们这间是警察已经搜过了的，其它房间不安全。”
“再说了，最近这一片在闹杀人魔，我一个人住害怕。”她准备硬的不行来软的。
结果就是，最后娜娜如愿以偿的住进了江眺她们这间。
洗漱完熄灯后，江眺和周聆睡在大床上，而娜娜只能拿出柜子里备用的棉被，在她俩脚边的床下打了个地铺……
“啧，要不我还是去隔壁睡吧。”娜娜看着大床上的俩人挤在一起，空出来的位置都能再睡两个人了，只觉得好没意思，打地铺的自己好像一个小丑。
周聆闭着眼假寐，根本不想搭理她。
江眺倒是在翻了几个身后，突然将脑袋探出床外，“喂，娜姐，你刚才说的那个杀人魔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啦，本地人都知道。”娜娜在黑暗里幽幽说。
最近四个月，周边几个县城已经遇害了三名女高中生，她们无一例外全部美丽高挑。
“那你有什么可害怕的？”江眺略带轻蔑地问。
“我不美丽吗？我不高挑吗？”为了展示自己的修长，娜娜在地铺上抬起双腿，蹬了两圈空中自行车。
“但你不是女高中生。”江眺一针见血。
“……瞎说，有时候客人加钱要玩水手服py，我也是能扮演得很出色的。”
“真的吗？”说到这个江眺可就来劲了，上半身越探越出去，“细说水手服。”
就在她恨不得整个人翻下床的时候，突然，腰间圈上来一条手臂，将她搂了回去。
“快睡吧。”周聆在她耳边说。
江眺把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对不起噢，吵到你了。”
床下传来扑哧一声轻笑。
但江眺没有放在心上，她很快进入梦乡。
在她睡熟后，地铺上的娜娜突然轻声道：“你这样有意思么，陪小女孩玩过家家？”
黑暗里周聆睁开了眼睛，眸子里睡意全无。
她冷声问：“陆颖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娜娜翻了个身，面朝窗户，“我和她已经分开很久了，是你舅舅把我带到了这里。”
“他打算让你做我的舅妈？
“那他应该直接把我带回家里。”娜娜咯咯笑起来，双肩抖动着：“放心吧，我和范洪宇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他只是偶尔来看我，给我一些生活费顺便劝我从良。”
“晚上那些条子，也是我事先报警叫来的。实际上啥事儿都没有，他被按在地上的时候衣服都还是全乎的。”娜娜如实交代道。
其实娜娜说的这些，之前周聆下楼去的时候，范老三都已经对她讲过了。
但她并不认为这样自家舅舅就无辜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能被仙人跳骑脸的人本身就有问题，抓去关几天挺好的。
至于娜娜这么做的目的，其实周聆多少也能猜到一点。
“你要去找她。”不是疑问，而是个陈述句。
“是。”娜娜回答得很干脆，“但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她一定不会见我，所以你必须和我一起。”
她费尽心机的把范老三支开，就是为了获得和周聆她们同行的机会，并且她有信心对方一定不敢拒绝，“咱们去北县，看她一眼我就走。”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周聆说。
江眺要去的是汶县，北县虽然离得近，但从这过去并不太顺路。
“因为如果你不答应，我现在就会把旁边这小孩叫醒，告诉她，被她当做女神一样捧在手心里的你，曾经多么背德的和自己的老师在一起，在利用完对方后，又毫不留情的将人丢弃……”
周聆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冽起来，虽然她其实和那个人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一切不过是林姝鹤用来排挤她的小把戏，但这并不妨碍她想让娜娜永远闭嘴。
“你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
她还想再说点什么，这时睡梦中的江眺突然砸巴着嘴说到：“贡椒鱼……”
周聆：“……”
看着整个人都变得柔和下来的周聆，娜娜再次嗤笑道：“真有意思，如果陆颖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为了一个人这么小心翼翼，她一定会疯掉。”
“不，她说不定会死。哈哈哈哈——”她声音放得很轻，声调却尖，像是小刀划在玻璃上的笑声，隐隐的飘荡在房间里。
这个夜晚显得有些毛骨悚然。
第二天，娜娜坐到驾驶座上，装模作样的向江眺确认：“咱们是去汶县，对吧？”
“对的，你认识路吧？”
江眺坐在后座，手里拎着袋从路边早餐摊里买的小笼包，先用塑料袋包着给周聆投喂一个，然后再自己囫囵吞了一个，因为嘴里包着东西，回答得很含混。
而周聆两只手上都端着豆浆，根本腾不出手来接包子，只好直接用嘴咬了。
“放心，这一带的路我熟得很。”娜娜这么说着，然后毫不犹豫的拐上了去北县的岔路。
江眺对她们已经偏移了既定路线毫无知觉，甚至还有闲心关心驾驶员的状态，“你吃吗？我给你也喂一个吧。”
娜娜瞥向后视镜里的周聆，“算了吧，我不喜欢吃酸的。”
“酱肉馅，怎么会是酸的？”江眺自己再次咬了一口，细品道，“又没放酸菜。”
“你没问老板要蘸酱吗，咱们这边的包子都是要蘸醋吃的。”娜娜随口逗她。
“是么，那你们吃饺子蘸什么？”
“蘸贡椒鱼。”
“……那你要这么说的话，我现在有点想吃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