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派人来这里的同时,还另外派了人去找花知夏二人。
这事,宋楠不是没有想过。
可她更在意的是:“若是我去了禹州,你们怎么办?三嫂不便远行、二姐夫又是兰阳县的县令无法走开……若是那些人来找你们,舅舅那边终究还是没有外祖方便。”
舅舅方京墨是禹州的知州,上一次来这里,也是因为白知州知晓方家情况如何,愿意给这个面子。
而这一次,他们面对的人,很有可能是违抗朝廷的人。
二十年前他们都敢将当今圣上的发髻和孩子带走,人家哪里会在乎这些?
何况这一次外祖父来南方,就是带着圣令来的。
若是知晓这事,也能名正言顺的先斩后奏。
相比于另一个州府的知州舅舅,宋楠还是更相信那素未谋面的外祖。
最起码他手中定有圣圣给的圣旨或一些标志性的物件,若是遇到紧急情况,这周边的军队和官府定然会听他号令。
宋楠这些同宋有财解释一番,可宋有财还是有些不放心。
“我知晓你外祖本事比你舅舅大,可如今咱们也不知道他们到哪里了,若是此刻他们连靖州都没到,你去府城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如直奔禹州,你舅舅人可是就在那里。”
宋有财这些话也是有一番道理,可宋楠还是更想去青州府城。
如果去禹州,那家里的人大概只有她一个人过去,自己一个人去那边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
而去青州府城就不一样,至少还有个四哥宋槐陪着。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将这事暂且放到一旁,等明日早上去县城看看花知夏和章若汐二人的情况再说。
早上天一亮,宋楠便将那青元道士从空间里放出,由宋有财将其押上马车,马车内坐着宋有财和宋有粮宋木几个男的,宋楠同小麻氏二人坐另一辆牛车。
原本他们是想让宋楠三人坐马车的。
可牛车没有车厢,若是将那人直接放牛车上,露了脸,没准引得同伙来救。
一到县城,宋有财几人押着青元道士进县衙。
宋楠则在云客轩门口下了车。
云客轩内,并没有出现宋楠想象中慌乱的场景,而是如同往常一样。
店小二擦拭着桌椅眼睛瞅着店门口时刻准备着接待客人,掌柜的打着哈欠站在柜台内。
他俩见来人是宋楠,便知道是来找人的,而不是吃东西的。
宋楠上了楼,同还躺在床上的章若汐轻声说了一番昨晚发生的事。
等章若汐收拾好后,两人便去了牢里。
大牢里并无异常,花知夏听闻宋楠所遇之事很是惊讶:“青云观的道士找到你那去了?按理来说,不应该到我这来吗?那信可是送到我这的。”
“就是就是。”章若汐十分赞同的点着头,推测道:“难不成是因为晚上城门不开,那道士进不来?”
这想法,有那么一丢丢有道理。
但不多。
若真有心,大可在城门关表前进入县城,何必等到晚上再过来呢?
除非……
“或许青云观那些人并未查到那封信,他们是因为别的原因注意到我这儿。”
宋楠看着大牢内屋桌上的烛火,脑海里飞速掠过一幕幕她同青云观的牵扯。
忽然,一段画面停留在她脑海内久久不散。
她,好像知道原因了。
见宋楠久久不语,章若汐不解道:“难不成真像那青元道士说的一样?他也是这次绾青丝闹事的幕后人之一?”
“这事还有待考量。”
花知夏冲宋楠分析道:“但想来这青元道士昨日找到你那,并非要杀你灭口。若真是要灭口,他们不会派青元道士这样只会几分拳脚功夫的人过去。”
想到意思眉头的宋楠默默点头,昨日那青元道士确实有几分身手,可却也不是十分厉害。
宋有财加上另外几个人,便能将他制服。
而他很明显也只是想冲出包围,并非对人下杀手。
可若是真有本事,又怎会被他们抓住?
她语气有些沉重道:“昨日他夜袭我家是事实,且有许多人能帮着作证。若是他不说出实情,或许就得到牢里待上一阵,到时候我们再来这边怕是有些难了。”
有这么一个不确定因素在大牢里,花知夏自身也危险的很,而她们二人更是不能常来大牢。
忽然宋楠想到了什么,她看向花知夏道:“昨日那封信,你是如何处理的?”
“信还留着,这好歹是个线索。”花知夏走到床边,撬开脚下踩着的砖块,拿出一个小木盒。
木盒里面放着的赫然就是昨日宋楠所看的那封信。
果然,古代藏东西,除了藏在房梁上、砖墙内、地砖下、床上暗格便没其他地方了。
宋楠犹豫再三,出声道:“你若是信得过我,便将这信交于我保管,定然不会被旁人找到。”
相较于这些地方,宋楠更相信自己的空间。
请把空间里的东西,除了她自己,别人没法拿走。
花知夏毫不犹豫将木盒放到宋楠手中:“那可就交给你了。”
宋楠并未直接拿木盒,而是只拿了木盒中的信。
这木盒目标太大,她若是藏在袖子中拿出去定有异样。
可若直接在这里将木盒收进空间,又会被花知夏二人察觉不对。
不如直接拿这张纸叠好,放进袖子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收进空间。
从花知夏这里出来后,宋楠直接去了县衙。
“这青元道士一口咬定是奔着洗发水方子来的,甚至赵大梁那边所说的一些事情,他也能对上一二。然而这道士并非同赵大梁接头的那人,一番审问后,问询不出什么,我便让人押进牢里了。”
宋楠皱眉道:“这人古怪的很,可不能让人去牢里看他,每日餐食也得检查一下,万一有人投毒灭口……”
两人聊了一阵后,李山冲宋楠道:“岳父已经将事情告诉我了,我认为,你还是去禹州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