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慕时迁早早叫醒叶凌星,催促她赶紧起床洗漱吃早饭,要出发了。
在秦首峰家的十六年,叶凌星从来不知道什么叫赖床,也从来没有起床气。
可自从睡到慕时迁身边以后,她的起床气算是养成了,要么就是失眠一整晚,要么就是一觉睡到自然醒。
就像今早,慕时迁拉开窗帘的举动就气得叶凌星蒙着被子哭,说是去什么狗屁地方、见什么狗屁合作伙伴要这么早,她不奉陪了!
慕时迁默不作声,只是拧好了毛巾,牙刷上挤上牙膏,饭菜端到枕边,再帮她洗脸刷牙喂饭换衣服...
于是叶凌星直到吃饭最后一口饭,眼睛都是闭着的。
正当慕时迁给她戴好眼镜,准备抱她下楼的时候,叶凌星才心满意足地睁开眼睛,手臂圈住慕时迁的脖颈,撒娇道:“你会把我宠得无法无天的。”
慕时迁的手环上叶凌星的腰,无比爱怜:“你是我的妻子,宠你是应该的,我要宠你一辈子,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
叶凌星轻吻了一下他的唇,“所以,你要健健康康的,走在我后面,我不要没你陪伴的生活。”
慕时迁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好!”
二十分钟后,顾蓼站在车边等着给叶凌星和慕时迁打开车门,恭恭敬敬叫了声“慕先生慕太太”。
叶凌星疑惑:“怎么不叫何方跟着?”
慕时迁勾了勾唇角:“何方不会功夫。”
“你去谈工作,还有打架的环节吗?”
“以防万一。”
叶凌星将信将疑地坐进车里,没有再问。
慕时迁让叶凌星躺在他的腿上,“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叶凌星不困,但她也按慕时迁说的,躺在他腿上闭目养神。
偶尔睁开眼,看见他眉头紧锁地看着手机,再若有所思地看向车窗外,完美的下颌线和身上独有的香味都让她舍不得睡着。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叶凌星还是被慕时迁叫醒了。
车子停在了一个五层建筑物前,上面的牌子上隐约能看清“青山疗养”四个大字,和这座建筑物所处的位置相得益彰。
层峦叠嶂中,这座外墙粉刷的五颜六色的疗养院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更像是...幼儿园。
叶凌星走在慕时迁身边,疑惑地问:“你的合作伙伴都已经到了需要疗养的程度了?”
慕时迁浅笑,没有回答。
走进疗养院,里面虽然萧条但还算整洁,除了偶尔有一两个护士和护工行色匆匆,根本没有人在这里疗养。
叶凌星有些害怕,紧紧抓着慕时迁的手径直上了五楼。
真不知道这地方是给人住的,还是给鬼住的。
五楼走廊尽头的房间,慕时迁原本打算让叶凌星坐在门外等,可她左右张望、神色紧张的样子实在可怜,于是带着她一起走进了房间。
房间大且温馨,和刚才萧条景象大相径庭,房间中间病床上坐着的男人,除了佩戴氧气面罩,身上并没有连接任何监护设备,面色红润,精神矍铄,不像是生了重病的样子。
身侧的两名护士穿着的女孩儿在男人的挥手示意下离开了房间,慕时迁放开叶凌星的手,走上前礼貌地说了声“顾先生”。
这位顾先生看上去六十岁左右的样子,面容和蔼笑容慈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叶凌星。
“坐!”
老爷子中气十足,指了指他正前方的沙发。
叶凌星局促地紧贴慕时迁坐好,顾先生的眼神让她感觉不舒服,垂着眸子不再好奇的东张西望。
“顾先生身体尚好,不知准备什么时候回M市。”
顾先生含笑,“自然是等慕先生大婚之日,我必定带足贺礼亲自到场恭贺,慕太太...”
叶凌星紧张地抬起头,老爷子满眼温柔,“慕太太二十岁了吧!”
“哦,是。”
老爷子向上挪了挪身子,“真好!我可以...离近一点儿,看看你吗?”
叶凌星不禁疑惑,这谈合作还需要看自己的脸吗?慕时迁...不会是把自己卖了吧!
她幽怨地看着慕时迁,等着他解释给自己听。
没想到慕时迁拉着她的手,起身走到老爷子面前,“顾先生,这是我太太,叶凌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