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当慕时迁和叶凌星从别墅里走出来加入到大家中,可以明显感觉到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没有人聊天说话,而且有一个算一个都板着个脸,桌子上烤好的食物纹丝未动可以理解,可打翻在地的酒杯和碗筷也被视而不见就不符合常理了。
叶凌星心里犯嘀咕:该不会是冲我的吧!一大家子等着吃饭,慕时迁偏要…耽误了时间。
是先道歉还是先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一下…
叶凌星诚惶诚恐地刚想站起来,舒怡“哐”的一声把手机拍在了桌子上。
还没见过舒怡这么怒不可遏的样子,叶凌星害怕的往慕时迁身边靠了靠…
“秋繁,我再郑重其事地告诉你最后一遍,这件事不行,她想进慕家的门,除非我死了!今天你大哥回来我高兴,你要么就闭嘴,要么就离开,自己选吧!”
扶额的慕秋繁神色晦暗,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学会了抽烟,吞出一缕青烟后捻灭了烟头,“妈,您这样对她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
舒怡双臂交叉放在前胸,向前探着身子,苦口婆心道:“你还想让妈怎么做?在她出事之前,我从来没有嫌弃过她的家庭和出身,我也是把她当成准儿媳看待,只等你大哥结婚后就着手准备你们的婚礼。她出事之后,我去看过她,也拿了五百万作为慰问,我做得够仁至义尽吧!”
“呵呵,您那五百万是慰问金还是分手费不用明说,再说她也没有要。”
“秋繁!是她要跟你分手的…我不想再说了,知贤望川,把菜热一热,少祁,把地上的垃圾收了。”
舒怡单方面的要结束对话,慕秋繁绝望地饮下放在慕承宗前面的一杯红酒,同样的,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他,不知什么时候他学会了喝酒。
慕秋繁起身,直接把酒杯扔在了地上,“妈,你在意的,只不过是慕家的面子,根本就不是我的幸福…”
被自己儿子这样误解,舒怡怎么能不难过,当妈的连命都可以舍弃,所有期盼不就是孩子健康快乐吗!
舒怡眼含泪水,声音颤抖:“你和她怎么玩儿都行,就是别跟我提结婚,我说了,我不可能同意!”
“您是不能接受许知落,还是接受不了她没了子宫!”
舒怡也生气地站了起来,“家里已经有了一个,我不在乎多一个!秋繁,我真正不能接受她的原因你心知肚明,为什么总是来试图改变我的想法呢!”
“因为我爱她也爱你们,我和她都想得到你们的祝福行不行啊?”
“我说了,谈恋爱可以,结婚不行!”
母子间的争吵,最终还是以舒怡的坚决态度结束,与每次的结果都一样。
慕秋繁冷笑着离开湖山居,不一会儿就听见了车子启动的声音。
舒怡疲惫地瘫坐下来,还不忘吩咐:“你们谁去把他拦下来,他喝酒了我怕出事。”
“我去吧…”慕时迁俯身在叶凌星耳边说:“你乖乖的,我马上回来。”
慕承宗看着情绪十分低落的舒怡不禁心疼,借口自己心脏有些不舒服,让舒怡扶自己先回去休息,感觉好点儿再陪大家吃饭。
从未有过如此压抑的气氛,即使吵架的人都不在了,所有人也都闷闷的不交流,叶凌星更别指望哪个人能给她讲讲舒怡为什么不同意慕秋繁娶许知落了。
“凌星…”阿尧悄声在她耳边说:“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
湖光山色,满是养眼的绿,自从叶凌星经历过日日夜夜的黑暗,她就会特别喜欢看带有明显色彩的东西。
阿尧蹲在湖边,招呼她过来一起看鱼。
叶凌星走过去,和阿尧一起,用她手中的面包喂起金红色的锦鲤,不一会儿就聚集了一大堆来,甚是好看。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叶凌星转过头,阿尧已经坐在湖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正吃着剩下的半块面包。
叶凌星也坐在阿尧旁边,“你知道?”
阿尧的头点得像捣药的杵子:“知落告诉我的。”
叶凌星拄着下巴,求知欲和八卦欲旺盛,眼睛里泛着湖水反射的光,“给我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