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迁看她的眼神突然变得不一样,他只笑笑,没有回答,叶凌星却从他皆是柔情的眼角眉梢中,嗅出一丝熟悉的味道…
她伸出一只手,盖住慕时迁眼睛以下的部位,四目相对时,叶凌星惊得倒吸一口冷气。
她用另一只手捂住嘴巴,“你是…”
慕时迁拿下叶凌星的两只手,深情地凝望着她,“我怎么舍得那个救过我的小姑娘,独自走过暗无天日的时光,即使不能以慕时迁的身份跟你聊天,也要变成滕先生来陪伴你!”
叶凌星的嘴巴和眼睛都成了“o”型,在确定这双极其好看的桃花眼是同时属于慕时迁和滕先生时,老宅相册里的秘密也就昭然若揭了…
“你…你这个样貌…”
“33岁那年,就是从清河镇回来没多久,我的车被人动了手脚,出了车祸,面部损伤严重,迫不得已做了整形,好在留了一双眼睛,否则,我的小姑娘就真的认不出我来了。”
这就是为什么慕时迁在34岁那年,老宅里的新年合影没有他的原因,以他北木头目的身份,为什么会有人在他车里动手脚也就解释得通了。
叶凌星仔细回忆当初,脑子里还有好多问号,“那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世,早就知道要结婚的对象是我?可是…”
叶凌星羞愧难当,她低下了头,懊恼自己为什么跟滕先生无话不说,甚至包括对慕时迁的好感和幻想。
慕时迁单手托起她的下巴,“爱你,蓄谋已久。就算祖父当时没有装病逼我跟娃娃亲对象叶家联姻,我也会求他做主,把叶家在外寄养的二小姐嫁给我。”
“可是…可是…”叶凌星想不通,但就是再问不出来什么问题,所有时间上和事件上的巧合都摆在明面上,无须慕时迁多做解释,单看他和滕先生是同一个人就都清楚了。
“可是,你当时为什么说你姓滕?”
“姓滕是你以为的,我只不过想表达伤口疼的意思。”
“那…你的阑尾炎手术,我怎么没看见你的刀口?”
“现在要看吗?”
“那…”
叶凌星彷徨失措的样子惹得慕时迁心疼,作为当事人之一,三个人的关系现在变成两个人,唯一觉得对她有亏欠的地方就是瞒了她这么久,好在自己一直在陪着她、纾解她,否则真的死一百次都不够…
“凌星,我好想你…”
说话间,慕时迁的唇已经压过来了,叶凌星满脑子问号还不想受用这个。
她抬起手,挡在自己和慕时迁的唇间,“我…我还有事情没弄清…”
忍了这么久,慕时迁已经没有心思回答叶凌星的问题,他俯身下来,将她轻柔地抱到床上。
恣意缱绻,慕时迁的眼神如钩子一般深嵌在叶凌星的脸上,轻抚贴耳,说尽所有温存软语。
就合着她受伤的手臂,慕时迁的动作没有很剧烈,他将四百多个日夜的想念化作揉进彼此骨血里的爱意,狠狠地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自始至终,叶凌星眼角带泪,脸上泛着红晕,瘦弱的身躯被他百般不舍地抱在怀里。
从傍晚到深夜,只是在浴室里就做了两次,补偿也好,宣泄也罢,慕时迁最后也是实在心疼叶凌星的疲惫不堪才停止的。
而这个相拥入眠的夜晚,也是叶凌星一年多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夜,没有失眠,没有噩梦。
*
翌日,湖山居。
慕时迁载着叶凌星到达时,门口停了一排的车,看来其他人已经到了。
熄火后,他不忘嘱咐道:“记住,知道真相的只有爸妈祖母和秋繁,除怀远以外的其他人只认为我假死是为了对付集团里的一些毒瘤,还以为我在国外暗箱操作呢!”
“那怀远呢?”
慕时迁解开安全带,神色戏谑,“他是以为我真死了,听妈说,他去老宅抱着我的灵位,哭了好几天。”
“我当时也以为你死了,为什么我不能像其他人一样,我也能保守秘密的!”
看着叶凌星有些委屈,慕时迁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不告诉你,不是不信任你,而是为了约束我自己…行啦,下车!”
慕时迁刚刚锁好车门,所有人出来迎接,在一声声“大哥”中,他和他的兄弟们相拥而泣。
慕承宗舒怡推着祖母来到他面前,无须太多语言,慕承宗拍拍他的后背和肩膀,舒怡含泪轻抚他瘦削的脸庞,还有祖母爱怜的摩挲他的手…
慕时迁九死一生,想必爸妈祖母要比其他人更多感触吧!
叶凌星站在车旁,感动之余也四下张望,怎么没见怀远和阿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