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星吓坏了,下意识地用手去挡,这个疯女人就一下一下打着,把叶凌星逼退到角落。
阿尧在无力地大叫“停下”也无济于事,似乎女人就是想把叶凌星“打死”才住手。
而叶凌星想还手想反抗,无奈女人的大包砸得她有些晕晕的,蹲在地上实在无能无力。
这时候,房门被一点点踹开,慕怀远从缝隙中钻进来,后面围着一大堆的医生护士。
他气愤地上前揪住女人散下来的长发,将她拖到门边,在女人的大吼大叫中,慕怀远丝毫没有心慈手软,开始了“惨绝人寰”的拳打脚踢。
叶凌星缓缓起身,揉了揉被打疼的额头,看着慕怀远这么用力打,真的怕他打出人命,刚想上前阻止,就听见阿尧在大喊。
循声望去,阿尧直勾勾的眼睛里流露出恐惧,不是简单的害怕打架,而是由内而外的惧怕某种行为,又像是陷入绝望中,喊声撕心裂肺。
叶凌星想安慰阿尧,可在碰到阿尧的时候,被她推开了,依然没有停止大叫。
“慕怀远住手!”
慕怀远尚未消气,怎么能住手!
女人蜷缩成一团,一声不吭。
叶凌星走过去强行拉开他,“别打了,去看看阿尧,她不对劲儿。”
慕怀远停止了,气喘吁吁的他望向阿尧,她已经由大叫变成大哭,快要泣不成声了。
和叶凌星面面相觑,慕怀远试图呼唤阿尧的名字,再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突然,阿尧像疯了一样,使劲儿挣脱,将手上的留置针、心电监护、血压监护全部扯掉,房间里的仪器马上报警了。
医生开口:“把她按住,准备推一针镇定。”
面对几个护士同时束缚住手脚,阿尧更是害怕到不行,摇着头痛哭求饶!
地上的疯女人,跑过来推开了护士,将阿尧紧紧搂在怀里,嘴上还轻声说着“没事了,没事了,妈妈没事,妈妈好好的…”
她的安慰果然有用,阿尧渐渐趋于平静,最后伴随着女人的儿歌和轻轻摇晃,阿尧竟在她怀里睡着了。
……
慕怀远打电话叫来了风竟一,风竟一又打电话叫来了他的姨妈,把女人领走的那一刻,她恋恋不舍阿尧和噙满泪水的眼睛,真的让人动容。
坐在重症监护室门外的长椅上,叶凌星看着风竟一跟他的姨妈交代事情,而他生母低着头就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双手的手指不安地缠绕着,她就突然很羡慕阿尧。
即使是这样的一个母亲,也依然能抚平自己女儿所有的恐惧,在她怀里也可以睡得香甜…
叶凌星,从来没有被母亲抱着、摇着、唱着儿歌哄睡,连一次都没有梦到过。
不知怎的,眼里溢满了泪水,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
风竟一向她走来,她连忙低头拭去眼泪…
他蹲下身,“她打你了?”
叶凌星没有回答,可沉默就是答案。
“不疼吗?要不要去包一下?”
叶凌星疑惑,“我哪里受伤了吗?”
风竟一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她看见在自己额角的地方,有一道划痕,不深不浅,血都已经凝固了。
叶凌星把手机还给风竟一:“小伤,没事。”
“还是处理一下吧,留疤就不好了…”
正说着,慕怀远从ICU里走出来,手里拿着碘伏和棉签。
坐在叶凌星身边,慕怀远打开了碘伏盖子,“跟护士要的,怎么着也得消消毒。”
“我自己来吧!”
慕怀远没有听她的,右手拿着沾好碘伏的棉签,左右拨开她的头发,小心翼翼地抹在伤口上,生怕弄疼了她。
风竟一在一旁轻蔑地“哼”了一声,“在慕时迁面前你敢这样?他非打断你的腿!”
慕怀远撕了一个创可贴,轻柔地贴好,“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我大哥兴师问罪起来,你也脱不了干系!”
叶凌星:“风竟一,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尧怎么那么大的反应,看上去不只是害怕打人吧!”
“呃…”风竟一突然看着慕怀远:“你去照顾阿尧吧。”
明显就是赶他走!
慕怀远翘着二郎腿,眼神挑衅,“有什么关于阿尧的事情是我这个丈夫不能听的?说你的就是了,别扭扭捏捏像个娘儿们。”
风竟一坐到椅子上,双肘拄着膝盖,双手摩挲,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过后,开口道:“六岁前,阿尧还是个正常的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