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星吓坏了,忙蹲下来查看,就像叶阳熹说的那样,她鼻子流血的速度之快、血量之多足以让人紧张到不行。
叶凌星从晚宴包里拿出一包纸巾,跪在地上,扶起陆歆柔的头躺在自己的臂弯里,想用纸巾给她止血…
可出血量太大,没一会儿,一包纸巾就全部阴湿成红色了。
看着昏昏欲睡的陆歆柔,本就害怕的叶凌星更是手足无措,她大声喊着“来人救命”却没有人回应,慌忙中,她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慕时迁的电话…
等到慕时迁推门而进、看到眼前场景时,快步走过来将陆歆柔抱到怀里,轻柔地叫着她的名字。
陆歆柔迷迷糊糊地摸着他的脸,气若游丝,“我还好,别担心…”
“我送你去医院。”
慕时迁抱着她走了,自始至终,没有看过叶凌星一眼,也没有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凌星就跪在那里,看着他来了又走,对待自己仿佛是透明的一样。
直到慕怀远和风竟一的出现才让她缓过神来,她恍惚道:“女厕所,你们进来干嘛?”
他们担忧的神情和关怀的话语让她意识到刚才经历的不是梦,她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后脑勺,抬眸对风竟一说:“送我去医院。”
风竟一也跪了下来,“你怎么了?”
“这里…离慕仁很近,他们应该是去慕仁医院了…你先,扶我起来好吗?”
“你确定你没事?”
慕怀远站在旁边,不满这两个人像拜堂一样,走上前把叶凌星扶起来说:“刚看大哥抱着歆柔姐跑出去了,连晚宴都暂停,到底发生什么了?”
叶凌星:“她好像真的有病…”
“谁啊?”
慕怀远眼神清澈,叶凌星也懒得和他废话,“你们俩谁送我去慕仁医院啊?”
“我送你!”
趁着风竟一回答的功夫,慕怀远已经拉着叶凌星往外走了,“他一个风家的,凭什么参与慕家的家事,我送你。”
风竟一在后面追:“都是一家人,至不至于分那么清啊?”
*
慕怀远在去医院的路上就联系了慕秋繁,下车直奔住院楼的病房。
上了电梯来到十七楼,肿瘤血液科几个大字让叶凌星驻足,顿时心头一紧。
慕怀远不明所以,还在小声唠叨:“病房紧缺到这个程度吗?二哥怎么给她安排到这里了啊!”
跟着慕怀远来到病房前,叶凌星不敢进了,透过门上的玻璃窗,能看见穿着白大褂的慕秋繁和慕时迁说着什么。
即使是背影,叶凌星也能看出慕时迁的落寞和忧伤。
叶凌星拉住想闯进去的慕怀远,“等秋繁出来再说吧!”
“为什么?我要问问陆歆柔刚才跟你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叶凌星挡在他面前,“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让你替我出头的!等秋繁出来,我要知道陆歆柔到底得了什么病。”
“得了绝症也不能抢人家老公啊!”
叶凌星上前去捂他的嘴,“慕怀远你别喊行吧!像悍妇一样的!”
说话间,慕秋繁已经从病房里走出来,看见他们还很惊讶:“你们怎么来了?”
叶凌星松开慕怀远,焦急地问:“陆歆柔她真的生病了呀,严重吗?”
“她得的是急性髓细胞白血病,大哥没说吗?”
叶凌星问得小心翼翼:“那…严重吗?”
“嗯。”
作为医生的慕秋繁,当然给出的是最真实客观的回答,不会掺杂个人感情,更不会顾及任何人的感受。
可慕怀远看见叶凌星眼里的震撼,还是很不忍的。
他开口道:“二哥,她一个小孩子你别吓她了。”
“我说的是事实,她是白血病的分型里比较凶险的一种,预后差治愈率低,即使做了干细胞移植,也非常容易复发,一旦复发,基本上就没有长期生存的机会。”
慕怀远把慕秋繁拉走,“二哥!怎么还越说越来劲了你…”
叶凌星突然觉得自己好残忍,一想到她刚才倒地流血的场面就觉得很内疚,也许自己认为的轻轻一推就足以要她的命,难道不后怕吗?
她担心到双手冰冷,而掌心又出了汗,仿佛是自己害她生病,又是自己害她发病…
正紧张得不知所措,姜堰的声音由远及近,喊着“叶凌星”的名字就径直冲了过来,还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一个耳光就扇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