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总是冷得孤寂,慕时迁飞驰在公路上只为早一点到家。
也许是暖气开得太足,叶凌星不舒服地扭动着,不但把慕时迁的外套脱掉,还试图挣脱安全带的束缚。
慕时迁没有理会,作为喝酒买醉的惩罚,难受不也是应该的吗!
直到她说“疼”,慕时迁才担忧地问“哪里疼”。
像是梦话,又痛苦的真实,除了这个“疼”字,叶凌星没再回答别的。
慕时迁不放心,还是靠边停车了。
他扳过叶凌星的脸面对自己,在车里昏黄的灯光下,他看清了这张惨白、冒着冷汗的脸。
“凌星!叶凌星!”
他轻拍着她的脸,焦急地喊着她的名字,“你醒醒,告诉我哪里疼!”
缓缓的,叶凌星睁开眼睛,却在看见慕时迁的那一刻泣不成声。
他彻底慌了,甚至想直接把车开到医院,带叶凌星做个全身检查。
叶凌星三分清醒七分醉,抱着慕时迁的手臂不撒手,呢喃着“我不要放你走”的话。
慕时迁无奈道:“我不走,你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好不好?”
“不舒服…心里…最痛!”
慕时迁有太多抱歉,说过太多次对不起,作为商人的他深知信誉的重要,却在叶凌星这里一次次的消耗信任。
他总是觉得叶凌星应该能够大度到接受自己帮助陆歆柔,用爱的名义予取予求,也给她带来了伤害。
爱情是最无私也是最自私的,无私到可以去成全,自私到不允许分享。
……
疼痛使人清醒,当叶凌星发现自己在慕时迁的车上,抱着他手臂的时候,还在伤心生气的她,立刻放开了手,紧靠车门,弓腰捂着胃,却在看见自己穿着衬衫、光着下半身时,吓得花容失色,“我衣服呢?”
看向慕时迁,他神色凝重、一脸愁容,再回想自己在酒吧喝断了片…
头晕胃痛已经不算什么,她现在要确定的一件事是:“我有没有被…”
慕时迁眼眸低眸,眉心处拱起一座小山,微微点了点头…
叶凌星倒吸一口凉气,脑袋“嗡”的一声,心脏一抽胃一紧,疼得她弯折了上半身,趴在自己腿上。
“怎么了?”慕时迁着急了,解开安全带就要去抱她。
叶凌星躲着他,带着哭腔说:“别碰我,脏!”
慕时迁摸着她的头,“逗你的,你吐了一身,身上的衬衫是怀远的,他帮你换了衣服。”
对哦,自己碰到了慕怀远,之后发生了什么就不清楚了,原来是他把自己带回了家,可是换了衣服…嘶,胃好痛,痛到怀疑人生!
“我带你去医院…”
她倔强的撇过头,“不去,不要你管!”
要不是疼得直不起腰,她现在已经下车走在马路上了。
关了车里的灯,慕时迁丝毫没有耽搁,调转车头向慕仁医院开去。
*
另一边,夜色阑珊,姜堰不是第一次出入这种场所,可陆歆柔却是第一次找他回来。
会所曹经理的人把姜堰一直扛到家,放到床上后才离开,陆歆柔谢过他们后,冲了一杯蜂蜜水放在了床头。
坐在床上,陆歆柔厌恶地盯着那张恨之入骨的脸,云淡风轻地说:“姜堰,你现在和我一样,失去了世上最亲的亲人,变得无依无靠了。别怪我心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也尝尝个中滋味吧。”
陆歆柔起身,给姜堰盖好被子关了灯,走出了家门。
出了小区,她站在路边打车,她要回慕仁医院去守着姜堰妈妈的尸体,发讣告通知亲戚朋友,明早去开死亡证明,再联系殡仪馆处理遗体。
她要让所有人知道,在自己母亲去世的那一晚,不孝儿子在会所喝酒泡妞毫不关心,一切事宜还要未婚妻来打点。
这对于姜堰这个上市公司总裁的风评无异于是种打击,造成的影响,他要费时间费心力去弥补修复,而这只是他焦头烂额的开始。
正想着,一辆黑色的迈腾停在了她身边,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的人让她向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