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那姐姐好好看着脚下的路,别摔了,再让大夫好好给你瞧瞧眼睛。”
“嗯,你先去守着少主吧。”
婢女捂着半边眼睛离开尹嵩养病的院子,来到了赵芳如和郝葭下棋的地方。
“夫人,少主并没有说什么,只摔了两个杯子。”
她现在知道这个府里谁才是最大的权柄,一切都要听从夫人的命令,必要时刻,还能听从郝侧夫人的话。
以前一点都没看出来正室和侧室之间的关系还能这么好。
若不是二人边下棋边聊天,说说笑笑好不自在,婢女怎么都不会相信之前表现的很厌恶侧夫人的夫人能和她关系这般好。
二人之前说笑的气氛,就像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姐妹一般。
赵芳如看了这个捂着眼睛的婢女,“下去吧,去好好看看伤,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可不能就这样毁了。”
“是,婢子告退。”
郝葭坐在赵芳如对面和她弈棋,直觉现在的夫人和几天前的模样大相径庭。
赵芳如:“我现在能是什么样的?”
郝葭说:“夫人现在看起来比以前鲜活。”
赵芳如笑了笑,没对此发表任何自己的想法。
但是郝葭觉得夫人现在是高兴的。
作为嫡长主的尹嵩因为手脚上的伤闭府。
宫里虽然有人来关照,却都是川夫人和各宫娘娘派来的底下的人。
除开川夫人是真的关心自己的儿子,其余各宫夫人可不是。
他们就想派人来打听尹嵩受伤的具体情况。
若是这回嫡长主真的落下了残疾,往后成了一个跛脚的残废,那嫡长主的位子肯定不会继续给他占着。
川夫人所出的儿子就二少主和十少主,川夫人有了这个嫡长子,自然手头上的所有资源都朝着这个老大倾斜,十少主在宫里就是一个纨绔子。
尹嵩现在废了,十少主早早就被川夫人养成了没用的孩子,现如今都还耽于女色,平日里也不参与朝政。
两个儿子,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那她们这些底下有儿子的女人不就有机会了吗?
一时间整个新川后宫的女人就跟看见羊的狼一样。
一边派人去捷园打探尹嵩的消息,一边逐渐开始在新川主必经之路上制造偶遇。
尹嵩生病,最有直观感受的居然是新川主。
就这么几天时间,他走在路上都能看见几个长得好看的小才人,还不是弹琴跳舞就是吟诗作对,又一次他还看见几个组团作诗的……
就离谱!
是不是她们都认为尹嵩没了自己就没儿子了?
这一个个凑上来全是些什么妖魔鬼怪?!
他前面那些少主的生母都没有凑上来,你们这些手里没儿子的现在出来凑什么热闹!
但是,不得不说这样的感觉挺好的,他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虽然这么想很对不起自己儿子就是了。
反正这段时间新川主感觉自己是真的没有年轻时候的从容了。
唉,还折腾那些干什么呀,这都十几个儿子女儿了。
虽说尹嵩未来可能会废掉,但是后面不是还有老十吗?
或者说,那么多的少主,也不是非要用老十。
可见在新川主眼里,这个老十在他眼里根本就没什么用,还不如其他那些庶出的少主。
川夫人深知自己丈夫的尿性,所以那么多的礼里面,也就只有她送的是真心希望尹嵩好起来的 东西。
不指望这个儿子难道还指望这个被自己养成了废物一般的老十不成?
虽说这样说自己儿子不好,但川夫人也有自知之明。
赵芳如收到这些送来的礼并没有说什么,只说他们在努力救治少主的腿脚,怎么都不可能让尹嵩变成一个跛子。
这样的话也就只能敷衍那些进不来捷园的外人,府里的人都知道,捷园即将变天。
夫人能有什么动静他们下人之间一清二楚。
夫人现在明显是不想认真救治少主的病,但却要装出一副对少主好的样子。
少主呢,明明只有这么一个正室夫人,却在夫人拒绝了探视之后并没有叱骂夫人。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二人之间出了问题。
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能怎么办,现如今他们的衣食父母是没有出事的夫人,夫人叫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只能干什么。
因为现在的尹嵩时常因为身上的伤口昏睡,底下有事不可能不说,自然只能报到夫人面前。
夫人自然不可能放着这事不管,之后他们就发现自己的身边多了一些不认识的生面孔。
一问那些人,都说是夫人叫过来帮助他们的。
他们不明所以,但夫人做的决定现在就等同于少主,就算很担心自己手底下事情,他们也不敢去夫人面前问夫人为何安排一些生面孔来这里。
这是对夫人决定的质疑。
他们只能和新来的人装成哥俩好的样子,也不敢说不让人插手自己手里的事情。
新来的那些人呢,都知道夫人派他们过来是想干什么。
就是为了让他们逐渐取缔原位子上的人,然后让这个捷园彻底易主。
他们之间只能在小小的位子上蜗居着不敢动弹。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立功的机会,甚至可能还会在夫人面前留下忠心的印象,他们为什么不干?!
所以,在那些人有意无意的放纵下,新来的这些人没多久就在岗位上有了不可小觑的影响力。
等之前那些人反应过来时,他们手里的活儿已经不怎么需要他们了。
因为都被新来的人取代了。
这也是尹嵩不敢想的,他怎么都想不到,就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他的捷园就彻底易主了。
那些下人甚至是跟了他许久的太医都没有坚持住,纷纷都倒向了赵芳如那边。
当尹嵩得知自己面临无人可用的情形时,宋舞都已经在沈长宁的安排下找到这里自己的爱情并嫁出去了。
说起这个宋舞的爱情,在沈长宁看来就是简简单单的相遇,或者说是,缘分?
为此宋舞差点丢了恪宁郡主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