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宁一扭头就看见了她这动作，一时还以为她和这个尹嵩府里有仇。
怎么好好的小姑娘还学马儿尥蹶子呢。
宋舞要是听见了她想的什么，估计会直接气得离家出走。
她这明明就是在说自己讨厌尹嵩来着。
门房进去通禀，隔了一会才出来说赵芳如请他们去芳草庭一叙。
“芳草庭在哪儿？劳烦带路。”
门房依言走在前面带路。
沈长宁规规矩矩走着，但眼角余光却一直在观察捷园的地形环境。
虽说不是很多懂风水，但是有尹嵩这么一个迷信的主子在，想必这些院子的风水都是按照宜男向弄出来的。
瞧瞧那山头撒尿的玩意，放在一个少主的府里多少有那么些不雅观，但他还真就放了。
沈长宁瞄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剩下的时间都放在观察地形上，没给那些摆件一点眼光。
宋舞瞧着倒是挺有趣的，但一想到这是谁的府邸，她就觉得那些玩意恶心。
还是兄长家里好。
宋舞感觉自己手臂发凉，忍不住悄悄往沈长宁身边凑了一点。
“你有没有觉得这捷园有股子阴森森的感觉？”
就好像那些道观一样，整体都透着一股子阴邪味道。
沈长宁闻着鼻端的香气，说她没说错，“这院子里有燃香，而且多半是道观求来的香。”
像檀香但是又不像，可能是某个地方私制的闻香。
“怪不得我感觉自己鼻子痒痒的，我闻不得这些味道，鼻子很不舒服。”
“那你鼻子可能是有轻微的发炎，你平时感觉热的时候会发汗流涕吗？”
宋舞：“怎么可能，我就是单纯闻不惯，而且，流鼻涕什么的，那都是我小时候的事儿了！”
绝不承认自己现在还会流鼻涕的事！
沈长宁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在说谎，或许是觉得这事有失郡主的颜面吧。
沈长宁在芳草庭看见了自己想见的人以及而少主夫人赵芳如。
“嫂嫂。”
“夫人。”
二人给人行了周到的礼节，被赵芳如引着坐下，赵芳如还让底下的奴仆上了茶和点心。
虽说有点不自在，但宋舞是谁，那可是从小就生活在别人家里的自来熟，捻了一块点心吃下就觉得自己和赵芳如熟悉了。
然后就开始口若悬河。
“夫人这院子里的东西都是自己喜欢的吗？怎么不见一点正常的东西？”
沈长宁&赵芳如&郝葭：“……”
孩子，你这么说换做别人早就把你扫地出门了。
宋舞还没许人家，赵芳如自然还是把她的话当小孩话，听罢也只是笑笑。
“这可不是夫人我的品位，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些香，这都是我家少主要求的，说是这样能让人尽早怀上孩子。”
“啊？可是怀孩子又不是闻着香就能怀的。怎么就想到这个招数了？”
一句话又让三个人噎了下。
沈长宁不得不让她暂时闭嘴，“好好吃你的点心，我们说话你别插嘴。”
宋舞显然不懂这些宅院里的深奥，但是她听话来着，让认真吃点心就认真吃。
赵芳如知道沈长宁的来意，借口说厨房有事就暂时离开了现场。
沈长宁这才放下心说，转头就看见宋舞跟个仓鼠似的吃东西，轻轻在她手上拍了一下。
宋舞吃的起劲呢，吓了一跳，手上的点心差点掉地上去。
“啊我点心，你赔，这玩意还挺好吃。”
沈长宁恨铁不成钢：“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你看你刚刚说的，在场都没人敢接你话头子了。”
宋舞不得其解。
“我怎么了？我说话一直这般呀！”
难不成她刚才说了什么很奇怪的话吗？
沈长宁看她一副我没说错的样子，也没怎么生气，其实在印象里宋舞的确是个心直口快的，想到什么就会说什么。
但是——
“你就算再心直口快，你也不能去和嫂嫂讨论女人生孩子的问题呀。”
“？？”
宋舞先是一脸不解，接着做恍然大悟的样子，她俯身悄悄在沈长宁耳边说：“难道是因为嫂嫂一直没孩子，所以我就不能说这么吗？”
沈长宁环顾四周，没发现什么故意看自己这边情况的人。
“反正关于孩子的事不是你现在能讨论的话题，你嫁都还没嫁出去呢。”
宋舞“哦”了长长的一声，接着来了一句：“那你和我兄长怎么不想着生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