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行来到了魔都，跟着前来接自己的李春莹，坐上车，他问道。
“他们就这么放你出来了？”
“对啊，我和他们说，带个朋友一起来，就放我走了，还给了我路费呢，他们自称礼神教，果然很有礼貌。”
李春莹挥了挥手中的钞票。
“里面的具体情况呢？”
“和之前一样，都是些普通人，只有领头的两个，有被污染的痕迹，但还没到达到冲击临界点的地步。”
经过这些日子的研究，有了不小的发现，最起码，觉醒能力的过程中，身体会发生怎样的变化这点，还是了解的。
他们是这样猜测的。
‘灵性很有可能就是人类大脑的一种防御机制，而你们认为的污染，或许可以当成一种特殊物质，这种物质遇到灵性时，会促使灵性发生变化，特殊物质积累的越多，灵性的变化就越强烈。’
‘灵性是来自于大脑，因此，这种变化极易导致大脑受损，从而疯掉或是死亡，当特殊物质与灵性的交融达到一个临界点，就会产生特殊的化学反应。’
‘我们认为，觉醒能力的关键点可能不在于灵性的高低，更有可能取决于个人的灵性与特殊物质之间的相合度，灵性的强弱只是其中一个因素。’
只是目前受限于信息不足，他们还没有办法研制出可以检测灵性的仪器，唯独能力者才可以判断出是否受到污染。
污染的味道，已经深深地刻入了能力者的灵魂，他们几乎不需要思考，只一眼就可以分辨出来。
成为能力者之后，污染深入体内，没有特殊能力辅佐，难以分辨，除非能力者使用了能力，那污染的力量就会从体内钻出。
“那就不足为惧，通知警方进行抓捕吧，不要让他们跑了，查出到底是谁告诉了他们这些信息。”
孙长行捏了捏眉心，他这个局长算是赶鸭子上架，很多事情他都无法兼顾，很多时候都是依靠参谋部。
这些时日可把他累坏了，以前做间谍的经验，在这难以发挥用处，一切都要重头开始。
现在的他，说是局长，倒不如说是打手和小白鼠。
唯一的优点，就是他能接触更多的信息，对事情的了解比学者专家们要多，毕竟，这些学者和专家，可不是每个人都能觉醒能力的。
为了保证安全，他们所接触到的信息很多都是片面的。
可以预料的是，日后人手充足了，如果孙长行还没有长进，无法做到局长的作用，上面绝对会换人。
他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只好拼命学习，绞尽脑汁地思考，慢慢地追赶上去。
李春莹喝了口酒，“行，什么时候行动？”
“不急，我们先混进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孙长行摇摇头，他需要亲眼看见这个邪教的性质，不然无法做出正确的决策。
是别有用心的，还是一群无辜的蠢货。
李春莹撇撇嘴，“看在我俩都是同事，劝你一句，不要什么事都想着亲力亲为，你要做的，应该是让合适的人去干合适的事。”
“没有经历过各种事情，我又怎么判断哪些人适合哪些事呢？”
“总归要亲身经历的，现在局势还能控制，不会有多大危险，不趁这个时候积攒经验，难道要等局势恶化了再去嘛？”
李春莹喝着酒不再言语，怔怔地看着远方。
另一边。
李荒回到了魔都，来到外公家附近，没有敲门，也没有进去，而是远远地看着。
现在他的身份不好露面，虽说这里不是东五区，但依旧要小心。
看了眼时间，他深吸口气，转身离去。
马上就是梦里面的，特管局第一任局长遇害的时间了。
他准备提前过去，如果真的发生了，也好去救人。
“希望这只是梦。”
李荒压压帽檐，略带沉重地离去。
……
“各位，莹姐回来了。”
他们刚到聚集地，眼尖的教徒就大喊一声，瞬间，十几个人走了出来，热情地打着招呼。
孙长行看了李春莹一眼，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在短短一天时间，就和他们关系这么好的嘛？”
“人格魅力，人格魅力。”
来到房间内，孙长行做了个自我介绍，就溜到角落，观察着众人。
看着李春莹与教徒们打成一片，嬉笑怒骂着，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的痛快，他感到由衷地佩服。
若非知道她是自己人，孙长行绝对会连她一起抓回去，根本不像演的。
靠着旁敲侧击，以及他们的聊天内容，孙长行大概有些了解这个教派了。
据他们所说，这个教会大概是八天前成立的，教义也与其他教派显著不同。
其他的宗教，大抵说的都是信仰神有怎么样的好处，神的国度是多么的美好之类的。
这个礼神教就很奇特，在他们编撰的教典中，神是真实存在的，祂创造了世界的一切，居住于世界之外。
祂的力量，语言，音像没有人可以承受，祂会回应信徒的虔诚祈祷。
当祂回应之时，就会现身于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都会因为看见了祂而死亡。
听到这些信息的时候，孙长行神情复杂。
这些人信仰神，不是为了利益，而是为了一种更纯粹的东西：毁灭。
毁灭一切，包括他们自己。
这是对世界报以多大的恶意啊，才会做出如此的举动。
翻阅了教典后，他发现里面没有其他的信息了，这些教徒也显然不知道其他更深的东西。
“明明没有相关的信息，却能让人受到污染。”孙长行深深地吸了口气，苦涩一笑，心底沉甸甸的。
“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这些信息也是真的，至少有一部分是真的，关于那位神的真实描述。”
“……草。”
他声音低沉地骂了句，刚准备让外面的警察开始行动，突然教徒一阵骚动。
他望向李春莹，见其摇头，就知道有新情况了，当下决定再看看。
一行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一共七个人。
领头的是位带着面具的中年人，他略带诧异地看了眼教徒，突然笑了出来。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买一送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