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那片废墟后,孙长行走进卫生间,换上准备好的衣服,再将面容更改,走了出去,每到一个地方,他就会重复以上操作,然后再换个方向前进。
一直换了十次身份,他才走进便利店,这里是他们的联络点,或者说,是领取组织下发的装备的地方。
将所有可能暴露的东西丢进去,店员会去销毁的,再换上出门时的衣服,随手拿了瓶营养剂走了出去。
孙长行看了眼时间,下午一点多,之前耽误太多时间了,再去另一个请假的那里来不及了,而且刚刚的消耗太大,他有些支撑不住,肚子饿的咕咕叫。
他不后悔这次的行动,唯一可惜的,就是没有成功,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可谁知道木子春莹的能力,居然是身体强化方面的,还能分身!
特么的,太过分了,激光都射不穿。
一口喝干没啥味道的营养液,肚子依旧很饿,他忍着饥饿回到住所,着急忙慌地打开冰箱,连喝五瓶才缓过劲来。
要知道,这种营养液一瓶盖的分量,就足够一个成年人一天的消耗,能量消耗大的夸张。
他又开始思索木子春莹接下来的动向。
木子春莹要么逃跑了,要么就是被官方的人发现,收押了起来,实在是不好下手。
“上报吧,让组织的人注意一下,怎么说也是目前唯一知道的能力者,建个档案,以后遇见了也好应对。”
他将自己知道的,关于木子春莹的一切发给组织,随后起身离开房间,现在该去见东合枣泥了。
这个时代想要上门见人,除了关系近的外,都需要提前预约,主人通过了才能上门。
他今天去见木子春莹之前就预约过,三个小时前通过了,只是当时在换身份跑路,没有看见。
根据地址,孙长行来到了一栋双层别墅前,见房门大开,眉头一皱,连忙打开记录仪,敲了敲门,没有反应。
“枣泥女士在家嘛?我是负责您爷爷案件的人,今早预约过的,这是我的证件。”
“枣泥小姐?”
“里面有人嘛?”
孙长行皱着眉,大白天的开着门,人去哪了?
兴许是出门丢垃圾了吧。
他想着,心中涌现出不安,但还是在门口坐下。
这年头,擅闯私人住宅可是重罪。
等了近半个小时,依旧没有人回来。
孙长行叹了口气,准备再试一试,来到门前,重重地敲着门,大声喊道。
“枣泥女士在家嘛?!”
连喊几声无果,正准备转身离开之际,经过神秘力量洗礼后的鼻子,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瞬间,孙长行神情大变。
“是血液的味道!”
这下,他再也没有这么多顾忌,连忙冲了进去,循着血液的味道一路狂奔。
砰!
猛的踹开房门,浓郁的血腥味与尸臭味扑面而来。
一具女性尸体姿势扭曲,就像是被折叠了一般,上半身与下半身重合,后脑勺贴着脚尖,森森白骨刺穿肌肤,挂着肉丝或肉片。
干涸的血液似油漆般挥散在墙壁、地板、桌椅上,如此庞大的出血量,让人怀疑体内是否还有血液。
更诡异的是,死者的脸上还挂着愉悦的笑容,就仿佛肌肉系统还没有坏死一般。
孙长行咽了口唾沫,强装镇定,报了警,随后忍着恶心查看起环境。
他想要知道,到底是谁杀了东合枣泥,居然下手如此残忍,如此没有人性。
然后,他看见了床上摊开的一沓纸张,上面是东合佐证死前看过的资料。
“……”
事情瞬间合理了起来。
孙长行扫去脑中这个荒唐的念头,面色有些沉重,他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那个神秘的存在。
原以为其只能通过精神方面影响人类,可如今看来,似乎还有更直接的方式。
随后,他退出了房间,在门口站着,等待警察到来。
随着急促的警笛声响起,孙长行叹了口气,他们来了又有什么用呢?
这起事件已经不是正常人可以处理的,他们不知道神的存在,就无法理解,知道神的存在,就会陷入疯狂,像这几位受害者一样。
与此同时,他心中升起焦虑,更加确信,国内需要一个组织,专门处理这类事件的组织。
一旦蔓延开来,后果将无法设想。
这个时代,太多底层人民对这个世界不满了,极端分子不在少数,国内情况还要好一些,可外面就不同了,这些年他见的太多太多了。
他更加确信,这些人绝对不会拒绝这种事,只要付出自己不值一文的灵魂与肉体,就有概率获得强大力量的机会。
这个世界的赌徒向来很多,越强大的人就越是赌徒,而赌徒几乎可以与疯子画上等号。
这些赌徒的存在,会让世界毁灭,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做好记录,上交记录仪的备份文件后,孙长行离开了警局。
“等那个组织成立了,国内应该会安排我回去的吧,这里的事情会有其他人来处理,是时候准备离开了。”
他明白的,华国一向如此,国内的事情永远都比外面重要,一旦组织成立,人手绝对不足。
他是国内第一个能力者,于情于理都要他回去,更何况,还有检查没有做,在没有准确的报告前,光凭一个视频,是很难服众的。
尤其是现在局势越发紧张,天知道有多少人知道这些信息,天知道他们有没有四处散播,一旦局势真正变坏,他想走都难了。
孙长行神情恍惚,当初他还是要留在这里的,可今天经历的事情让他明白,国内更需要他这样的“专家”。
外人或许不明白,可只有他知道,这个所谓的神,祂的破坏力到底有多大,尤其是这种传播方式,在现代社会可谓是无往不利。
这是真正以指数级蔓延的。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力量,怎么能有这种力量,太不讲道理了。”
孙长行心中满是无力,面对如此对手,他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抵抗。
事到如今,他都不知道这个所谓的神长什么样子,唯一知道的,就是那段尊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