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脸上没什么太多的表情,闻言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但声音低沉暗哑,带着克制是隐忍,呼吸粗重……
宋锦洛蹙眉看着他,右手飞快的探上对方的脉搏,很快眼底是不加掩饰的惊讶,这药十分霸道,一般人吸入迷烟后会很快失去控制……
可这人,竟然到现在还保持着清醒,虽然呼吸略微有些重,但他居然没有任何其他的症状。
还抱着她睡了一整晚,现在还能如此清醒的和她正常沟通,清醒的仿佛没有没有中毒一样。
一时之间,宋锦洛竟是不知道该先感叹一下对方惊人的自制力还是该自我反省一下,魅力呢?
可还不等她感叹,下一刻便震惊无比的抓住对方滚烫的手掌,干什么……这是在干什么?
不知道怎么回事,陆沉突然眉眼一暗,握住她的双肩,整个人一跃而起,压在了她的身上。
双眸最深处翻涌着极致是欲望,他想克制……但又有个声音在脑海深处告诉他,不必克制……
“陆沉?陆沉……你干什么……你……你放开我,我……我可以给你解毒,我有解药。”宋锦洛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的有些惊慌失措。
陆沉清隽的面容升腾起一抹难耐的克制之色,一贯清冷淡漠的双眸,此刻半眯着,眼底带着一抹血红,眼尾微微上挑,由于离的太近,四目相对中,那双下场的凤眸好似深不见底的幽渊,将她紧紧的吸引着,带着一种极致诱惑……
他重重的喘息着,然后用一种克制又欲望的双眸,那样看着她……
宋锦洛呼吸漏了好几拍,果然是……看狗都深情啊。
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宋锦洛在那一双深情的眼眸中,彻底失了神,原本挣扎的双手不知何时放弃了抵抗,被陆沉单手撑在头顶。
“我比较……”陆沉的声音带着隐忍的沙哑,他重重的呼吸了一下,灼热的胸膛贴在她的身前,才继续开口:“喜欢你当我的解药。”
宋锦洛:“……”
晨间的风穿过金陵每一处的街道,卷起街角被遗落的一只破败的灯笼,从长街的尽头随风一直滚向另一头,在一处高大的院落前停了下来,那院子内种着一株巨大的佛铃树,细密的花叶从高高的院墙上露了出来,一只纯白色的小貂自院外跳了进去,外间是他原来的主人……
陆晏礼在外面站了一整夜,而这一整夜里,他的皇叔都没有再出来。
其实……他知道这是正常的,他们本来就是夫妻。
本来他是应该拦着的,然后趁着皇叔被药性迷魂儿的时候,再将人送回礼东别院,可是……
他到底没有动手,说不清楚是因为看见皇叔面上并无中招的迹象还是害怕真的动手,后面的一切出无法预料。
也许在他的内心深处,并不想当一个卑鄙的让人憎恶的人,他嗤笑一声,他陆晏礼什么时候居然变成了这般瞻前顾后的人了。
他一步步转身离开,脚步沉重又飘忽,最后缓缓消失在晨间寂静灰暗的薄雾中。
云知禾在房间等了一整夜,从最初满怀期待的笑意到现在阴沉铁青的神色,面对紫芙的关心问询,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到底为什么?
被下了这样浓的迷情药,玄瑾哥哥应该会很快失去知觉,陆晏礼会很快将人送过来,她和这群皇子基本上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再明白不过他们的需要,夺嫡而已。
只要她成了玄瑾哥哥的人,自然能说服玄瑾哥哥支持他。
可为什么她等了一整夜,陆晏礼没将玄瑾哥哥送过来……
她放弃的女子的自尊,放弃了浓烈的仇恨,放弃了所有的一切,为什么没有人来成全她?
云知禾半靠在床上,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放在被子下的双手,死死的捏成拳,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可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天……逐渐亮了。
卧房内,宋锦洛再度睁开眼,只觉全身痛的撕心裂肺,稍微动一下,便龇牙咧嘴的嘶了一声。
陆沉小心翼翼的抱着她,心疼的道:“哪里疼?抱歉……我没克制住!”
他作势要检查或者替她上药,声音也不知是因为歉疚还是什么变得有些急促。
宋锦洛:“……”
她没敢再动,闭了闭眼将刚才的一切刻意遗忘掉,但没有什么用,在听到对方带着喘息的声音,之前的画面便开始在脑海中不停的来回播放,跟走马灯一样。
耳边全是他粗重又暧昧的喘息声,一时间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所幸闭着眼……可蔓延至耳际的红色和微微颤抖的身体还是出卖了她。
宋锦洛简直不敢相信,到底事情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果然美色误人,要不是这张脸……她怎么可能沦陷,一个迷情药而已,把对方劈昏然后弄点解药就能解决的事,她却把自己给交代了。
宋锦洛只觉得自己快疯了!
她默了半晌,好容易平稳了情绪,正要开口,却惊觉身后的人又缠了上来,她全身一阵瑟缩,陆沉在她耳旁缓缓开口:“别怕,我不动你。”
声音低沉轻缓,带着刻意的诱哄。
宋锦洛:“……”
马德,更想死了怎么办?
她捏着被角,有一种想打死对方的冲动,可转念一想,一来二人的确是夫妻关系,再者自己也不全是被迫的,说到底还是自己没控制住……
宋锦洛在心中默默流下两行清泪,清白没了,还不能计较。
要不是看着对方这张倾国倾城的面皮上,她怎么着也不会就范的。
想到此,她默默叹了一口气,闷闷的道:“我没怕……”
话音刚落,耳畔便传来陆沉狭促的笑声:“好……我知道你不怕。我们洛洛最勇敢了……”
他似乎心情极好,单手握着她的手掌,十指纠缠……连故意拖着尾音说话的时候,音色都带着无法掩饰的愉悦和低沉。
宋锦洛浑身一怔,感觉到指间若有似无的纠缠,手腕上手镯毫无动静,她敛下情绪,没好气的道:“王爷不要乱叫。”
陆沉从善如流的道:“好……那我们洛洛随便乱叫,我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