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窝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
沈南意看着几人手中的武器,眼底闪过欣赏,“挺谨慎的,连武器都换了。”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严粟卿的武器是一把月光弓。
小萝莉许柠的武器则是一对杀猪刀。
而现在,他们四人手中统一拿着玄剑。
几人不语。
沈南意不管,又问:“你们偷偷摸摸来破晓宗干什么?”
严粟卿四人依旧紧抿嘴唇,一副誓死也不说的模样。
沈南意明白了,他们在顾忌她。
看来,是时候表明一下自己的立场了。
破晓宗已经尽在掌控,没什么不能说的。
何况,她信他们。
若是错了。
大不了一起杀了。
不过不会有那么一刻的。
站起身,沈南意故意清了下嗓子,“我先自我介绍下,现在我是破晓宗的内门弟子。”
严粟卿白了眼她,“废话。”
“哦,还有一点,也是帮助乐风要除掉方涎的盟友。”
话毕。
四人齐齐看向她,连眼睛都忘记怎么眨了。
许柠揪了下自己肉嘟嘟的小脸,疼得她龇牙咧嘴,“看来我没听错。”
许墨拧眉,一脸防备,“沈姑娘何故告诉我们这些,我们不关心。”
沈南意好整以暇,双手环胸,“不,你们关心,不然你们不会夜探破晓宗,我已经拿出我的诚意,接下来就看你们把不把我当朋友了。”
说起来,他们也只是第二次见面,让一群只有两面之缘的人拿她当朋友,这种事情,她以前想都不敢想。
可是怎么办呢?
无论是严粟卿还是许柠,都很对她的胃口啊。
要是她们和她不是一伙人,不如将她们折断双腿留在自己身边如何?
沈南意心中冒出这邪恶的想法。
谁也没有看到,在她想法褪去后额间的彼岸花闪了下,红色越发多了。
严粟卿四人没说话,对望了一眼。
眼神交流之间,几人已经做出了决定。
严粟卿站出来,“我坦白。”
*
蜡烛燃烧过半,茶也添了好几次。
五更天过,这场谈话才堪堪结束。
沈南意在脑海里消化了一会儿才开口,“所以,你们今晚是来找方涎算账的?”
严粟卿摇摇头,“不,我们没有这个把握,当得知真相后我们想的只是先来查探下破晓宗如今是什么情况,我们是否有能力为家人报仇。”
睨了眼沈南意,她的语气轻松不少,“现在看来,我们的胜算很大,沈姑娘,我们合作吧。”
这个建议在沈南意意料之内。
她却没有第一时间答应,反而调侃起严粟卿,“不抓我了?”
严粟卿一囧,脸色微微发红瞪了眼她。
她也不恼,轻笑,“好,你们想怎么办?”
严攸:“既然方涎害死我的家人,那我们当然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了。”
他褪去了往日的憨厚中二,此刻眼中多了些狠厉和阴鸷。
严粟卿拍了拍他的背,他眼中的负面情绪才悠悠褪去。
“行,那便明日傍晚来破晓宗吧,带你们看场大戏。”
他们走后,沈南意让赏金将乐风带了过来。
“沈姑娘发生什么事了吗?”刚走没多久又被叫来,乐风心里七上八下,生怕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沈南意神色淡淡,指了指身侧的位置,让其坐下。
乐风揪着衣摆,“是不是方姑娘出事了?她……”
“没有,你别急待我慢慢说来。”
沈南意安抚了下他见其放下心才道:“你可还记得在玄阳秘境见到你曾祖时,你曾祖说的话。”
乐风一顿,显然没料到沈南意大晚上叫他是为了这件事。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点头,“记得,只是不知沈姑娘要说的是什么……”
“何老曾说过,他是被方涎毒杀的,连同被杀害的还有其妻子和好友,你知道那好友是何许人吗?”
乐风:“不知。”
沈南意:“他便是严粟卿与严攸的爷爷,其实方涎并不只是杀了他,还杀了他的儿子和儿媳,只是当初他灵敏感觉到危险,便对其儿子儿媳说了此事,儿子儿媳知道方涎绝不会善罢甘休,让管家将还在襁褓中的严粟卿和严攸带走隐姓埋名,这才保下他们。
今晚我遇见了他们,他们得知真相来夜探破晓宗为其家人报仇,我已经和他们合作了,有他们的帮助,想必你们的仇很快就能报。”
室内一片寂静。
乐风滑动了下喉珠,半晌没说出话。
放在腿上颤抖的双拳透露他现在很紧张。
“原来……呵呵……哈哈哈原来……”他癫狂大笑最后又变成小声抽泣,“原来方涎手中的人命这么多,这次,我一定要将他挫骨扬灰!”
他从来没见过父母长什么样,自有记忆来就是在破晓宗里。
从小被人欺辱长大。
这些,都是方涎带给他的。
若是不将这口气还回来,他罔为人。
“沈姑娘,我们什么时候动手?”他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沈南意道:“明日傍晚,他们会来。”
“好,我知道了。”
翌日。
往日里清冷的破晓宗忽然热闹起来。
作为掌门的方涎不知抽哪门子风,将所有内门弟子以及两位长老全都召唤到大殿内。
傍晚时分,夕阳折射进大殿内,将原本沉闷的殿堂渲染成橘红色,多了几分温暖。
内门弟子们站在大殿上,在他们前面候着的是孙长老以及元长老。
“长老,掌门叫我们前来所为何事?”
孙长老:“不知。”
元长老:“经常能见到掌门的孙长老都不知道,我这个看藏书阁的又怎么会知道?”
众弟子:……好有道理,竟无法反驳。
孙长老掀了下眼皮,“等着吧。”
半刻钟后,方涎终于露面,见到已经等候多时的弟子后呵呵一笑,“大家都来了。”
众弟子行礼,“见过掌门。”
方涎摆摆手,俨然一副温柔和蔼掌门人的模样。
“不知掌门将我等叫来有何事?”孙长老问道。
方涎笑容更深,“我破晓宗成立千年,可自从祖师爷身死魂消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一位魂宗强者,如今……”
“且慢。”迤逦的女声打断他的话。
众人转身看向说话之人。
严粟卿带着严攸踏入大殿。
他俩并不属于破晓宗势力范围的势力,故而谁也不认识他们。
方涎不悦,却又表现出大方的模样,“不知这位小友是……”
貌似,他没请过谁。
严粟卿冷笑,“方掌门忘性挺大,不知晓我,可眼熟他?”
严攸站了出来。
剑眉星目怒目而瞪。
方涎眉宇深沉,认真打量面前之人。
确实有些眼熟。
到底是谁……
到底……
赫然,他略微浑浊的眸子清明起来,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手指微微抬起指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