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沈南意又说了一遍,“我帮你杀了他,你给我一样东西,这交易你做不做?”
杀了他……
殷时离咀嚼着这三个字,胸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奔腾而出,却被最后一丝理智压下。
“杀他?谈何容易,父皇背后有五个高手坐镇,据说那五位高手都到了魂灵的修为,没人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伤害到父皇。”
殷时离苦涩一笑,这样的念头他也曾有过,最终还是败在了真正的实力下。
尽管他现在已经是大魂师中期即将突破大魂师巅峰,但和魂灵的强者来说还是太过弱小,更何况是五个魂灵的强者。
在下三界魂灵已是修为的极限,沈南意是知道的,别说麒麟国,就说位于第一的青龙国拥有魂灵修为的人也不多。
而在下三界的人眼中,魂灵就是修为的顶峰,根本没有魂灵以上魂王等级别的概念。
沈南意眼底闪过探究,“五个魂灵高手,你确定?”
“不确定,只是听说,那五个高手并没有在外人面前露过面。”殷时离说道。
“何必涨他人气势灭自己威风。”沈南意嘲讽,在殷时离还要说话时不耐烦开口,“我只问做不做这个交易,你只需回答我做还是不做,其他废话不用说,我也不想听。”
“额……”这么直白的吗?殷时离第一次见这么直接的人。
他毫不犹豫回道:“做!”
也罢,父皇不给他生路,他又何必畏首畏尾,“南意,你若是真能解决我的难题,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当然除了我的命。
只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父皇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背后之人,要是他死了他背后那些人定会为他报仇,到时候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他们也不会放弃。”
“那便一同杀了。”沈南意睨了眼他,“其余的你自己解决,如果我将老皇帝和他背后之人解决了你还坐不上皇帝的位置,那就是你无能。”
她从不会给自己留下隐患,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当然,宫斗权谋什么的她也没兴趣。
老皇帝一死,殷时离这个太子是继承人第一人选,要是这样都坐不上皇位,那殷时离未免太废了点。
殷时离被沈南意一张嘴损得脸色变化不停,缓解了会儿便起身告辞,也没问沈南意会如何做。
他对沈南意有着迷之自信。
“你想杀了老皇帝?”赏西洲不知何时出现在沈南意身侧,撩起她一缕白发在手中把玩。
沈南意没有瞒着他的意思,直言,“你让我拿的奖品还没拿到,那东西竟然是皇家给的赏赐殷时离就应该知道是什么,恰好殷时离有事找我,我便顺水推舟给他个人情,等到事成,我就让他将那东西给我。
一手交货一手交钱,这买卖还行。”
就是杀个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在这武力为尊的世界,一个皇帝又算得了什么?
“这么说,你这么做全是因为我?”赏西洲的身体又凑近了些。
“当然,这不是我们的合约吗?”沈南意不明所以地看着赏西洲,总觉得这人心情很好?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她要帮他拿到那件奖品了?
应该是。
看来那东西对赏西洲来说很重要。
既如此,那她得更加卖力,好把这人情还了。
“杀一个人而已,要不我替你去解决吧。”赏西洲露出虎牙,眼眸里闪烁着寒光。
既然她关心他,他也得出点力才是。
杀皇帝吗?听着还不错。
虽然,以前这样的事情他很不屑去做。
沈南意挑眉,“你要替我去杀皇帝?”
赏西洲学着她的模样,逗趣,“不行吗?”
沈南意身子往后退了退,“他可是你爹……哦对了,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麒麟皇室姓殷,你却姓赏,难道这里面有什么我们外人不知道的?”
她没从赏西洲眼里看到一点对老皇帝的尊敬。
即便是被老皇帝利用的殷时离在谈及皇帝时还是会多多少少流露出一点尊敬和纠结,但在赏西洲眼里,皇帝就像陌生人一样。
再怎么无情,也不可能是这样的神情。
结合他刚刚说的话,深南意觉得自己真相了。
赏西洲呵呵笑了两声,松开指尖的发丝,“不愧是我的王妃,果真聪颖。你想的不错,我和老皇帝没什么关系,我不是他的儿子。”
沈南意眼神闪烁了两下,很快发现了盲点。
“这件事情只有你和老皇帝知晓?”从殷时离的神态来看,并不知道赏西洲不是自己的亲兄弟,可一个姓殷,一个姓赏,就没人提出质疑吗?
还是说赏西洲跟随母姓?
这样的解释,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
赏西洲好似知晓她内心所想,为她解惑,“老皇帝当我是他的亲生儿子,不仅是他所有人都认为我就是他的亲生儿子,除了你。”
“你对他们动了手脚?”沈南意眼神顿时变得凌厉,防备看着赏西洲。
是什么样的手段,才能让麒麟国所有人甚至是下三界所有人都认为赏西洲是皇帝的亲生儿子?
这种霸道地篡改记忆即便是前世的她都没有听说过。
眼前的人,比她想象的还要神秘。
也更加危险和强大。
沈南意有些后悔,招惹上了这样的人。
赏西洲轻叹一声,他早知道告诉沈南意真相会让她再次疏离自己,可他不后悔。
只是耐心解释,“是对他们动了些手脚,除了篡改了他们的部分记忆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真相?”该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几乎是同一时间,沈南意手中已经凝聚出一个光球,虽然不能伤害到他,但还是能争取到逃跑的时间的。
赏西洲见状,内心有些苦。
他已经表现得如此诚恳了,她还是这样防备他。
果然,都是那些人害的。
他的眼底闪过嗜血,真想将那些人,统统送下地狱啊。
赏西洲用无辜且清澈的眼瞳看着沈南意,“你以为我和你说这些是想杀人灭口?你知道我修为的,我要想杀你何需如此大费周章,你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唉,想不到我的一片赤城喂了狗,真是伤心。”
沈南意:这人,是在骂我吧。
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但她还是不敢放松警惕,就怕眼前人在做戏就是想让她放下戒心然后一击致命,“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还有,你既然有这本事又何必让我去拿那东西,你自己去拿不是更方便?”
搞得好像在耍她,而她还不自知得让人家耍得团团转。
沈南意觉得自己好像那个大冤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