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紫商嗫喏着没有说话。
不用她多讲,裴清弦也能猜出个大概,宫紫商从来不受父亲待见,哪怕现在的她暂代了宫主之职,其父也从不给她个好脸色,下人都懂得看人脸色,见风使舵的。
毕竟还只是个十几岁、没经历过大风浪的小姑娘,光是撑起商宫已经叫她精疲力竭,哪里还有心思管理宫务。
只是哪有一宫之主被下人骑到头顶的道理,裴清弦恨铁不成钢的戳了下宫紫商的额头。
“你如今是商宫的代理宫主,就算不是宫主,也是大小姐,拿出你的威势来,实在不想多费心思在这上面,就把人送到刑堂去。”裴清弦握着宫紫商的手,试图改变她的御下作风。
宫紫商苦笑一声,没有接茬,反而问起:“妹妹平时那么忙,怎么今天也来徵宫了,是不是想姐姐了?”
裴清弦只好回道:“远徵喜好摆弄毒虫蛇蚁,昨日还被咬伤了,我便来向姐姐讨教点锻造的本领,好为远徵做一副水火不浸,刀枪不入的手套,保护他。”
羡慕油然而生,尤其是此刻的宫紫商,那可真是对宫远徵这个弟弟羡慕嫉妒恨,“这个臭小子也太好运了吧?你重伤那会儿,要是在我商宫养病多好。”
那样一来,裴清弦无微不至的关爱不就是她的,还能多个香香软软的妹妹。
真是越想越不甘心,宫紫商的眼睛彻底红了,红到发紫的那种。
“好啦,你就别羡慕了,商宫又不是徵宫。”裴清弦绞了帕子,冷冷的温度让宫紫商稍微清醒了一下。
福至心灵,宫紫商很快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妹妹,我教你锻造,你以后多来陪陪我,可好?”宫紫商希冀的看她。
裴清弦以为她会提出过分点的要求,比如从徵宫搬到商宫来,不想这人只是希望自己没事来陪陪自己。
这姑娘未免有些太心软,和宫子羽一样,总会站在别人的角度,为旁人考虑的性情,足够纯粹。
难怪这姐弟两脾性相合,差了好几岁,关系还能好的不行。
“你啊……”裴清弦心疼她,“哪怕你不说,我以后也会常来找姐姐的,就怕我天天来商宫,你还要嫌我烦呢。”
宫紫商乐呵呵的用温度稍高的手拉着裴清弦,“那咱们可就说定了,不许反悔。”
金繁听见屋里的说话声渐息,便进来告辞。
“金繁还有事情在身,大小姐这里有裴小姐在照顾,金繁就先告辞了。”
宫紫商还想留他,却没有理由,只能蔫蔫的看他离开。
“行啦,金繁就在羽宫,还能跑了不成。”裴清弦见她一副世界黯然失色的模样,只得开口安慰道:“等你病好了,一天想见他多少回不行?”
宫紫商转念一想,深觉有道理。
医师来看过,确定只是邪风入体,受凉所致,命人重新熬了汤药来喝。
没有了金繁的帅脸暴击,宫紫商这个怕吃苦的怎么也不肯好好喝药。
“你喝了这碗药,我有惊喜哦。”裴清弦抓着她的胳膊哄道。
宫紫商在惊喜的加持下,一仰脖子,闷声干了苦药,正想张口问惊喜是什么,一颗小东西顺着她微张的嘴唇滑到了口腔,甜滋滋的蜜糖立刻冲淡了苦味,留下的是带着陈皮香味的清甜。
“这就是惊喜啦。”裴清弦又从袖口掏出一包糖块,陈皮糖的风味也是一绝,她起身将一包糖放到宫紫商的床头,像是在照顾孩子一样叮嘱道:“你现在生病,喝药期间不可多食糖果,一天最多三颗,我明日再来,要是被我发现偷吃,就统统没收。”
宫紫商像是在愣愣的品味着糖果的味道,没有出声。
裴清弦便以为是药效反上来了,便为她捏了被角,承诺道:“你先睡一觉,我明日再来。”
看她离开的背影,宫紫商又打开糖包,塞了一颗到嘴里,重新躺在床上时,眼泪已经顺着眼角没入枕头,一摊水渍越积越多。
作者:" 女主:姐姐有点太好了,心疼她,对她好点吧"
作者:" 宫紫商:妹妹有点太好了,我要吹爆妹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