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弦本就懂些医理,见宫子羽没什么情况,便回了徵宫。
“远徵还没回来吗?”
霜儿接过披风挂好,回了一句:“徵公子方才派人回来问姑娘,说姑娘没回来的话,他就先跟着角公子读书了。”
裴清弦点头,“这样也好,省的他天天盯着那些毒虫不放,让他放松一下吧。”
霜儿:……是不是哪里不对?管读书叫放松?徵公子明显看到毒虫才最放松吧?
裴清弦已经坐下抽出账本来看,霜儿奉了杯热茶便退了出去。
裴家的家业不少,但基本集中在家乡元阳,扶棺回乡的宫门侍卫整理好所有的家产典籍、账册地产,一并带回来交给了裴清弦。
最近几日她除了重新练习紫府剑诀,就是打理家业。
看了半晌,她抬头叹息,裴父可真不是个会做生意的。
她看几本账册,再对比一下往年的收益,很轻易就能发现里头有人在弄鬼,铺子的收益少了起码一半。
可惜她身子不好,不宜长途跋涉地亲自跑去查证,否则这些人敢动她裴清弦的东西,怕是嫌命太长了。
“看来最迟明年,必须出宫门一趟了。”裴清弦眼底晦暗不明,嘴里喃喃自语。
“你想出宫门?”
突然的声音让她回神,裴清弦扭头看过去,宫尚角站在门口,笑着问她。
“来的这么早?”裴清弦看了下天色,随口问道。
“今日并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就早点过来了。”宫尚角衣摆一掀,坐到她的对面。
“远徵呢?”裴清弦等了下,没听见叽喳的叫声,很是好奇。
宫尚角听此疑问,含笑不语,反而问起了刚刚的问题。
“你还没回我,怎么突然想出宫门了?”
裴清弦漫不经心的回他,“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如今裴家只余我一人,难免有人觉得我一个孤女好欺负。”
宫尚角心思急转,蹙眉道:“可是元阳有事?”
裴清弦点头:“先人积累了数百年家财,如今有人见裴家势弱,便想糊弄我,既然如此,少不得要出去会会他们。”
宫尚角抬头,神色柔和,“你若是放心,不如将此事交给我去办。”
裴清弦眼前一亮,随后又低落下来,“还是算了吧。”
身为角宫宫主,宫尚角第一次出谷,本就任务艰辛,再把裴家的一摊子破事托付他,岂不是要他在外分心,而且等她自己身体好转就可以亲自去处理这些事,实在没必要打扰宫尚角。
她虽然不言,但宫尚角自认为对她有些了解。
“我很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我认为值得的事,所以你不必担心其他。”
正襟危坐的少年,时刻保持端正的坐姿,但他的语气自然,面色沉静,丝毫不在意自己揽下的麻烦事。
一句话打消裴清弦所有的担忧。
这要是还拒绝,岂不是在说,我不信任你?
“既然尚角哥哥这么说,那清弦先在此谢过哥哥了。”
宫尚角这才加深了笑意,接下了裴清弦倒的茶水。
两人气氛融洽,裴清弦恣意惯了,也不把宫尚角当外人。
她侧身靠着垫了厚绒的扶手,手中还是那本账册,就着经商的问题和宫尚角讨论起来。
宫尚角严于律己,但对在意的人从不苛求,聊起他近来深入学习的东西,也是很有见地。
直到霜儿跑来通知用晚膳,两人这才意犹未尽的起身。
“下次我若有哪里不懂的,只管来向清弦妹妹请教就是了。”
宫尚角实在有些惊异,但丝毫没有怀疑裴清弦这个年仅十岁的小姑娘是怎么懂这么多的,毕竟裴家家大业大,裴父是个不管事的,当然就要裴家大小姐来管。
况且女孩子十岁也不算小了,过个二三年便可定亲,再两年及笄便可成婚了……
宫尚角收回思绪,看向齐身行走的姑娘,那头顶的发旋都透着清秀的可爱。
廊下的风铃带来阵阵喧嚣,穿过烟霞云敛的黄昏,是几分不同以往的惬意。
作者:" 宫二先给他多上几分"
作者:" 后面要出场别的宝子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