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月闻着香味醒来，杨戬正坐在殷郊刚刚的位置，用锅煮汤，墨架着篝火正在烤鱼。
姬发仍旧抱着她不放，也不知道坐了半天，他身上有没有酸麻。崇应彪和殷郊不见了踪影，姬发说两人去打猎了。
空地上还多了不少小妖怪，有的可能刚化形，连路都走不稳，就被抓过来填土除草、打磨石块了。素月瞧着这些眼泪汪汪的小妖怪实在可怜，便挥挥手放他们回归山林去了。
从空间掏出百张纸人，输送灵力，小纸人们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体型开始迅速扩大，直到长成成人大小，他们捧着图纸，嘿咻嘿咻的拉着石块和木头，将地基垒起来。
分工明确，合作无暇。纸人们除了不靠近火焰，几乎把所有的活计都承包了。
杨戬笑着看一个纸人殷勤地跑过来，将煮好的鱼汤盛出来，送给素月。
“好久没看见纸人了，他们还是这么勤快。”杨戬想起当年在妖殿时，也是小纸人天天照顾他，有时候都分不清谁才是人了。
墨一听‘勤快’这个词，耳朵都竖起来了，表情有些紧张。
姬发饶有兴致的观察着这些纸人的一举一动，“月儿，这些小纸人还能做什么？”这要是放到战场上，岂不是不废一兵一卒，就能稳操胜券？
素月一眼就看出他的想法，她的手指滑过陶碗，熬煮成浓白的鱼汤散发出勾人的香味，素月抿了口汤，对杨戬道：“好像有点淡了？”
杨戬手里也捧着一碗汤，笑道：“师叔说身体不适的时候，得要做的清淡些。”
素月抽动着嘴角，尬笑了一下，姜子牙还是知道了吗？
她只得转移了注意力，打断了姬发的豪情壮志，“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这纸人是靠着我的灵力行动，一举一动随我心意，顶多让它们做些小活计，若是派他们行军打仗，我可吃不消。”
姬发闻言顿时失去了对纸人的兴趣，坐回了素月身边，脸上虽有些失望，但也有限。
素月握着他的手道：“这个世界哪有什么捷径可走，一切还要靠自己努力才行。”
额上系着金黄色发带的少年，身上穿的衣裳不再是从前的白袍，而是一身金黄色的长衫，看向远处时，目光锐利清寒。不同的是，他扭头看向身边人时，目光温情而又缱绻。
“我知道，只是觉得，若是能减少一定的伤亡就好了。”
十年磨一剑。
姬发待在朝歌近八年，见过的死亡和血腥，手中斩杀的敌人，亲眼见证的人牲祭祀不计其数，但是这些都没有磨灭他内心的火苗，那是用善良和希望浇种出的果实。
素月回头看了他一眼，压着尾音笑着，“我知道你知道。”
少年的内心对这个世界永远热忱，即便心之所向之物被世事人情击碎，他依旧有着重建信心的勇气和力量。
姬发愣了一下，跟她一起笑出了声。唯有杨戬怔怔出神，不知道为什么要笑。
“这什么鬼东西！长得这么丑！”崇应彪从未见过长得这么平面抽象的东西，它们居然还会干活。
“丑？”所有在干活的纸人都停下了动作，整齐划一的对向了崇应彪站立的方向直勾勾的‘盯’着他。
明明没有五官，可是崇应彪却感觉到了被纸人盯视的滋味。
崇应彪：……原来听得懂人话啊。
作者：" 纸人：他骂我丑！要不是没嘴巴，高低得骂他几句"
作者：" 彪子：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