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长的土道上是飞扬的凤鸟旗帜,长长的车队前方是古朴沉重的马车。
不等车架近前,西岐的大臣已经簇拥着靠了过去,连同宽阔的道路都被他们堵住。
春日离家,秋日归乡。
金色的麦浪和熟悉的面庞,让思乡已久的姬昌热泪盈眶,他携长子下车,亲切地回应着来自亲属们的问候。
姬昌被幽禁的消息传来后,西岐上下人心惶惶,如果不是有伯邑考在,只怕要生乱子。伯邑考被召入朝歌时,西岐上下翘首以盼,如今亲眼见到姬昌父子的回归,他们的心才终于定了下来。
崇应彪跟随素月等人,站在人群之外,听着里面的哭声震天,他的脸上是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表情。
北地民风彪悍,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朝歌人情冷漠,那些贵族不在背地里互捅刀子,已经是仁慈。是以,崇应彪还从未见过这样直白的表达方式,更遑论哭唧唧的是大诸侯的直系臣属们。
西岐的人文风气果然与众不同。
伯邑考百忙之中还不忘寻找素月和弟弟的身影,见两人靠得很近,双肩并立,素月说了句什么,姬发的满脸都是不高兴,拽了拽她的衣袖,好像在撒娇,又像是在表达不满。伯邑考敛眸,不愿再看,而是专心陪着父亲安慰西岐臣民。
“什么,你要搬出去住?”姬发拽紧了素月的衣袖,鹅黄的布料虽然明亮却不耐脏,他手上沾染的灰尘很快就染黑了袖口,姬发只得悻悻放手,嘴里不甘心的怪着崇应彪。
“都怪这个北崇猎户,早就知道他不安好心。”
素月没有管被弄脏的衣服,而是拉着姬发安慰道:“崇应彪说得有道理,况且我也的确想住的清净些。横竖都在西岐,你想我的话,可随时来见我,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啊。”
相处年久,姬发的少年情思都放在一个人的身上,素月的性情他观若洞火。她若是没有要搬走的心思,任凭崇应彪吹得天花乱坠,素月也不会动心的。
姬发只得预留了间屋子,生怕自己被遗忘。
殷郊更是直言道:“我的身份到底不同,还是跟着月儿住吧,免得让西伯侯为难。”
姬发等人大无语,你都跟着回西岐了,这时候说怕西伯侯会为难了,早干嘛去了?
素月无奈一笑,从前在朝歌的住所是伯邑考买的,考虑到只有她和姬发住,房子买的就小了点。没想到,后来按照葫芦娃找爷爷的节奏,姬发带来殷郊,之后是姜文焕和鄂顺,最后还有个崇应彪,一个接一个的来到。
那时候素月还会偷偷感谢伯邑考,幸好房子买的小,不然几个半大的小伙子从早到晚的在家里叽叽喳喳,她还能有安稳日子过?
崇应彪像是不小心吞了只苍蝇,故意阴阳怪气地重复道:“月儿,那我也可以跟你一起住吗?”
素月:“……”
姬发翻个白眼,“崇应彪,你脑子被雪龙驹踢啦?”
雪龙驹:???
崇应彪瞪着眼睛,大为不解:“为什么殷郊这么说话,你们不骂他?!”
殷郊试图为自己辩解:“我是正经说话的!”
崇应彪大惊:“我什么时候不正经了?”
姬发反问:“你什么时候正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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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下短暂的重逢,在耳边的争吵打闹声下,素月喜悦的心逐渐冰冷。
素月:好想买个棺材,只有自己能钻进去睡觉的那种。
作者:" 素月:心累"
作者:" 殷郊:装可怜"
作者:" 彪子:学殷郊装可怜结果被怼"
作者:" 姬发: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