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郊曾设想过等她回来就质问她为什么走了那么久,但是真的再见时,她只是站在廊下对着他轻笑,就让他的防线全面崩溃。
控制不住的灿烂笑意,随着热烈的风扑到素月的身上,殷郊抱起她就像抱着个孩子,他委屈的在耳边念叨:“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素月凑近了才发现,殷郊的脖子上有道疤痕,她的指尖心疼的触摸着这道崎岖不平的伤疤,“还疼吗?”
抚摸脖颈伤口时带来的战栗感,让殷郊有些新奇,但他还是乖乖摇头道:“不疼了。”
素月放下手,“那就好。”
殷郊贪恋那片刻的不同,抓住素月的手放回脖子上,反口叫唤:“疼,可疼了!你得多摸一会儿,它就不疼了。”
“噗嗤……”素月被他的举动笑到,一边摸着他的伤疤,一边在他怀里抬头说:“咱们的大商勇士还会怕疼吗?”
殷郊耍无赖道:“别人问就不疼,你问……它就是疼!”
素月曾见过殷郊在质子旅时的表现,虽然勇莽,但也不乏机警,偏偏一到她的面前就像个孩子一样。
“好,那我吹一下,吹吹就不疼了。”
不待殷郊反应,轻柔的呼吸就吐到了脖颈,带起一片反应,他喉头滚动,看着好似花瓣一样鲜嫩多汁的唇,突然很想尝尝它的味道。
素月退出他的怀抱,将他拉到内室,问起近况。
殷郊努力收起邪思,暗骂着自己不争气,一本正经的说。
“如今质子旅被分成四组,轮流负责王宫的守卫巡逻。姬发今天白天当值,晚上应该就回来了。”
“那你呢?”素月见他只说质子,便又问道。
“我?夏台的质子们都在宫里,不用再训练,我当然是无事一身轻啦。”虽然这么说,殷郊眼里还有略有些失落。
他在质子旅待了八年,吃喝学习都在一起,如今陡然成了个无事人,他当然会有落差。更何况他心心念念的人,始终没有音讯。
想到这里他又开心起来,殷郊兴奋道:“现在你回来了,我也没事可做,不如我就搬到你这里住吧!”
素月:“……这两者有因果关系吗?”
殷郊还以为素月是要拒绝他,眼底的亮光都熄灭了,他闷声道:“他们几个轮流看护王宫,唯独我整日无事可做。我说想去军营,父亲不许;我说留在王宫,堂兄整日来找茬,我真怕哪天忍不住把他打了,给父亲母亲惹来大麻烦。”
殷郊说的堂兄是太子启的儿子,整日游手好闲,和他父亲启一样贪花好色,偏偏又嫉妒堂弟殷郊年少立军功,几次去找麻烦,帝乙就是知道了,也只会偏爱太子启和他的儿子。
故而殷郊不敢动手,因为帝乙可能不会骂孙子,但一定会问责儿子,他不想连累父亲。
殷郊是既苦闷又不甘,素月看在眼里,一时心软便道:“既然这样你白天出宫来找我就是,但不能留宿在这里,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真的吗?”殷郊的眼里满是星光,他那自由不羁的灵魂仿佛都在欢呼。
“什么真的假的?”
门外又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
是姜文焕。
“你怎么来了?”殷郊颇有些不高兴,他还想能和素月多待会儿呢。
姜文焕不想搭理这个表弟,他笑得灿烂,声音轻快:“你终于回来了。”
“嗯,我回来啦。”素月回应着。
看着他走上前给自己了一个同样有力的拥抱,耳边细语:“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