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路头一回这样慌不择路,即使御术强大如他,还是感受到了那对双胞胎掌中的力道。
他飞快地逃窜到闹市的街上,融入人群,双胞胎象征性地找了找便回去了,别说人这么多根本无从找起,就算找到了,她们也不可能当街动手。
余路正是利用了这一点,但他背部被轰了两拳,即使将全身灵力拿去抵御那两拳,还是给他轰了个皮开肉绽。
此时的余路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大概是拳力已经化入了肉里,而且似乎在抑制他的灵力!。
他呼吸急促,没跑两步,还是晕倒在了地上。
......
等他醒来时自己已经不再身处大街,而是在一栋民居。
余路挣扎着起身,背后传来强烈的撕裂感,他看着胸口染血的白纱布陷入了沉思。
不多时,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捣药的杵臼,女孩身上散发出一阵淡淡的药香,余路闻见竟感觉有些安心?
他很快就警觉了起来,此人在身上喷洒安神的香薰,一定是故意让别人觉得好接近,然后好让她方便行恶毒之事!
甜美一定只是她给人营造的假象!
刚被骗过一次的余路再也不敢相信任何人,若不是轻信他人,自己也不会受到如此严重的伤。
“你别激动!我是来救你的!”女孩见余路挣扎起身,忙上前安抚。
“你若要救我,为何不将我送至医馆?”余路这回倒是变得聪明了起来。
女孩不假思索地回答:“你还不知道月微宫干的好事?”
见余路没说话,她继续说:“他们残暴不仁,不问百姓疾苦,高层腐败,整日只知金钱和权色,自宫主五年前闭关后,月微宫就落在了二宫主花无极手里,变得越来越黑暗,你知道他的妹妹——三宫主花姣吗?我也是听说的,她好像养了一支三百人的男宠团!专门供她享乐!”
她又说:“这真的是太夸张了,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我看你被花姣手下的双胞胎追来着,你该不会也是男宠团的一员吧?”
“我不是。”余路瞪了她一眼,示意女孩不要再说了。
“医馆里恐怕全是她们的眼线,送你进去就等于送你进了狼窝啊!”
余路沉默,若真按这女孩所说,这月微宫确实处处危险,而他也算是刚好遇到贵人了。
“喂!再怎么样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吧,你就这么冷漠?”女孩瘪着嘴,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谢谢。”余路不是不愿相信,而是不敢!
“我叫翁凡,你呢?”
余路想了想,本来他想用化名的,但是又想着自己马上就离开月微宫,没必要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便诚实地说:“我叫余路。”
“你想那么久,你用化名骗我?”翁凡又嘟起了嘴。
没想到诚实也会被不信任,余路忙道:“没有啊!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怎会骗你!”
翁凡被他的反应逗乐了,捂着嘴笑:“原来你就是二叔说的那个通缉犯啊。”
“二叔?”
“他刚从渊火神国回来,说他在各国经商这么多年,头一回看见这么年轻的通缉犯。这么看来,你还挺有本事的嘛,你是修士?”翁凡问。
“是。”余路还是不太愿意说话,他的背上已经疼得快炸开了。
见余路痛苦的样子,翁凡赶忙将臼中的药挖在手上,另一只手就要去揭开他的纱布。
余路下意识地往后一缩,两人对视一眼,余路妥协了,任她摆布。
翁凡微微一笑,慢慢揭开了纱布,健硕的肌肉散发着年轻力壮的气息,未经人事的翁凡眼神躲闪着想看又不敢看。
她几乎是咬着嘴唇把药上完的,起身时脸上多出了两块红坨坨,看起来像一只可爱的小鸟。
“谢谢。”
余路之前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当时他的灵力航道几乎被摧毁,灵力资源根本运送不到背部去抵抗拳力的侵蚀。
两人之间没话可说,翁凡便起身道:“你安心休息吧,我就在门外浣衣,有事叫我。”
余路尝试运功,发现翁凡送来的药果然神异,竟将他背部的经脉大体修复了,他现在也能够将灵力运送过去,以抵抗残存的拳力。
这对双胞胎着实可怕,合力一拳竟能将他伤害至此,一天过去仍有拳力残留。
然而他不知道这对双胞胎都是折魂境初期修士,单以他四极境之力硬抗两人合力一击居然还能顽强存活下来,这传出去才会引起轩然大波。
余路长出一口浊气,虽然还有些隐痛,但他迫不及待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顺便观察一下情况。
看着翁凡浣洗衣物的背影和周遭简朴的装饰,余路大概知晓了状况。
“你为何要救我。”
他脚步无声,背后忽然传来的声音吓了翁凡一个激灵。
她无语地说:“救人还需要理由?我心善不行啊。”
听到这句话的余路眼角顿时滑落一滴滚烫的泪水,试茶会之前,他娘也说过同样的话,只是他现在再也没可能见到母亲了。
“你怎么了?”见到余路落泪,翁凡还以为他是伤口又撕裂了。
看看眼前这个可爱的姑娘,余路心中不由产生一股温暖之意。
若真如她所说,月微宫是黑暗的,那在这黑暗之中,她就如同一丝月光,照进了余路的心里。
良善之人犹存,世界并非真的无药可救。
“谢谢你。”余路飞速地抹去那滴泪水,“我该走了。”
“你要去哪,你伤还没好啊!”翁凡站起身来想将他推搡回屋,“你老老实实养好伤,好了之后再要去哪我就不管了。”
“翁......姑娘。”
“叫我小凡就行。”
余路乖乖地回了屋,他盘坐在床,并没有运转吞天诀,此地是凡人居所,定然承受不住自己修炼时产生的灵力乱流。
不多时,门外传来一个中年男性的声音。
“小凡啊!你带回来那人,他怎么样啦?”
“二叔!”翁凡惊喜道,“我还以为你又离开月都了。”
“我这不是给你找药去了吗,看你昨天一整天魂不守舍的样子,不过那小子确实模样俊,比以前追你那狗蛋强,倒也配得上我家小凡。”
“二叔!你小声点,胡说八道什么呢!”翁凡俏脸一红,简直想钻进土里去。
“哦,对不起对不起,他醒了是吧。”二叔连连道歉。
余路听着二人的对话是一阵好笑,他紧绷的神经在此刻也终于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