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路刚出生这年就被鉴定为余家的天才。
他的土灵根是天底下绝无仅有的九彩土灵根!
什么概念呢?灵根是修仙天赋的代表,最次为白色,依次是黄、绿、蓝、紫、红、黑、七彩,而最高等阶正是九彩,数万年也难出一个的天才!
上一个九彩灵根的主人是横扫五行大陆的玄凤。
是的,是一只修行人道的鸟妖。
九彩土灵根对余家来说意味着无穷无尽的势力与资源,他们都要仰仗余路这棵大树,从此余家在五行大陆也将载入史册!
“家主,全部带到了。”
说话的是一个全身都蒙上黑色布绢的男人,他无名无姓,被称为影子。
余家家主余遥心痛地看着面前被蒙骗而来的族人,他必须这么做,九彩土灵根的秘密绝不允许被泄露出去!
“杀吧。”
余遥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艰难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当刀剑削下第一颗圆硕的头颅,族人也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他们开始慌了,大喊饶命。
“家主!我们为余家辛勤半生,任劳任怨,你不能......”
话音还未落,那人的鲜血就从脖颈处喷涌而出,他到死都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何而死,难道只是因为一个秘密,就要将族人屠戮殆尽?
余遥不忍看,直接离开了,影子在将所有人杀尽后把尸体处理至林中,伪造成强盗袭击的样子。
而这场杀戮效果很好,九彩土灵根的秘密一直保守着,只有家主和一些长老知道。
余路的母亲秦巧云刚生出他就晕了过去,因此也不知晓。
正常人修行法术的年纪应该是十二岁,此时身体各窍都相对成熟等待疏通。
也常有资质颇深的人,其实就是早熟,在小时候就脉门稳固,打通方便。
而余路的脉门资质实则不高,但他六岁之前一直用家族的灵药和异兽产的奶泡澡,每日食灵兽之精、天地之华。
可以说他出生那么久一口母亲的奶水都没吃过,余遥说那玩意不健康。
他通体发红,没有娃娃该有的奶香,而是浑身散发出药香。
余路的经脉早就打开,还在自主地缓慢地吐纳灵气,这些灵气又为他从内部洗涤全身。
余路每天都舒坦至极,所以他一天要睡十八个小时。
剩下六个小时就是吃精髓和泡药澡。
就这样余路成长到了六岁。
在家族强大的教育资源下,即使每天只清醒六个小时,余路也精通了读说识写、琴棋书画、吹拉弹唱,骑马射箭、五行大陆的十六种主要方言和其他四种主流语言、十八般兵器还有《周易》。
他该与众门徒一起在长老处学习功法宝术了。
“功法,就是运转体内灵力的术,宝术,就是运转体外灵力的术。”
三长老余明旭一般负责新弟子的理论知识学习。
余路今天被安排在这里只是旁听,趁着清醒,他在半小时后还要去大长老罗白那里接受单独授课。
底下有弟子发问:“长老,什么意思啊,听不懂。”
“有没有人听懂了的,为他解释一下。”余明旭说。
余路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直接说道:”这还不好理解,举个例子,魔教的吃人道靠吃人修炼,妖怪的吸血道靠吸血修炼,我们人类这种灵气道就靠灵气修炼,这就是功法。宝术就是释放灵气形成的招式。”
三长老嘿嘿笑了一下,示意余路坐下。
“余路说得没错啊,但以后举例子一定要信达雅啊,这个有点太惊悚了。”
“哼,小小年纪,心智如此变态,怎么得了。”
路过的余家二少爷余绍华见到余路,没忍住停下脚步奚落两句。
“好了,我们继续上课。”
余路不屑地喷出一口药气,打了一个药嗝,这二哥与他作对久矣,估计就是看不惯他的聪慧天资,心生妒忌罢了。
他也不在乎,起身就去往大长老的住处。
余路推开厚重的门,一股奇异的熏香气息传来。
见大长老不在,余路直接爬上供奉祖宗的案台啃起了燃香,一口一口,好不痛快。
香粉被吃得满脸,他忽然感到一阵疲倦和眩晕。
“天呐,我晕香。”说罢便倒在了案上
等罗白回来,看见一个小祖宗趴在案台上睡觉,嘴里还咀嚼着半截熏香,他哭笑不得,嘴里念着祖宗勿怪。
然后轻轻地把余路抱了下来,施法散去燃香的药性,余路也就醒了过来。
“小祖宗,这玩意是点着闻味儿的,可不是吃的。”
“我知道,但它太香了。”
“无妨,我们快开始吧,晚了你父亲要骂人了。”
罗白缓慢地抬手,在掌中凝聚出一团白气,然后朝着边上的木椅打去。
只见那木椅唰的一下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罗白解释说:“这就是最基本的攻击法术,凝聚灵气于掌中,然后抽出去。”
余路天资聪颖,瞬间领悟,其实他早就自己试过,但奈何出了些状况。
他轻易地在手掌凝聚出了一团灵气,然后试图将其丢出去时,却怎么也甩不动,脸都甩红温了也还是甩不动。
那团灵气就死死地贴着他的手掌,像个缠绵的姑娘一样不肯离去。
“长老你看,又是这样。”
罗白安慰道:“初学者可能会出现灵气不够精炼而飞到一半就消失的情况,就是绵软无力。”
“你这是在安慰我?我的气团压根飞不出去哇。”
“这是不可能的。”罗白喃喃自语,“你别戏耍我了,再来一次试试?”
“真的不行!”说罢,余路又尝试甩开这团灵气,可始终甩不开。
罗白凝重地伸出一根手指,试图将这团灵气牵引出来,以拉代抛。
然而余路却忽然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他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这声尖叫引来了余遥,他威严而沧桑的面庞出现在长老院门口。
“怎么回事?”余遥抱起余路,他的脸上并未浮现心疼之色,而是好像在看一件兵器,一件物品。
“小少爷他......”
“但说无妨。”
“似乎没有攻击性。”罗白沉重地说。
“这是何意?”余遥皱眉。
“他体内的灵气不可外用,只能内调。”
“你说什么?”余遥的眉头皱得更深,他威严地令人害怕。
“家主,至少小少爷的身体会一直健康,一生长寿而且无病无灾。”
罗白断言余路不具备攻击性,他开始出言安慰了。
余遥看了看怀里的孩子,他说这不可能,世界上不可能有人没有攻击性,就连凡人都能拎起锄头砸死人!
“可能就只能像凡人的武夫一样了。”
“够了。”余遥打断罗白说话,抱着余路径直离开了此地。
家族好不容易迎来了希望,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变故,这可是九彩土灵根!万古难出一人!
他为了保守这个秘密,顶着巨大的压力杀死了半数族人,为了让他成材,倾注家族所有资源于其一身。
即使......这孩子都非他亲生。
余遥在雨中走着,冰冷的雨点拍醒了余路。
“爹,我们这是去哪?”
见余路醒来,他立刻就换上了一副笑脸,然后慢慢地将他放在泥渍的青石板上。
“好儿,你施展一下本领给爹看好不好,你丢个灵气丸子出来。”
余路面露难色,这真不是他不想,而是做不到。
但余遥都发话了,他只能再次尝试,结果依旧,毫无起色。
那团灵气像是沾了胶水,始终粘在他的手上不肯下来。
余遥不死心,他后来找了无数名医,用了无数药材,请了无数名师,余路就是学不会任何有攻击性的法术。
同龄人都开始比武会友为各类大会和试炼做准备了,余路只能看着。
于是余遥彻底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