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小姐。”荣成看见苏晚吓了一跳,这个时候,他该不该让苏晚进去看他家少爷呢。
“封启年在家吗?”苏晚见荣成堵在门口,也没让开。
“哦,少爷在卧室。”荣成想了想,还是让开了路,结局如何,也要两人去做决定。
“我去看看。”苏晚说着,进门换鞋,将外套挂在衣架上,就往楼上去了。
荣成本来想叫住苏晚嘱咐两句的,但想着苏晚回来了,两人的矛盾是不是就可以解开了,他家少爷是要快刀斩乱麻,还是重归于好,就看一会儿了。他也不去扔垃圾了,就在楼下站着以防万一。
苏晚刚要推卧室的门,门从里面打开,被一只大手拽进了卧室,整个人重重的贴在墙上。
“怎么?玩够了?舍得回来了?”封启年的酒根本就没醒,他抵在苏晚背后,沉声问。
“封启年,你这是喝了多少酒?”苏晚被封启年按住动不了,闻着他贴在自己耳边满嘴酒气,声音也不温柔。
“多少酒?管他多少酒,你要不要陪我喝?嗯?”封启年说着,拿起手里的酒瓶子,喝了一口,捏过苏晚的脸,往她嘴里渡过去。
苏晚挣扎着,冰凉的酒顺着她的脖子流进裙子里,激得她大叫,“封启年,你干什么?”
“干什么,你送上门来,你说我干什么?”封启年从后面咬着苏晚的脖子,扔了酒瓶,大手用力在苏晚身前游走。
“封启年,你别闹了,荣成还在下面呢。”苏晚只当他工作不顺利心情郁结喝醉了,奋力挣扎着说。
“怎么?这几天跟男人做够了?不需要我了?嗯?”说着大手从苏晚腿边往裙子里探去。
“封启年,你胡说什么,你放手,我生理期,不行。”苏晚此时有些害怕了,央求着说。
“生理期?哼,借口真烂。”封启年此时被这几天的酒劲冲的晕头昏脑,完全控制不了自己,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
苏晚用尽了全身力气,踢了封启年一脚,逃了出来,“你疯了?”苏晚紧张的大喊。
“我疯了,我是疯了,我不能疯吗?我还可以更疯。”封启年被苏晚踢的小腿生疼,凑了过去,一把撕开了苏晚裙子的前襟。
苏晚如何还能忍受,她一巴掌甩在封启年的脸上。
“打我?怎么?不装了?”封启年看着面前这个惊慌失措的女人。
“封启年,我恨你。”苏晚的泪水涌出眼眶,她捂着撕坏的裙子,转身就跑出了卧室,到了门厅,取下外套,穿鞋,也不管站在一边的荣成惊愕的眼神。
“苏晚,你要出了这个门,我们就完了。”封启年站在楼梯的上面,表情漠然的看着要出门的苏晚,手紧紧的握着栏杆。
苏晚抬头,看了封启年一眼,泪水模糊了眼睛,决绝的出了门。
门在苏晚出去之后咔哒一声关上,这一声像是子弹上了膛,封启年没等子弹射出仿佛已经被击中了心脏,就已经瘫倒在楼梯上站不起来了。荣成赶紧去扶封启年,“少爷,你没事儿吧?”
封启年没有回答。
“少爷,你手上怎么有血?哪受伤了?”荣成看着封启年手指上的血迹。
封启年这才看见自己手指上的血,他一把推开荣成,扶着栏杆站起来,进了洗手间,在水里冲洗着自己的手。心里的难过不断涌出来,一阵接一阵,让他心痛到只能扶着洗手池才能站得住。
他把自己关在浴室里,任由冰冷的水柱打在身上,任由泪水肆意滑落,任由一颗心不断的被撕成碎片。他在凉水里冲了半个小时,才走出来,看到浴室镜子里的自己,想着刚才自己对苏晚的粗暴,往自己脸上狠狠扇了两巴掌。可是那又能如何,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去找那个有了家庭的女人,然后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依旧看着她两头糊弄?自己颓败、可怜的样子让封启年根本无法直视,他一拳砸在镜子上,镜子从中间向四周裂开,封启年的手也终于染上自己的红色。荣成站门口实在担心去找了钥匙开门,才将他扶了出来。
荣成要打电话给傅南栋被封启年阻止了,他只能拿着医药箱帮着封启年处理了手上的伤口,然后扶着封启年回到卧室躺下。转头出去,给慕成风打了电话,说苏晚来过了,少爷的情绪不是很好。
苏晚从棕榈逃出来,冒着雨走了很久才拦到一辆出租车,回到景苑的家里,倒在床上,脑海里还在不断翻涌着刚才可怕的画面。回忆着封启年那句,“你走出这门,我们就完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弄成这样,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完了。
两人都经历着分手的痛苦,依次病倒了。一个淋雨发烧,一个酒精中毒。
荣成看着倒在地上的封启年,直接将人背起,叫了保镖一起去傅南栋那洗胃。
“这到底是怎么了?”傅南栋看见被荣成背进医院狼狈不堪的封启年,很是吃惊。
“傅医生,你快来看看,我家少爷喝了特别多的酒,直接晕倒在家里了。”荣成满头大汗,焦急万分。
“怎么回事?上周见不还好好的?”傅南栋将封启年放在平床上,赶紧往里面推。
“哎,一言难尽,你先给看看吧,我通知了穆总和简总,一会儿他们也应该来了。”荣成擦着额头上的汗,跟着往里走。
“洗胃去,这家伙到底喝了多少酒,我看着是酒精中毒了,通知苏晚了吗?”傅南栋冷凝了眉头,封启年从来没有出现过现在这样,即便这几年一直去看心理医生,但也没有出现过放弃自己的状况。
“少爷跟苏小姐分手了。”荣成在进了诊室之后,在傅南栋身边低语了一句。
“什么?”傅南栋震惊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荣成点点头,没再多说一句话。
“好了,你先出去吧,剩下的我们来。”傅南栋拍拍荣成的肩膀,走进诊室。
等在外面没多久,慕成风和简扬就赶到了,“荣成,启年怎么样了?”慕成风边走进来边问。
“傅医生说是酒精中毒。”荣成叹气。
“他喝了多少酒?”简扬叉着腰,站在诊室门口,焦急的往里张望。
“苏小姐走喝到今天早上,加上之前喝的,断断续续,喝了两天一夜。”荣成回答。
“苏晚呢?”慕成风问。
荣成摇头,“不知道,昨天少爷拉着苏小姐在屋里说了什么,苏小姐挺狼狈的就哭着走了。在门口的时候,少爷说只要苏小姐出了棕榈的门他们就完了,可是苏小姐还是走了。”荣成对昨晚那一幕怎么也忘不掉,苏晚撕坏的裙子,封启年猩红的眼睛和手上的血渍。这些原本昨天没说的,今天都说了。
“分手?启年说的?”慕成风皱眉。
“是,少爷说的。”荣成还记得少爷那句分手说的狠戾。
“哎,分就分了吧,苏晚都那样了,不分等什么?根本不是启年的风格。”简扬
慕成风看了简扬一眼,没说什么,只不过不想在诊室门口说这些。
傅南栋出来的时候,看见在门外站着的三人,“没事,洗胃了,输几天液就好了。护士正给他输液呢,刚折腾一通,这会儿睡着了。”
慕成风什么也没说,拍了拍傅南栋。
“风哥,到底怎么回事儿?苏晚怎么就跟启年分手了?”傅南栋带着三人走进自己办公室问。
“苏晚劈腿,不仅劈腿,人家还有老公有孩子。”简扬轻笑着说。
“怎么可能,别开玩笑,她多大啊,还有孩子。启年拿她当眼珠子一样疼着,她怎么可能跟别......”傅南栋说着看向慕成风,再看看荣成,不再往下说了,“扬子说的是真的?”
慕成风点点头。
“怎么可能。”傅南栋还是重复了一句。
“别管你多不相信,事实就是这样,二哥也是因为这个才喝了那么多酒的。”简扬出声。
“南栋,你觉得启年会不会因为这件事,那个心理疾病再复发?”慕成风关切的问。
“不排除这样的可能,也有可能没事儿,也有可能更加重。我跟他的心理医生联系一下。”傅南栋边回答边发消息。
“哎,二哥这特么都摊上什么人,你说苏晚怎么是那样的人?”简扬生气的拍了桌子。
“你别添乱,在启年面前一个字也别提,他现在听不了这些。”慕成风提醒。
“我也就是跟你们说说,哎,我还以为二哥这就要幸福终身了,前段时间还跟我说要准备什么样的婚礼,这下好了,哼,大哥,我要不要找人去废了那一家。凭什么他们一家幸福快乐,让我二哥在这承受痛苦。”简扬越想越生气。
“要怎么做,等启年想明白他自己回去做,这个事情,不适合当兄弟的出手。”慕成风说。
荣成原本也想着要不要去找苏晚,但听了慕成风的话也觉得这事儿还是得封启年做决定,他家少爷多喜欢苏晚他可是全程目睹的,如今这样,他也没办法贸然出手。封启年本就是这样的人,得罪他的人封启年基本没有直接上手打的,他有教养,不用武力,是圈内公认的好人,但让他不舒服的人也没有什么好下场,能带着身家离开安城的没有,能放弃一切逃出安城的,有可能。
“我给心理医生发消息了,这几天让启年在我这待着,回头心理医生会过来干预的,争取将病情复发的可能降低。”傅南栋抬头。
“好,辛苦你,有事儿打电话。”慕成风说着站起来,跟傅南栋告别,带着三人走了。
傅南栋走回病房,看到不修边幅,满脸胡茬的封启年没人气儿的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不禁摇了摇头。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两个人能闹成这样,也不明白为什么苏晚会骗封启年,他觉得不可能,可好像事实就在他眼前,封启年被伤的不轻,他也不敢多提。
这几天,傅南栋都没回家住,而是一直照顾封启年,慕成风他们几个也时不时过来。封启年的心理医生在封启年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来做了心理治疗,尽可能的缓解封启年悲伤的情绪。
封启年虽被傅南栋精心照顾着,也是烧了好几天,梦魇了好几次,在黑暗中不断的嘶吼,旧病复发。
心理医生再一次做完心理干预之后,出来对傅南栋摇了摇头,“他什么也不肯说,好像更重了。我提了那个女人,启年表现的很抗拒,暴躁易怒,又悲伤压抑,总之,不太好。”
“慢慢来,之前为了治好他也花了好多年。”傅南栋拍拍心理医生。
“我担心会更重,你让你家小护士离他远点儿。”心理医生说。
“知道,这几天输液都是我来做,不假他人之手。”傅南栋点头。
“哎,也只能慢慢来了。希望他能撑得住。”心理医生说完跟傅南栋告别。
傅南栋进了病房,看着封启年睁着眼睛,坐在他边上,给他拿了水。“好点儿了吗?”
“你问哪部分?”封启年看着傅南栋。
“胃。”傅南栋回答。
“好多了,我觉得我可以回去工作了。没必要一直在你这躺着。”封启年冷静的说。
“嗯,今天输完液也差不多了,你回去别再喝酒了。”傅南栋嘱咐。
“我可能做不到,不过你给我规定个量,我争取喝到那条线就不喝了。还有,安眠药,给我多开一点儿。”封启年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