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照顾十一的经验,苏晚知道此刻的封启年肯定是不舒服了,她起身,光脚走到男人身下蹲下,手摸上男人的额头,烫手的厉害。男人可能觉得她的手很舒服,侧身向她,依旧裹紧被子。
苏晚叫醒了他,“封启年,你醒醒。”
封启年被拍醒,迷糊的睁眼,看到蹲在他身边的苏晚还光着脚,他努力撑起身体:“怎么了?怎么不穿鞋,快回床上去。”
“你还关心我呢,你自己发烧了知不知道?”苏晚无奈的笑笑。
“是吗?怪不得觉得有些不舒服。”封启年晃了晃发晕的脑袋。
“快起来,去床上躺着吧,我去给你拿退烧药。”苏晚扶起封启年,将他安置在床上,自己穿好拖鞋,去行李箱里拿了小药包,又倒了一杯水回到床边坐下,将水和药都递给封启年。
“你出门还带着药,真贴心。”封启年强撑着精神。
“我每次出门带着都用不着,没想到便宜你了。”苏晚没想到自己的习惯居然真的用上了,“吃了赶紧睡吧,睡醒了看好不好?不行明天去医院看看。”
“我睡床你睡哪儿?”封启年仰头吃了药问。
“我睡地铺啊。”苏晚指指地下。
“那还是我去睡地铺吧。”封启年说着就要起身。
苏晚按住他,“别闹,你现在是病号。”
“那你也睡床上吧,这床这么大,不行咱们中间隔个被子,我都这样了,也不会对你做什么,你放心。要不然我担心你睡地铺也病了,咱俩谁照顾谁呢。”封启年看着她。
苏晚本来想说你这发烧肯定是本来身体就不好,根本不是睡地铺的原因,但封启年病着肯定难受,也不想再怼他,想想就把地铺收拾了,自己睡在床的另一侧最靠边的地方。
“你别掉下去了。”封启年笑着看着她贴着边儿。
“你赶紧的把水都喝完,好好休息。”苏晚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看着封启年重新躺下,苏晚才关了灯,就听见封启年的声音:“晚晚,谢谢你。”
苏晚这一晚并没有睡好,时不时起来摸摸封启年的额头,后半夜封启年烧的厉害,苏晚干脆坐在他边上,拿了湿毛巾给他物理降温,还给他按摩曲池穴。
“晚晚。”封启年被苏晚的触摸弄醒,迷迷糊糊的看着她。
“别动,你睡吧,我给你按摩一下,退烧快一些。”苏晚解释。
“晚晚还会这个。”封启年虽然现在浑身疼,但心里觉得很舒服。
“嗓子是不是也疼?我现在去给你冲包金银花,你喝了再睡。”苏晚听着封启年沙哑的声音,起身冲了药,扶着封启年让他喝下,等他躺下了,又继续给他按摩。
“你快睡吧,别太累了。”封启年也心疼她。
“知道了,马上就好,你先睡。”苏晚继续着手里按摩的动作,她脑中忽然恍惚了一下,想起自己给十一按摩的画面。苏晚嘴角勾了一下,明明眼前这个人是个大叔,苏晚却感觉自己在伺候儿子。
等苏晚按摩完躺下,封启年侧身朝向她,握住她的手没有放开。
”生病还不老实?”苏晚看着他。
“晚晚,我浑身都疼,难受。”封启年直接示弱,让苏晚哑口无言。
苏晚也是困了,不再搭理他,任由他握着,自己也迷迷糊糊的睡了。
等着苏晚再醒来就看见封启年那张略显苍白的脸,迷迷糊糊开口问:“你好些了吗?”
封启年点点头,苏晚伸手在他额头上试了试温度,“烧退了,我去给你倒点水。”
苏晚要起身,却被封启年抱住,封启年其实已经醒了好久了,天快亮的时候,苏晚转身靠向了她,他忍不住将他的胳膊穿过她的脖颈,轻轻拥着她。
“看样子你是好了,这么有力气。”苏晚被抱住推也推不开。
“谢谢晚晚,抱着你,我好得更快。”封启年不理会苏晚那点儿小力气。
“别贫了,听你的嗓子,跟个公鸭子似的,起来,我去给你倒水,再冲点药。”苏晚推开他,热了水又冲了药,递给封启年。
“你喝药,我去洗漱,然后看看有没有早点给你买点儿去。”苏晚说完就起身洗漱去了。
看封启年难受的样子,苏晚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她站在清晨微凉的空气里,深深呼吸了几口,才迈步向前走去。路上问了人,知道这边有个小集市,按照路人指的方向过去,一个小小的集市,倒是有几家卖早点的。苏晚看了看,买了现熬的小米粥,油炸的东西没敢买,买了几个素馅的包子,路过一个小便利店,想了想,进去居然找到了黄桃罐头。苏晚拿了两小罐,又找到叉子,付了钱。
半个小时后,封启年喝着苏晚带回来的小米粥,满脸笑意的问:“晚晚,一会儿我们去哪玩儿?”
“还玩儿?你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咱们回去,你去找你的私人医生好好检查一下吧。”苏晚看着他。
“不,我没事儿,吃了药就好了。”封启年摇头。
“别说话,太难听了。”苏晚一副嫌弃的样子。
封启年撇撇嘴,不说话,慢慢喝粥。正当口,封启年的电话响了,是荣成。封启年将电话递给苏晚。
“干嘛?”苏晚问。
封启年指指自己的嗓子,“帮我接。”
苏晚无奈,电话那边也似乎很执着,她看这荣成的名字,只能站起来,走向阳台接了电话。
“少爷。”荣成听到电话接通开口说。
“荣先生您好,我是苏晚。你们封总生病了,嗓子不太舒服,你给他订张明天的机票,然后去机场接他回去到医院检查......”没等苏晚说完,就感觉有人从后面抱着她,抢了电话说了一句不用,就把电话挂了扔床上去了。
“晚晚就这么不想跟我在一起吗?”封启年将头搭在苏晚的肩膀上问。
“你别闹,你这不是生病了吗?身体要紧,今后再出来玩儿也可以的。”苏晚被封启年呼出的热气弄得耳边酥麻。
“我不。”封启年撒娇。
“封启年,你这么大年纪了,懂点儿事儿行不行。”苏晚问。
“不行。我什么年纪?嗯?”封启年说着,凑近苏晚的耳垂。
“不想回去就老实躺着去,今天不出去玩儿,明天看情况再说。”苏晚费力的挣脱,走了出去,封启年没看见,挡在苏晚发丝里的耳朵已经红红的了。
“哎,什么时候才能不这样抗拒我。”封启年想着,还是回到床上躺着,给荣成拨回了电话。
“少爷?”荣成接了电话,小心翼翼,他第一次知道封启年的电话还能是别人接的。
“什么事?”封启年问
“少爷,您病了?我要不要给您和苏小姐订机票?”荣成一听封启年病了也着急。
“说事儿,别的少管。”封启年厌烦的很。
“哦,给你发了个紧急的邮件,您查收一下。KY的冷总秘书说如果您今天方便,最好能给个回复,别的没什么了。”荣成听着那难听的声音,还是确定那就是自家少爷。
“知道了。”封启年说。
“少爷。”荣成还想问什么,电话已经挂断了,荣成皱眉,他家少爷的嗓子真是不舒服,他要不要给少爷订机票?想了想给傅楠栋打了电话。
“荣成?怎么了?”傅楠栋接到电话问
“傅医生,我家少爷嗓子不舒服,说话都是沙哑的。”荣成回答。
“那你让他过来吧,我给他检查一下。”傅楠栋一听封启年病了,就想着让他来检查检查。
“那什么,封总没在安城。”荣成结结巴巴的。
“在外地?你带他去当地医院看看啊。”傅楠栋不解。
“我,我没跟着,封总去旅行了。”荣成无奈。
“旅行?”傅楠栋就想起封启年抱来的那个女孩儿,“荣成,你家少爷是不是谈恋爱了。”
“这个......”荣成不能说。
“没事,不用担心,你家少爷有人照顾,你好好休息吧。趁他旅行,你也给自己放个假。”傅楠栋说完就笑着把电话挂了。
荣成想想,也不知道苏小姐会不会照顾他家少爷。
看着封启年吃了饭又盯着时间让他吃了药,苏晚拿出袋子里的黄桃罐头。
“这是什么?”封启年看着苏晚。
“罐头啊?”苏晚说。
“你要吃?”封启年问。
“给你吃的。”苏晚说着拿出不锈钢叉子,用叉子把撬在罐头盖上一用力,就听见“嘣”的一声,苏晚放下叉子,用手一拧,罐头轻松打开,她将叉子和罐头递给封启年。
“为什么我要吃这个?”封启年接过罐头问。
“生病吃这个好得快。”苏晚回答。
“为什么吃这个就好的快?”封启年又问。
“哪那么多为什么,吃这个就是好得快,亲身实践过。”苏晚嫌他烦。
“这就是个罐头,应该为了防腐还有很多添加剂,生病吃它好得快不科学。”封启年说着就去看配料表。
“不吃给我,我好久没吃了,还想吃呢。”苏晚从封启年手里将罐头和叉子拿回来,坐在沙发上,叉起一块直接放在嘴边咬了一口,然后一副满足的样子。
“你不是给我买的吗?”封启年看着苏晚那样大口吃着颜色诱人的黄桃,咽了口水。
“你不是嫌这嫌那的嘛,还有防腐剂,你不吃别浪费。”苏晚说着,又咬了一口。
“给我,我也要吃。”封启年伸手。
“不给,这罐都是我的。”苏晚不想搭理他。
“好像我才是病人。”封启年无奈。
“你吃药就行,药是科学的,这不科学的东西不适合你。”苏晚吃完一块,接着又叉了一块儿。
“晚晚,我想吃。”封启年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些恳求。
苏晚看着他,有些无奈。她站起身,把罐头放在桌子上,拿着叉子去洗手池洗干净,重新拿了一罐,利索的打开,递给封启年。
“我吃你那瓶就好。”封启年看着她。
“吃不吃?”苏晚没好气。
“我吃。”封启年其实就没吃过这种罐头,他新鲜水果都吃不过来,这种东西,从来就没在家里出现过。他拿叉子叉了一块儿,尝了一小口,齁甜。刚要皱眉,就听站在他边上的苏晚说,“咬一大口。”
没办法,封启年直接闭眼咬了一大口。勉为其难的嚼了几下,忽然睁开眼睛。
“好吃?”苏晚问。
封启年点头,把另一半也吃了进去。
“吃两块儿,再喝口糖水。剩下的一会儿再吃。”苏晚嘱咐。
封启年照做,果然发现糖水的味道也不错,而且吃下去,嗓子舒服了很多。
“生病吃这个是咱们安城的习俗吗?我怎么不知道?”
“这是东北的习俗,我上大学感冒的时候,同寝室东北的同学给我买的,吃完第二天就好了,从那以后,我生病了就想吃这个。”苏晚回答。
“我还真没吃过。吃这个嗓子确实挺舒服的。”封启年说着又吃了一块。
“刚才谁矫情,还不吃呢。你这样的人,新鲜水果不削了皮不切好都懒得吃,怎么可能吃过这样的好东西。”苏晚嫌弃他。
“以后我生病,你也给我买这个吃。”封启年不顺着苏晚的话,他要顺着,苏晚肯定还要拿话噎他。不过苏晚说的也对,自己吃的确实都是各地应季的新鲜水果,而且都是切好的。
“凭什么我给你买。自己买去。”苏晚从他手里把吃了半瓶的黄桃罐头拿回来,放在桌上拧好盖子。
“我还没吃够呢。”封启年被抢了食,明显不开心。
“什么东西都要有个度,吃点儿得了,还当饭吃?下午再吃。”苏晚说着,又去洗叉子了。
封启年看着苏晚跟训儿子一样训他,心里莫名有些开心。他看着苏晚从洗手间出来,手里拿了个湿毛巾递给他让他擦手的时候,就更高兴了。
“没想到你年纪这么小,还挺会照顾人。”封启年擦了手,又将毛巾递给苏晚。
“看在你是个病人的份儿上就不欺负你了。等你好了,我自然什么都不会管。”苏晚看着他。
“我还挺享受你照顾我的,自从我十六岁去国外,除了荣成也没什么人照顾我。这种感觉很不错。”封启年笑着。
“要能睡的着就睡会儿,睡不着就在床上靠着,好好休息休息,好得快。”苏晚听封启年说完,也不想再怼他了,只是嘱咐完了,将毛巾重新洗好,自己坐在沙发上去摆弄手机了。
封启年拿过电脑,靠在床上,开始忙碌工作。嗓子舒服了,心情也舒适,看着那些满是数字的财务报表,封启年都没皱一下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