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做完印章之后,苏宸跟着苏莞满县城的跑,问了好多个路人,又和好几家商铺打听杏仁油的事情。
最后终于问到了,在城外往西五十里,有一家贺姓人家,在那里有个庄子和一个大作坊,因为种了几座山的杏树,所以家中的主业,便是做杏干,杏仁油的,以此发家。
每年杏子成熟,果子可以做成杏干,销往各处干果铺,杏干可是孕妇们的最爱,喜欢吃酸甜口的,平时也会买来吃。
而果子里面的杏仁,则可以做成杏仁油,也可以炒过以后做干杏仁吃,比瓜子花生还香。
杏仁油不是贺家的主业,因为杏仁油在市面上卖的不算好,而且这个时代还不知道杏仁油涂抹在皮肤上,有美容的好处,所以,它的价值还没有被完全发掘。
贺家的主宅在隔壁清远县,苏莞要是要去长期订购杏仁油的话,可以直接去作坊找管事。
每年,几座山的杏仁囤积下来,能产杏仁油上万斤。
杏仁通过特殊处理过后,可以长久保存。
因此,苏莞还得特意跑一趟贺家的庄子,找管事谈一下这个事情。
但今日为时已晚,所以苏莞只能和三哥先行回家,另外再找个时间去一趟贺家庄子。
正好,去襄州府就得经过贺家庄子,她还得去谈鲜花供应的事情,这两件事刚好一起办了。
不,应该是三件事,回去以后,苏莞要做一大批的羊奶皂,白色和染色的各两百块,做好了以后,拿去襄州府找代理卖货,趁机打开襄州府城的市场。
一条线,三件事,一次性全给办妥了,顺便再去襄州看看四哥在月满西楼做的怎么样了。
等到兄妹俩个回来的时候,杏仁油,还有米面,无患子已经全部送到,苏父把它们都放在堂屋的角落,二哥的房间空着,也被征用来放杏仁油了。
所以说,生意一旦做大起来,有个专门做事的作坊真的很重要,苏家院子还是不够用啊。
而且春季多雨,放在外间怕受潮,几场春雨过后,后面的小花园还有花田的那些花苗已经陆续冒头,长了出来。
姜生和娇杏几乎是每天一有空就在田里面看着,花田一根杂草都看不见,打理的特别好。
闲暇时间,有空的时候,两人都会到苏家来看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
现在生意还没有正式开始,订单不多,所以事情也不多。
家里的稻子秧苗已经在培植了,秧苗长了出来,苏父打算把家里的几亩水田给种了,舅舅杨明和姜生一起帮忙,几亩水田几天就插完了。
苏莞回到家,苏父他们也刚从田里回来,小腿上都是泥巴。
苏莞把给五哥买的纸笔颜料都给他,全力支持他的摆摊卖画事业。
看见这些纸笔,还有颜色不一的颜料,苏奕的内心是感动的。
“谢谢莞莞,等我以后赚钱了,都给你。”
他双手接过这些东西,小心翼翼的抱着。
他现在没有能力,自己的梦想还是靠苏莞来支持的,所以他就在心里默默地想着,以后他赚的银子,都给苏莞做嫁妆。
“给一半就行,剩下的一半,五哥留着娶嫂子吧!”
苏莞打趣的笑道,惹得苏奕老脸一红。
“五哥,祝你成功哦!”
苏莞扬起手,苏奕瞬间就懂了她的意思,然后自己也伸手和她击了个掌。
苏莞说过,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小秘密。
而且,到目前为止,苏莞除了和他有过这个专属动作,其他兄弟都没有呢。
苏奕想到这里,心里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得意感。
随后,他拉起苏莞的手,往自己房间走:
“莞莞,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苏莞闻言,很是好奇,和他进门一看,就见他从自己的桌子下面拿出一沓画纸来给苏莞看。
一共十几张,上面全是画的苏莞,她的各种神态,各种表情,各种不一样的笑容,都跃然于纸上。
她看呆了……
“莞莞,我平时没事的时候画东西,画的最多的就是你了,因为我们家莞莞好看,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苏奕边说,笑的明媚,眼睛眯起来,嘴角的那个梨涡若隐若现。
苏莞突然眼眶一热,是被五哥感动到了。
“喜欢,五哥画的好好啊,能不能给我看看你画的别的东西?”
桌上,厚厚的一沓画纸,全是他画的东西,好好保存着,没丢。
苏奕点点头,把画都拿过来给她看。
这些画纸都是很普通的画纸,没有框过的,苏奕画的有山有水,有花有草。
山水图,风景图,仕女图,应有尽有。
无一例外都画的很好看,如果能够画在画轴上面,根本不输名家大儒,肯定更加赏心悦目。
“看来,我得买一些画轴回来给五哥作画用了,画出来的画还能当做挂饰挂在屋内欣赏呢。”
苏奕都被她夸的不好意思了,脸颊微红。
因为接下来要忙着打开襄州市场,所以苏莞后续,花了七天时间做出来四百块皂,基础款和染色款各二百块,准备拿去襄州府找代理商卖。
顺便解决杏仁油供应和鲜花供应的事情。
羊奶皂的需求高了,村里那家养羊的已经供应不上大量羊奶了,苏莞又让苏父去其他的村子里看看,有没有养羊的人家,找到奶源预备,以防止后期订单太多,羊奶不够。
四百块皂包装好了以后,苏莞就在苏宸和苏奕的陪同下走一趟襄州府。
……
中州风月山庄,摘星阁内,身穿紫色团纹长袍的江遇立于窗边。
属下进来送信,把一封很厚实的信交到他手上。
“少主,襄州来信。”
江遇拿过信,挥手让人退下,然后迫不及待的打开来。
几页信纸上面洋洋洒洒写满了字,说到苏家最近发生的事情,有关于苏莞开了花田,卖了沙琪玛方子,还有苏家舅家人过来暂住等这些琐事,极为详细,一看就不是风影那厮写的,他没这么啰嗦。
江遇从头看到尾,目光定格在最后那句:
“苏姑娘问主人,后会有期否?”
他看完忍不住轻笑出声,里面藏不住的愉悦。
然后,他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
“自然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