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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4章:千般苦,老巴忆人生(1 / 1)


假期的最后一天,塔吉古丽又给阿依霞木打电话:“今天我和我家老巴做东,单独请你们两个!你们要是敢不来,我就带老巴去你家!”

秦之剑真怕这个疯女人再做出什么疯事情,开车拉上阿依夏木去了天上人家。

不过还好,见面之后塔吉古丽拉着阿依夏木说私房话去了,巴图海拉着秦之剑在他的办公室喝茶。

不知道是有感而发,还是确实没有发泄倾诉的对象。

这个一直被秦之剑所讨厌的老巴好像是悟透人生一样:

老弟,我知道你是一个骄傲的人,打心眼也看不起我这种货色,说实话,以前呢,我也看不起你们这种人,穷嘚瑟。

但是,我现在悟透了,人这辈子就跟这杯子里的茶叶一样沉沉浮浮,就像喝茶一样端的起放的下。

前半辈子我有多得意,现在我就有多悲催。

多少年来,我不是酒场上驰骋,就是在女人肚皮上纵横!

但现在的我,除了钱,穷得连灵魂都当掉了。

我家是大西北的,小时候穷到什么程度呢,全家人到冬天只有一身棉衣裳,谁出门办事了谁穿,其他人只能窝在窑洞里的炕上,套句戏词就叫“走的快了撵上穷,走的慢了穷撵上“

我十五岁跟着二叔从大西北出来讨生活,捡纸壳、回收废旧报纸都被成帮结派的“破烂王”的手下打烂脑壳。

再大一点到工地搬砖头、运水泥,一天下来,泥沙混着汗水能在身上结成厚厚的一层壳。

我觉得,穷是一切恶的根源。

工地周围也有专门服务农民工的“小姐”,三十多岁、四十多岁的都有,一次10块20块不等,他妈的,我的第一次就是被一个40多岁的老女人给夺去的。

完事了,她还把我身上剩下的半包烟、十多块钱全都摸去了,她说她男人没了,家里四个孩子,大孩子和我大小差不多,一家老小都靠她养活。

当小工的时候我一个月挣90块钱,我抽九分钱一包的火车头,我给工头买一块钱一包的老黄皮,买了整整三个月,工头给我调成了大工,一个月挣150块钱;我请工头去休闲、洗脚、按摩……后来拉了十几个人出来自己带班。

……

22岁那年,我已经是在外面混得“人模狗样”了。

我的钱都是靠着下力气和身上越来越少的“人味”换来的。

这一天,我正在给工人们派活,看门的老头气喘吁吁跑过来:“巴工,门口有人找,说是从你老家来的。”

谁会找我?

这些年,除了定期汇钱,我很少回西北的老家。

小时候的穷和苦,让我怕。

我挥手遣散工人上工,跟着看门老头来到大门口,怯生生站在那里的竟然是周红红。

周红红是村长的女儿,和我同岁,也是我小学五年的同桌,人长得恬静淑雅。

村长也是村霸,因为我摘了生产队一根黄瓜,他扇了我一个嘴巴,打小我就恨他。

街里有个五保户,周红红从家里拿点咸菜、窝头接济老人,被她妈发现后,撕拽着头发好一顿打:“加上你两个哥哥,咱家五张嘴还不够吃呢,你个赔钱货还偷家里东西给那个老棺材瓤子!

我撕了你的烂×……”

言语恶毒得让人听不下去,谁的娘能这样骂自己亲生女儿。

叔叔大婶们说,百年之后要是村长两口子能够善终,也是女儿周红红给他们积的阴德。

在学校,周红红和我共同趴在同一条水泥桌上,有一次,她把煮鸡蛋偷偷给我掰下一半:“海哥,这边有蛋黄,我不喜欢吃,给你吃吧。”

那是鸡蛋啊!怎么还有人不喜欢吃呢?

这是我多少年里,吃过的最好的吃食之一。

“图海哥!”看见我,红红弱弱地喊一声,眼泪顺着面颊淌了下来。

我问:“红红!你怎么来了?”

她抹下眼睛:“我……我家里……过不下去了!”

工地食堂,看着红红大口吃着浇了肉卤的捞面条,我转身对做饭的妇女:“秋嫂,再给我妹来一碗,多浇卤子!”

两碗面下肚,红红黄白的面孔有了些许红润。

我这才发现,当年那个少言善良的小丫头已经“长大”了。以我“阅女人无数”的眼光看,该凸的凸了,该翘得翘了,肤色稍微有点黑,但那是干农活和不施脂粉的原生态美……

看我放肆地打量她,红红脸红了。

她说,他爹没了。

然后就是她妈病了,她的两个哥哥早分家单过了,日子恓惶,根本顾不了身体越来越差的老娘和妹妹。

实在没办法,她去我家要了一个地址,来省城找我了。

我心里的那团邪火越烧越旺。

晚上,饱饱吃了饭,又洗了澡的红红在我的屋子里给我讲最近发生在村里和她家的事情。

开始,她说,我听。

后来,她靠着我说,我抱着她听。

再后来,我抱着她睡在一起,脑子里是半拉鸡蛋和村长两口子交替闪现的情形。

红红眼里有泪,我不知道是第一次的痛楚还是欢娱。

我自己也不知道随之到来的,是我报复的快感还是爱的浓情。

这一次,我干了我想干的事。

我留她住了三天,每天晚上都情绪激昂、战斗力十足

第四天早上,我从她的臂环里挣出来,尽可能让自己道貌岸然一些:“妹子,我给你拿两百块钱……把你送到车站,把车票给你买上。”

我很渣地没说要娶她,没说要对她负什么责。

红红嗫嚅:“哥,我想留在这里干活,工钱你看着给就行!”

我指指做饭的妇女:“妹子,咱这里只有秋嫂是女的……”

她猛地扬起脸:“哥,让我跟着秋嫂做饭也行啊!”

我狠狠心:“不行,你得回家,回去后你问德子大娘,要是她同意你在这儿,咱们再说。”

她也没有要求我娶她,没敢说让我负责。

我们是什么关系呢?这算什么?

我给红红拿了两百块钱,又带她在商场买了一身新衣裳,送她上了回安南的长途车。

我爱她吗?只是馋她的身子吧。

我恨她吗?也不是,村长是村长,她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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