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规矩,每人一块灵石。”无修双手背负,傲然挺立于学堂大门口处,语言平淡无比。
无忧张了张嘴,脑中飞快思考如何配合,几番努力之后,这才开口说道:“哥哥,我可是堂长了呀!”
“没错,你的确是堂长。”无修不动声色的扫视了无忧身后的一众学员一眼:“堂长的补助有十块灵石。看在你是我弟弟的份上,我就收你五块灵石吧!”
无忧瞠目结舌,心中暗道:“还得是哥哥会玩。”
无忧本打算让自己身后的一众学员,交出灵石,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可就在他要行动之时,一群少年簇拥着欧阳靖安走了过来。
一见无修又堵在学堂大门口,欧阳靖安怒从心起,手指着无修:“无修!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还敢堵我们?
我现在已经是副堂长了,你这个普通学员见了我,首先便是要向我鞠躬问好!”
无修笑了笑,但回答靖安的是无修沙包大的拳头。
靖安猝不及防,被无修一拳打中,不禁往后倒退了几步,脸上尽显难以置信之色:“你竟然敢打我?我可是副堂长!”
回答他的依旧是无修的拳头。
不多时,几拳下去,欧阳靖安被无修打倒在地,又昏了过去。
周围的少年们,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一时间僵在了原地,麻木了……
这一切与他们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在他们的想象中,跟着副堂长,无修肯定不敢抢,而且还倍有面子。
可现如今……终究还是逃不过被抢的命运。
学员们纷纷摇头,不知是谁,看见了在不远处观战的无忧,不禁叫出声来:“是…是堂长!无忧堂长!”
“在哪,在哪?”学员们异口同声。
无忧一见,嘴角也缓缓咧开,心想:“上钩了!”
随即一众跟着欧阳靖安所来的学员,纷纷往无忧身后跑去。
“大家别怕!我身为堂长,肯定不会让任何学员受到伤害的!”无忧义正言辞对着一众学员说道。
随之而来的便是对无忧的一阵赞赏。
“堂长威武!”
“堂长果然比副堂长厉害,竟然可以让我们不受伤害!”
“…………”
而在门口的侍卫,看着这一切都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无修怎么把新上任的副堂长给打了?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动手制止?”
“制止?那你自己去吧。”
“那该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看着办呗!”
“什么意思?”
“就是等无修打完了,我们摇人收拾场子!”
“可是……”
“别可是了,无修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你又不是不清楚。怎么,你也想去招惹他?那你想想前两个侍卫的下场吧!”
一听到这最后一句话,提问的侍卫顿时打了一个激灵,再也不说什么了,只得乖乖看着这一幕发生。
两名侍卫身躯挺立,就那么任由一场抢劫案发生在身边,仿佛就如两个口不能言,眼不能见,耳不能听的聋哑人之人。
无修收拾完欧阳靖安之后,又连着把黄眉一并收拾了。
躲在无忧身后的其他少年,这时才意识到,无修还是从前的那个无修,打劫也还是会打劫的。
“每人一块灵石,副堂长五块,堂长嘛,也是五块!”无修不咸不淡的公布了新的规定。
这时无忧第一个掏出了灵石。
而众学员一看连堂长都得乖乖交出灵石,也纷纷不情不愿的叹着气,掏出了灵石,交到了无修的手中。
当少年们交出灵石,走出学堂大门口后,忽然有人一拍脑门,大叫出来:“我知道了!难怪无修他不想要堂长的位置,他这是想继续打劫我们呀!”
“对呀!他打劫我们有六十多块的灵石,当了堂长后就只有十块灵石而已。”不少人都想到这一点,不禁恍然大悟。
“太阴险了!太狡诈了!太狠了!”一些学员拍着大腿,齐齐愤愤不平。
“唉,这样一来,堂长、副堂长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他们还不是照样被抢,而且抢的还比我们多呢。”
不知是谁说出了这句话,少年们听了,都不由沉默了下来。
…………
学堂族老住处。
砰!
学堂族老狠狠的一拍桌子,脸上怒色瞬间呈现。
“这无修真是太过分了!他想干什么?居然还敢抢!
抢了堂长五块,副堂长也是五块。这样一来,除了堂长外,跟以前有什么区别?!”学堂族老强压低声音,话语之中充满了愤怒的情绪。
无修拒绝堂长的位置,就是拒绝加入体制。
说严重一点,这就是对家族的一种背叛。
然而这些就已经让学堂族老气愤不已。
紧接着,无修又再次打劫同窗,他的手已经伸得越来越长了,已经超出了学堂族老的底线。
被这么一打劫,堂长又或副堂长的地位,就会日渐削弱。
久而久之,这些学员们就会对这两个职位失去敬畏,失去兴趣。
无修此番举动,看似微小,实而意义重大。
这是以一己之力,抗衡着家族的体制!
这是学堂族老不希望看到的,他培养的是家族的希望,而不是不听话的背叛者!
尽管无修已经挑战了他的底线,但学堂族老心中却明白,自己不能够出手处理这件事。
若是他真的处理了这件事,第一个绕不过的便是族长,而后的便是欧阳靖全与欧阳黄矛两个老家伙。
族长对欧阳无忧寄予厚望,毕竟无忧是近些年来,唯一的上等资质。
族长需要一个顽强的天才,不需要一个没经历历风雨的花朵。
同时对欧阳靖全和欧阳黄矛来说,他们也希望各自的孙儿,能够在这种挫折中逐渐成长。
若是学堂族老出手,替学员们惩治了无修。
这话若是传了出去,那就会让人理解成,“靖、黄两脉的继承人,打不过无修,只能让长辈出手相助。”
这话要是传了出去。
啧啧啧,多难听呀!
这对靖脉与黄脉的名誉,必然是一次重大的打击。
学堂族老当然不会怕一个小小的无修,但他怕的是,一旦插手此事,怕引来族长、靖脉、黄脉的三重压力。
这几乎是整个欧阳一族的高层。
一个小小的学堂族老 ,又怎能遭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