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怀中只有七八岁孩童大小的小莫离，这一刻，我心是柔软的。
即便白莫离如今怨恨我，想要杀我，甚至想要杀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可看着面前受尽凌辱的小莫离，我无法去恨他，怪他。
或许正如白芨所说，他不愿我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只是不愿自己的孩子承受他一样的痛苦。
只是我觉得很奇怪。
他不是九尾狐吗？
为什么是半狐半龙。
他没有再说话，而是安慰地缩在我怀里睡觉。
我抱着他，缩在他刚刚蹲着的角落里。
此时，他那脆弱的样子我实在是不忍心把他放下。
我就这样抱着他。
不知抱了多久，我自己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醒来时，小莫离已经不在我怀中了。
我一睁眼，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容。
也是孩子的模样，不过脸与秦墨风一模一样。
不对，如今他才是白莫离，小莫离是秦墨风。
不过对于他们两个，我都已经习惯了之前的称呼，就按着以前的称呼了。
“你是……秦……白莫离？”我朝他问道。
他盯着我上下打量着，微微皱眉，神情严肃地问道：“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狐族不是在入口处设置了结界，一般凡人是进不来的！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盯着他说道：“我是小莫离的姐姐！”
他听到我的话，皱眉说道：“胡说八道！你是一个凡人，阿狸是狐族，而且他是我亲哥哥，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姐姐！”
他说着，面色一沉，愤怒地朝我冲过来，狐尾直接卷住了我的脖子，稚嫩地朝着我喊道：“说！你是不是哪里混进来的奸细！”
我直接被他狐尾卷到墙上，痛苦地想要扯开他卷住我脖子的狐尾。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再次把我甩在地上冲过来掐住了我的脖子。
“莫离，你放开他！”正当我以为会被掐死时，小阿离突然就游了回来。
他的龙尾直接卷住了秦墨风的手，把他掐住我脖子的手甩开了。
“哥，她是人类，狐族有规矩，是不能让凡人进来的，如果让阿母知道了，她会很生气的。她会更加地厌恶你！你不要再惹她生气了！”秦墨风皱眉和小阿离说道。
小阿离看着他淡淡说道：“她本就厌恶我，没有什么厌恶不厌恶的，多一分，少一分都没有多大关系。”
“可是……”
小阿离游到我身边，直接挡在我的面前：“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的。”
秦墨风看着我，迟疑下说道：“好吧！那我给她施个术法，不然如果有人知道她是凡人，定然会告到母亲那边。”
他说着，直接在我眉心点了一下。
等我低头时，发现我与他们一样，多了一条狐尾出来。
小阿离看着秦墨风，自嘲的笑道：“怪不得你母亲那么宠爱你，你如今才五千岁，居然已经会障眼法了。”
我看着小阿离眼中的落魄和苦涩，想起白莫离提到秦墨风时的嘲弄和不甘。
明明是同一个母亲，却生来就不平等。
秦墨风似听不出小阿离语气中的嘲弄，与他说道：“等你能化成人形了，慢慢修炼即可！”
秦墨风从衣袖里拿出了许多吃的放在山洞里，随口离开了。
离开之前，与我说：“既然你是我大哥的姐姐了，那你就陪着他吧！有人陪着他也好，我会放心一些。”
我看着秦墨风的身影，有些恍惚。
他如今也是七八岁孩童的模样，容貌已经与我认识的秦墨风有几分相似了。
我此时在想，这里难道是白莫离的童年？
蓦地，我反应过来了。
我和白薇见到那狐仙像与之前不一样了，那狐仙的样子和表情不就与小阿离一样吗？
我猛地转头看向已经在吃东西的小阿离。
他感觉到我的目光，伸手把一个饼递给我。
我沉默了下问他：“你为什么小名叫阿离？”
小阿离抬头盯着我，沉默了许久，淡淡回答我：“我小时候和他很相似。只要不看我的尾巴，只是面容，很多人都会认错。有时候，我会扮作他的样子去他的府邸住着，为了方便，我便也叫了阿离。”
他说着，落寞的说道：“只是，即便我同他有一样的名终究也是不一样的。他是狐族最有天赋的红狐，而我是一个连化形都做不到的魔物。”
他指了指自己的龙尾：“狐族通婚，不管是和哪一类的动物通婚，不会我这样的魔物。若生出我这种魔物，便是不祥。不祥就算了，我还是个废物，修炼了万年都不会化成人形。”
我听着落魄苦涩的话音，认真的说道：“我的小阿离很厉害的，你是最厉害的九尾狐！怎么会是废物！”
他听到我的话，抬头不可置信的说道：“狐族已经很久没有九尾狐出来了，我阿母是红狐，这尾巴，他不是蛇就是龙，是不可能变成九尾狐的。”
他说着便低着头继续吃着东西。
“其实莫离对我很好！这些年如果不是他照顾我，我要么被人打死了，要么被饿死了！”他低声地呢喃了一句。
这就是白莫离小时候吗？
可明明他是九尾狐啊！为什么一直拖着这条龙尾。
还有之前树洞的那小男孩与白莫离到底什么关系。
他看我一直没有说话，突然抬头盯着我问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无能，不想要我了？”
我听到他这话，回神，轻笑着说道：“我的小阿离是最厉害的，怎么会无能呢！我只是在想，你的天赋明明很高，为什么你弟弟能修炼得那么好，你却不能呢。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小阿离静默了会儿，淡淡说道：“我也不知道！有些术法我看一眼就领悟了，但是就是用不了。”
听着他这话，我猛地反应过来：有没有可能是狐王封住了他什么呢。
我记得白芨和那个男人都说过：狐王生九尾狐就是为了让狐族挡掉反噬的。如果他一出生就是一个工具，那她自是不能让小阿离修炼什么术法，不然到时候被他知道了真相，那他们对付不了。
“阿离，你见过你母亲吗？”我突然朝他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