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利王国,骑士领主们和生命巫塔的关系十分微妙。
传闻两百多年前,崇拜瘟疫之王的瘟疫教团突然崛起,覆灭了统治整个世界的塔林王朝,随后瘟疫教团意图灭世,引起了各地的激烈反抗。
其中有一支小型反抗军,由曾经塔林王朝的王国骑士帕吉带领,最后被瘟疫巫师们恶毒瘟疫击溃,逃入了大陆西北角的一个山谷之中。
瘟疫巫师们封锁了山谷的出口,又用瘟疫污染了山谷内的水源,想要逼着帕吉做出选择:要么渴死,要么喝下瘟疫毒水痛苦而死。
帕吉的手下忍受不了干渴,饮下了瘟疫毒水,在山谷中痛苦哀嚎。帕吉于心不忍,便发誓如果有谁能够拯救他和他的军队,他将献上无尽的忠诚。
于是慈父回应了他的誓言,派遣绿先知于山谷现身,治愈了军队沾染的瘟疫,净化了污染的水源,并赐予了帕吉和他两位最忠诚的手下至高的荣耀——喝下圣杯中的圣血。
就这样,一个月后,三位圣杯骑士带领着已经痊愈的军队杀出了山谷。已经非人的圣杯骑士完全免疫了瘟疫巫师们的邪法,他们将瘟疫巫师们一一杀死,最后取得了这场战斗的胜利。
绿先知按照慈父的神谕在山谷中建造了生命巫塔,帕吉则在生命巫塔的帮助下对瘟疫教团发起了征讨。
经过十几年的残酷战争,圣杯骑士帕吉带领着麾下的骑士们将瘟疫教团赶到了东面的群山之中,从而建立了骑士王国——巴利王国,而帕吉王就是首任骑士王。
帕吉王在成为骑士王之后的第二年就放弃了王位,他为了履行自己的誓言进入了生命巫塔去服侍慈父,这也使得生命巫塔在巴利王国取得了非同一般的政治地位:每一任骑士王都需要绿先知为其加冕。
作为慈父的首席大祭司以及生命巫塔的创造者,绿先知并不沉迷于俗世的权利,他只是致力于对慈父的侍奉与信仰,生命巫塔的大权都交由生命巫师们把持,而生命巫师们却没有绿先知那样的虔诚。
在经过了无数次的磨合之后,骑士领主们才和生命巫师们划定了各自的界限:骑士领主统领世俗,生命巫师把持信仰。
而这也是吉哈达为什么会联系生命巫塔的原因,在巴利王国,面对骑士王的意志,唯有生命巫塔有胆量,有意愿,也有能力为自己提供庇佑。
“吉哈达爵士,你知道护教家族意味着什么?”费图斯意味深长的问道。
“我明白,费图斯大人。”吉哈达硬着头皮咬牙坚持:“这也是我的姐姐以及玛丽莲女爵士的意思。”
“很好,鉴于弥尔顿家族的虔诚,我想绿先知不会拒绝的。”费图斯垂下眼睑:“我会向绿先知建议,在玛丽莲女爵士成婚之前,弥尔顿领先由你代管。”
“感谢费图斯大人。”吉哈达激动的弯下腰行了个大礼。
费图斯却摆摆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用这样,我这样建议只是因为你对慈父的虔诚和贡献。”
“吉哈达,下去准备吧,我明天会在这里准备一次公开布道,然后我会带着你们的请愿书返回生命巫塔,等到信使再来的时候,就再也没人敢打这片领地的主意了。”
......
生命巫塔是个很奇怪的组织,他们信仰慈父但不是教团,生命巫师喜好布道但拒绝被称为牧师。
但对于弥尔顿小镇的普通居民来讲,对这些奇异之处根本就不在乎,在经历了一次瘟疫隔离之后,又被生命巫师拯救,所有的人都沉浸在一种死里逃生的狂热之中。
正因为如此,费图斯的布道还没有开始,小镇中心的广场上就已经挤满了人。人们相互分享着死里逃生的喜悦,诉说着对于慈父的虔诚,期待着神秘而强大的生命巫师即将开始的布道。
费图斯并没有让翘首以盼的小镇居民们等待多久,他在吉哈达爵士和一众男爵卫队的拥簇下缓步进入广场,朝着布道台走去。
费图斯行进的地方,早已铺上了红地毯,两边都有全副武装的士兵维持秩序,随着他的脚步,一朵朵淡黄色的花儿在地毯两旁开始盛开。
这宛如神迹的一幕瞬间点燃了广场上的狂热,此刻已经是深秋,就连树叶也开始掉落,此时还能够开花,这不是神迹又是什么?
地毯两旁的人开始试图冲上前去接触强大的生命巫师,意图以此获得慈父的赐福,但是在士兵们举起武器毫不留情的殴打下,这些狂热的居民们也逐渐的清醒了过来。
相对于农奴,小镇上的居民们大都是自由民,他们也许比农奴强,但在骑士老爷和巫师们的眼里,依旧是低贱的存在。
费图斯丝毫也不在意,他已经布道过不知道有多少次,每次当他施展生命巫师将早就准备好的种子催发的时候,那些贱民们都会如此狂热,但在士兵们的重拳之下,他们也都会迅速从狂热中清醒过来,明白巫师老爷同样不可接触。
就在这时,一个狂热的流浪商人狂热的冲了上来,估计是长久的行商生活让他的动作格外的灵巧,一下子就从人群中钻了出来。
眼看着一个士兵举起带鞘长剑就要朝着他打去,这个流浪商人突然加速,以毫厘之差躲开了士兵的重力一击,来到了费图斯的前方。
“不好。”吉哈达大喝一声,伸手就要抓住费图斯往后拉,但还没有碰到费图斯,一层青绿色的生命之火已经将费图斯包裹住。
生命之火的威力吉哈达昨晚已经见识过,高大的持瘟者几乎被这火焰融化,吉哈达根本就不敢沾染半点着看起来无害的火焰,只能够硬生生停止动作,整个人都跟着停滞了下来。
紧接着,吉哈达的眼中就看到了光,无尽的光,以及仿佛从光芒中伸出的拳头。
“神圣之拳?”吉哈达惊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