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被容叙箍住的身子感觉像是失去了力气。她呆愣愣的看着容叙。对上他隔着防护面罩温柔的浅笑。
似乎还看到了他唇角微动,似乎在说……我没事。
繁星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攥住,强烈的窒息感让她无所适从。
忽然感受到了远处的视线。
她面色倏地冷了下来。
“宙斯!”
冷若冰霜的声音传来。宙斯出现在她身边,伸手接过容叙,将他保护在自己身边。
繁星则在队员错愕的目光中,快速消失在原地。
没入山林的瞬间,狙击枪的声音再次传出。
这一次,却没能命中目标,繁星也不会再给他机会。
宙斯在大家惊悚的目光中淡定拂开极速激射而来的子弹。那姿态,从容优雅的仿佛是在挥苍蝇般。
繁星在第二声枪响的瞬间,便如同幽灵一般站在了埋伏的狙击手身边。
几乎是看着他开枪的。
她的目光是看死人的冰冷。整个人淡漠疏冷的如同一尊染血的雕像。
可是在狙击手眼里,却像是看到了鬼“你……你怎么出现在这儿的?”
狙击手心中的惊悚简直无法用语言描述,谁能想到前几秒还在500米开外的地方,几秒后就站在自己身后了?
这特么是鬼吧!
繁星伸手,在狙击手的视角只觉得这只手似乎很慢。
可是在外人看来,这只手却快若闪电。
只瞬间,脖颈上冰凉窒息的感觉就让人产生了濒死的痛苦。狙击手挣扎,却感觉自己就像是她手里的蝼蚁一般蚍蜉撼树,所有的挣扎都仿佛一个笑话。
这女人到底是人是鬼,怎么这么恐怖?
繁星冷若冰霜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冷淡淡的像是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抬手,轻轻一拂,狙击手的两条手臂便像是被什么东西切了下来,切面光滑平整,连血都很少渗出。诡异的让人心惧。
狙击手张嘴,想说什么,繁星漠然转眸,手轻轻一挥,他的双腿齐齐被斩落。
繁星歪头,在漆黑山林树影斑驳的月色下,那张绝美的脸此刻在狙击手的眼中却如同鬼魅一般恐怖慑人。
只听她幽幽道“乖,不说话都是好孩子。”
狙击手内心惶恐,整个人抖得跟筛糠似的,内心疯狂尖叫,却不敢出声: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要我来杀你的吗?
她像是能听到他的心声一般,冷漠的面孔上连一丝波澜都没有。冷的像是三尺寒潭一般无二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幽幽道“无论敌人是谁,我只需全部横推。扫开一切阻碍便是!”
这是无与伦比的强大给与她的自信。
她幽冷的眸子微垂,遮住了那双溢着冷意的银眸“我准你永远痛苦的活着。”
纤细的手指轻轻一捏。
只听嘎巴一声脆响。
狙击手瞳孔骤然放大又紧缩。她毁了他的声带!
“啊……啊啊……”
繁星拎起他的后衣领,将人提着,三两步就离开了这里朝着营地而去。
“大嫂你回来了!”
“大嫂你没事吧?”
“大嫂你快看看容队,他昏迷了,可是宙斯不允许我们靠近。”
“大嫂……”
繁星将手里的人彘丢在了王家阳脚边,声音冰冷,不复往日里的温和空灵,反倒像是附上了一层寒冰,透着蚀骨的冷意“别让他死了!”
众人低头。
蛙趣!
卧槽!
这么凶残?!
王家阳更是一哆嗦差点儿表演个原地起跳。
他表情有些犹豫。很想提醒大嫂,虐待俘虏是违反军纪的。
但是对上大嫂那张冷的人骨头都冒寒气儿的脸,生生把到嘴边儿的话给咽了回去。
憋得他面红耳赤。
繁星没看他们,带着容叙直接进了自己的小帐篷。
宙斯沉默的站在帐篷外,谁也不允许靠近。
繁星看着晕厥过去,面色惨白的容叙。脸上连一丝表情都没有。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她熟稔从容的自背包里拿出消毒用品,割开容叙身上的防护服。解开他的衣服,看了眼他背上的伤口。
清洗,消毒。
发现子弹卡在了肩胛骨的位置。她轻嗤“运气挺好。”
这话也不知是真庆幸还是反讽。总归,她的语气依旧是那般波澜不起,没有情绪。
取出子弹,她看着那个略显狰狞的伤口。掌心一抹银芒吞吐,像是在犹豫。
繁星看了他很久。她知道,如果是‘她’一定会想要他安然无虞。但她不是‘她’那个胆小鬼。也没有‘她’那么善良。
破出体外的银芒一瞬间收敛入体。归于寂静。
门外王家阳等人看看帐篷,看看这个人彘。
一时间表情都有些复杂。
王阳呲着个大牙,跟个傻憨憨一样揪着班长的衣角“老班,你觉不觉得大嫂有点儿奇怪?”
王家阳无语,这时候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
陈默白眼儿差点儿翻上天“有眼睛的都发现了好吗?用你说!”
王阳摇头“不是!你不觉得这不正常吗?”他指了指被跟块抹布似的丢在脚边的人“这切口正常吗?”
疼的都快虚脱的人彘狙击手:终于有人替我发声了吗?那女人特么就是个魔鬼!根本不是人啊!
众人循着王阳手指的方向扫了一眼,无动于衷“行了。有什么不正常的!”
大家又不是瞎子,只是有些事只能埋在心底。不能宣之于口。
只要大嫂不是敌人,不会伤害自己的同胞,至于她有什么过人手段,于他们而言,无关紧要。
只有王阳这个傻缺一天专扣细节,也是闲的!
王阳没想到自己就是想不明白问一问,怎么就招来这么多白眼儿。
他无辜的抓抓脑袋。丧气的将那人彘扒拉到一边儿:看着就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