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一道尖细的声音,从丁梓墨的头顶传来。
她慢慢的抬起头,果然——
“宝宝……”
丁梓墨只喃喃的吐出这两个字,眼泪就再一次从眼眶中奔涌而出。
这是她的孩子,上次自己流产时,他曾经出现一次。
那次,他出现是质问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他。。
“宝宝,对不起,是妈妈……”
“不怪你。”
小鬼笑着打断丁梓墨的话。
“我知道事情是那两个女人做的了。”
所以,它最近才缠着她们,让她们只要不工作,停下来,就能看到自己。
“宝宝,如果……你再投胎,还来当我的孩子好不好?这一次,我保证,我拼命也会护好你的。”
对于这个未曾出世就惨遭扼杀的孩子,丁梓墨内心对他是有亏欠的。
她想,如果有机会,他还能来做自己的孩子,她一定会加倍爱护他,不让他再像这次这样不幸。
小鬼听完丁梓墨的话,久久没有出声。
就在丁梓墨以为他这是不愿意时,却见他盯着自己,幽幽开口。
“洛爷说,我下次的投胎机会是在十年后。十年时间,你等的了吗?”
如果按照人类世界的标准,十年后,她应该已经三十多岁。
那个时候,她再生育,应该算高龄产妇了吧?
“十年吗?”
丁梓墨闻言大喜。
“好,我等你,而且我只等你。”
别说是十年,就是二十年,能让她曾经失去的孩子回来,她都会等。
“好,如果你等,我就会回来。”
小鬼笑了。
它最近已经悄悄观察了她许久,她对孤儿院里的孩子都很好,如果自己真的能再次做她的孩子,她一定也会对自己好吧?
纪荼荼的出租屋中。
纪荼荼正懒懒的靠在床上追剧。
自从结束傅家的工作后,她已经这样在家躺平很长一段时间了。
就在她琢磨着,自己要不要继续躺下去时,忽然收到了项司哲发来的微信。
【纪荼荼,你觉得宸哥如果处理好他母亲和那个尤媄的问题,将来还有没有机会把嫂子追回来?】
把丁梓墨追回来吗?
纪荼荼盯着项司哲发过来的信息,想起数个小时前,丁梓墨给自己打得那通电话。
电话中,她十分高兴的向自己宣布。
十年内她不谈恋爱,十年后,会直接做试管,然后等待失去的孩子回归。
一个想把人追回来,一个发誓十年内不谈恋爱?
纪荼荼想着想着,唇角忽然勾起一丝邪魅的笑。
拿着手机,给项司哲打了两个字出去。
【加油!】
加油追妻火葬场吧!
远在帝京的项司哲看着纪荼荼回过来的“加油”二字,想了想,给傅宸发了一句话过去。
【宸哥,纪荼荼回了一个加油,我猜你应该还有戏。】
傅宸:……
良久,他给项司哲回了一条。
【阿哲,纪荼荼有多狡猾你知道吗?】
项司哲:???
傅宸又发。
【我母亲和尤媄好像被什么缠上了,她们一直喊着有鬼,还说那鬼是我那未出世的孩子,甚至说,那孩子是纪荼荼给叫出来的。】
项司哲:……
那疯丫头有那么大本事?
【当然,这话我是不信的。
可是想到那件红裙子……我又觉得,那纪荼荼的确有些奇奇怪怪的本事。
对于我母亲和尤媄,我是真心失望,想对她们置之不理,可看到母亲那个样子,我又不忍。
后来,我还是去找了纪荼荼。
我觉得她大概有些法子。
然后你知道吗?
她开口就要五百万,否则免谈。】
五百万?
那丫头倒是挺会看时机。
项司哲唇角微抿,回。
【五百万多吗?】
傅宸心口一噎,将项司哲的备注改为:为美色所迷的狗友。
改完后,继续跟项司哲吐槽。
【五百万不多,但是,你知道她的解决之法是什么吗?
她建议我把母亲和尤媄送进孤儿院去赎罪……
可是,你知道,她们两个已经被吓的疯疯癫癫的,人家孤儿院根本不收。
最后没办法,我硬是给人孤儿院捐助了五千万,才把两人塞进去。】
项司哲:……
他觉得宸哥近来被家事搅得智商严重下滑。
说实话,他都要为他的公司担心了。
【所以,阿哲你说,这样一个走一步,算计人百步的纪荼荼,她说的加油,会是我们理解的意思吗?】
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傅宸现在就是对纪荼荼的话,严重不信任。
【那宸哥你……是想放弃?】
反正照他看,宸哥短时间内也解决不了他母亲和尤媄那个女人的事。
【……阿哲你这话提醒了我,或许,纪荼荼那句“加油”就是有让我放弃的意思?】
项司哲沉默。
半晌,给傅宸发了一句语音过去。
“宸哥,你觉不觉得自己……需要去找给嫂子看病的那个郭医生瞧瞧?”
傅宸听着对方发来的语音,眼皮抽动。
最后,给项司哲回了一个拼音。
【g-u-n!】
他就多余跟这个家伙说,或许,在这家伙眼中,纪荼荼哪哪都好吧。
算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吧。
不管那纪荼荼是不是存着让他放弃的意思,他都不会放弃。
傅宸放弃不放弃,那都是他自己的事。
纪荼荼一点儿也不在乎。
她此刻,正在为自己是继续躺平,还是去天桥底下摆摊而纠结。
如果纪小洛这会儿在就好了,最起码还有人问。
不像她现在,得靠抓阄来决定。
半眯着眼睛,纪荼荼将分别写着“摆摊”、“躺平”几个字样的两张小纸条,揉成纸团。
然后又在手心里滚了两圈,然后哈口气,抛出。
接住一个,正准备打开,、房间外窗户上,便响起了敲击玻璃的声音。
“咚咚咚……”
嗯?
纪荼荼扫了一眼窗外。
发现窗户上正印着一张女人的脸。
对方正双手贴在窗户上,而脸放在两手中间,使劲的朝房间里张望。
纪荼荼皱了皱眉头,穿上鞋,从床上跳下来,两步走到门边,拉开屋门,朝趴在窗户上的女人问道。
“喂,有事吗?”
“哎?”
没想到纪荼荼会忽然出来,趴窗户的女人一个不稳,向后趔趄一下,然后急忙扒住窗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