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家的?
项司哲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形容自己,不禁歪了歪头,脸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
呵,他的确是不当家,不过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不过,他也不屑跟这个女人解释,因为没必要。
倒是纪荼荼……
项司哲忍不住朝她看过去。
不知怎的,他很想知道,她在听到这个女人如此说自己后,会对自己是个什么看法。
哪知却发现,对方的注意力好像没在这上面。
纪荼荼此刻正饶有兴致的,盯着那双放在傅宸胳膊上的手。
嗬,这倒是有意思了。
一个女人,如此毫无忌惮去挽住一个男人的胳膊,是大大咧咧的性情使然,还是想要向外人传达亲昵,宣示主权呢?
可是,宣示主权的话,她又是以什么身份?
因为纪荼荼,项司哲也注意到了这点儿
想想刚刚这姓尤的对自己的称呼,他眉头一挑,微笑道。
“尤小姐聪明,对我了解的挺透,我呢……的确不当家,原因就是因为我啊……不聪明。”
“阿哲……”
傅宸知道自己好友是气了尤媄刚刚的话,于是在喊了项司哲一声后,又转头看向身边的女人。
“尤媄,向阿哲道歉。”
别人不知道,作为阿哲的好友,他又怎么能不知道,阿哲就是因为太聪明,才不愿接手项家的。
也正是因为他聪明,项家老爷子才心心念念的想让他担起项家这份担子。
因为只有这样,项家才有可能更进一步。
可惜,项家大房那边,不理解老爷子的良苦用心。
“为什么要道歉?”
尤媄不高兴的撅了撅嘴。
“他自己都说了,他就是没当家啊,而且他还说自己不聪明呢……”
“嗯嗯,对啊,不用道歉。”
项司哲脸上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
“不过尤小姐,您说,不聪明的我问您个问题,您一定可以回答吧?”
“嗯,你说来听听。”
尤媄一副高傲的模样。
在她眼中,项司哲长得倒是不错,可再不错,也挡不住他能力一般啊。
他这种,说白了就是承蒙祖荫庇护的二世祖、纨绔。
若不是他跟宸哥哥关系还不错,自己都不会搭理这种没本事的男人。
“我呢……有点儿不明白,我宸哥已经是个已婚男人了,您大小姐这样挎着他的胳膊,是几个意思?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我嫂子呢。
可是我嫂子,我记得是叫丁梓墨啊!
您说您这样,算不算小三插足?”
说罢,项司哲不咸不淡的指了指尤媄挎在傅宸胳膊上的手。
纪荼荼倒是没想到项司哲绕了这么一圈是想说这个,不由在心中为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年轻人,可以啊!
有白莲花的潜质!
以为项司哲是真的要问自己问题的尤媄,没想到这男人说到最后,居然是为了嘲讽自己,不由气的连连跺脚。
“你才是小三插足,我和宸哥哥之间清清白白,我们是一起长大的……”
说完,还不忘转头征求傅宸的认同。
“宸哥哥,你说,是不是?”
傅宸没说话,视线从项司哲身上移到尤媄身上。
说起来,他和尤媄的确是从小一起长起来的。
由于两人的母亲是闺中密友的缘故,两人自彼此出生就玩在一起。
尤媄比自己小两岁,从小就喜欢腻着自己,经年累月之后,他也习惯了。
长大后,他倒是就她这种行为提醒过几次,她每次都说改,可每次也不改。
渐渐的,他便不再说,随她去了。
他想的是,两人这么多年,已经跟亲兄妹没什么两样。
但是,刚刚阿哲这样一说,让他忽然对自己的这个认知产生了一丝怀疑。
所以,在尤媄向他寻求认同时,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她。
“宸哥哥?”
尤媄见他沉默不语,忍不住又喊了一声。
“尤媄,你先出去。”
傅宸将胳膊从她的手里抽出来。
“宸哥哥……”
尤媄想要不依,但是见傅宸的脸色是真的沉了下来,便忍不住委屈的扁扁嘴,决定听从他的吩咐出去。
不过,在临走时,她还是忍不住冲着项司哲冷哼了一声。
这个臭男人,真是太讨厌了。
但等出去后,她才猛地想起。
咦?
自己进去的初衷明明是想要针对那个女人,探听她是何来路的啊,怎么结果,倒是与项司哲那个家伙对上了?
哎呀,真是气死她了。
尤媄想要返回去,却发现办公室的门已经关上。
没办法,她只好暂时悻悻的离开。
但,她一定会查出那个女人是干什么的。
房间里,尤媄出去后,项司哲脸上的神情才恢复正常。
刚刚那副笑里藏刀的模样不见了。
“阿哲,你是故意的?”
傅宸看了他一眼,问道。
“你说呢?”
项司哲没有正面回答他。
傅宸:“我替尤媄向你道歉。”
“呵呵,宸哥,你以什么身份替她向我道歉?难道我刚刚说对了,她是……小嫂子?”
项司哲脸上再次浮起一抹笑,但是笑容不达眼底。
“别胡说,我当她是妹妹。”
傅宸忍不住出声驳斥。
“没有边界感的妹妹吗?”
项司哲淡笑一声,认真的盯着傅宸。
“宸哥,你是有老婆的人,跟其他女人,你难道不该保持最起码的距离感吗?
你这样,让嫂子看到,她会怎样想?”
项司哲实在是没想到自己的好友会这样拎不清,枉他还掌握着一个如此大的公司。
“她不会误会的,我们在结婚前,她就知道我和尤媄没什么……”
说到这里,傅宸忽然顿住,因为他想起了发生在他和妻子之间的一件小事。
有一次,两人因为尤媄吵架了。
当时她怀疑自己和尤媄之间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而他觉得她是因为怀孕的原因,太过敏感,小题大做。
因为这件事,一向乖巧的她,第一次对着自己哭闹……
后来,还是尤媄主动出面,帮两人说和,两人才和好。
不过,也从那之后,她好像变得沉默了许多,时时会自己一个人坐着发呆。
再后来,她流产了……病了……
“知道没什么吗?”
项司哲对傅宸的说法不认同。
“宸哥还记得上次我和你一起去医院看嫂子吗?
她当时把我当成老公,你也知道我和嫂子没什么,是第一次见面啊,你当时心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