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还活着!
狗鼻子嗅到沉香的味道,淡淡的,有种曾经师父被他囚在甘泉宫的感觉!
罪九的眼睛“骨碌”睁开,这儿是——
果真是甘泉宫?
久违的感觉,还是这张软榻,还是这处宫殿。
它曾见证过历代帝王的兴衰荣辱,谁还记得,曾经就是在这张龙床上,他用金锁链囚禁她,如今........
师父?
床前是姜锦夏、还有那位要治他于死地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极为的懂得察言观色,见此情景,匍匐过来,反咬一口,道:
“陛下,罪九不听奴才的劝告,非要到水池子边儿摘花玩儿。雨后湿滑,是奴才失职,没看好罪九,这才让他失足摔进了水里。奴才有罪,奴才有罪啊!”
小太监道着脑袋磕在地上“呱呱”作响,罪九害怕的往姜锦夏怀里缩,泪眼蒙蒙,喊着:
“师父,阿.........阿九怕.........阿九怕!”
“阿九会说话了?”姜锦夏惊讶的将他望着。
略想起今日黄昏,召唤她前往假山的是一句呼喊——师父救救阿九!
她托着罪九的肩膀,小心翼翼:
“阿九,师父是爱阿九的,来,阿九也告诉师父,阿九也是爱师父的。告诉师父,好不好?”
罪九张口,灼烧的舌头一字一句吐出来:“师父是........爱........汪........汪汪..........”
姜锦夏嘴角一丝失落涌上来:明明已经接受他不会讲话的事实,明明已经随遇而安、听天由命、顺其自然了,为何此刻还是如此失落呢?
不强求了,她不该强求的。
明明说着不该强求,那眼眶却是红了半晌。
好后悔,她为什么要折磨阿九?要以做狗来羞辱他、虐待他、折磨他?折磨他自己便开心了吗?他如今真的变成狗了,心甘情愿的接受她的凌辱,她便开心了吗?
若是人生能再来便好了,那疆土本可以由别人来守,那失地本可以由别人来收复。骄儿本可以不必死,阿爹也本可以得到他想要的富贵荣华,凌大哥、徐老将军本可以寿终正寝的........
她本可以既拥有骄儿又拥有阿九的。
当年是她糊涂吗?
难说!
怀中的罪九爪子升起,抹着姜锦夏眼角的泪:
“师........师父别........哭,阿........阿九知道,师父是爱........爱........汪.........阿九的,阿九也是爱........汪.........师父的!”
“你说什么?阿九,你说什么?”
他一字一句重复着,咬着舌头:
“师........父........是........爱........阿........九........的,阿........九........也........是........爱........师........父........的。”
心下激动的难以言说,姜锦夏一把将他拥入怀里,轻抚着他垂下的青丝,那青丝沾染在后背薄薄的衣衫上。
偷偷抹了抹泪,随后又平复心情,姜锦夏向跪着的小太监时又严厉:“谁指使的你!”
严厉却又平和,平和中带着威慑。
只吓得小太监飞红了脸,直哆嗦起来:“没........陛下,奴才.........”
“乱棍打死!”
女帝轻描淡写,小太监惊涛骇浪。
“陛下,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奴才招,奴才都招,是........是廷尉大人,是于大人指使的奴才做的啊,陛下饶命.........”
哼~
愚蠢!
姜锦夏道:“甘泉宫常侍李拙污蔑廷尉大人,着,赐死!对了,将头颅送至于府!”
“陛下,陛下饶命,冤枉,冤枉啊,陛下饶命啊.........”
人已被拉下去,一声声惨叫撕心裂肺。
【阿河,别再傻了,你杀不了阿九的,朕也不会让你伤害阿九,好自为之吧!】
窗外明月升起,宫人尽去。在这龙榻之上,罪九两只爪子抱着姜锦夏的脖颈。
左脸上的赤字勾勒着金边,包裹着朱红,印着诱人的香.........
苏幕遮有根龙舌,伸出舌头可以舔到鼻尖。此刻他用着龙舌舌忝舌氏着“军妓”的刺字。
自脸上赤字,到身上一条条虎踞龙盘的疤痕,至脚底,他舌忝舌氏她的脚趾,脚底的涌泉穴,口中喃喃:
“师父是阿........阿九的,师父一辈子都是阿........九的。”
“师父,阿九只想做师父的狗,再也不要做别人的狗了。”
“阿九好爱........汪.........爱师父,阿九愿留在师父身边,做师父一辈子的狗!”
........
她的阿九啊,卑微匍匐在她脚底呢!
手勾起他残破的衣衫,“扑通”将他压在身上:
“自今日起,没人会再敢凌辱朕的阿九,阿九是朕的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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