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宏释的话,就像石破天惊一般,把窦英等人震的呆若木鸡。
直愣了好一会后,艾罗立才猛然惊醒,飞身跳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希宏释的嘴巴给捂上了。
“老希,你疯了吗?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出口?”
艾罗立好悬没吓死。
刚刚那话,属于妥妥的大逆不道之言,若是放府尊听到……他们南疆系还有活路?
虽然南疆系帝师们,如今也发现了,他们的战斗力,似乎要比寻常帝师,高出了不少。
但奈何,府尊同样出自南疆系,“战斗力高人一等”的BUFF,对他们同样有效。
而且,府尊还是半圣,实力之强,艾罗立等人绑一块都不是对手。
面对这样的府尊,他们可以说是又敬又畏。
这也是为何,南疆系明明被府尊不断打压,他们却始终不敢反抗的缘故。
“老希,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撞客了不成?”
窦英等人这会子也纷纷反应过来,全都面露疑惑。
以他们对希宏释的了解,按道理他不是这等喜欢胡言乱语,心怀怨望之人才是。
明明今日之前,他还一直安抚大家,不要对府尊心存怨望。
但这会……他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放开我!”希宏释奋力挣脱开艾罗立,扭曲的面庞,算是平和了一些,但眉宇间依然隐隐带着一丝抹不去的愤慨之色。
众人见状皱眉不已,这老希到底怎么了?
或者说,昨夜到底发烧了什么,老杨她和老希说了什么话,以至于一向忠贞的老希说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言来?
“老希,咱们几个以往虽然因为立场不同,多有竞争,但如今咱们却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你若真知道些什么,不妨和咱们直说。”
“我段世平可以保证,你今日之言,入得我等之耳,止于我等之口,绝无可能再让别人知道。”
在场的终究都是帝师,而且还是帝师中的佼佼者,这会子段世平隐隐明白了些什么,肃容说道。
其他人闻言,也连忙点头表态。
就像段世平说的那样,以往大家局限于南疆大陆一隅之地,彼此间因为立场、派系等等原因,确实内斗不休。
但如今却不同了,大家都已被贴上了南疆系标签,和外大陆帝师们,压根就不可能和平共处。
自然也不会有人去私下告密。
毕竟,这对谁都没好处。
希宏释闻言,目光扫过众人,缓缓点头。
“好,那我就直说了!”
“昨晚我和老杨联系上后,质问老杨为何要背弃府尊。”
“原本我会以为她会说些推脱之词,为自己狡辩。”
“但谁想,她却向我透露了……一个隐秘!”
说道这里,希宏释停顿了一下。
尔后,他深吸一口气,低声道。
“府尊……他已经死了,现在的府尊,是个不知从哪来的老怪,夺舍了府尊!”
饶是段世平等人,心中已有准备,但听到这话,却依然被震的目瞪口呆。
府尊被夺舍了?
我的天!
“一开始我还以为老杨是在信口开河,说什么都不信。”
“但她说,这是夜师窥测天机后得到的结果。”
“诸位,夜师的能耐如何,想必你们都清楚!”
“他窥测的天机,绝不会出错,而且以他为人,也绝无可能会信口雌黄。”
“所以,这事至少有八成是真的!”
“咱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府尊,他……他已经死了,被老怪夺舍了!”
希宏释越说越是悲愤,到了最后几乎已经不能自持。
以他对老府尊的忠贞,这样的消息,于他而言,不吝于天崩地裂!
“难怪……难怪府尊性子变得越来越古怪,根本不像是咱们认识的府尊,若说他被老怪夺舍了,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艾罗立面上露出恍然神色,小声道。
事实上,在今日之前,他们心中就有些隐隐怀疑府尊范爵。
毕竟,范爵以前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再清楚不过了。
但就这一两年,他却变得越来越陌生,和南疆系帝师们的关系,也越来越生疏。
这由不得众帝师心下嘀咕。
只不过,在这之前,众帝师也仅仅只是怀疑范爵是不是修炼了什么见不得光的功法,以至性情大变,到并未怀疑有人夺舍。
毕竟,夺舍这种事情,虽一直不乏有传说,但现实中却从未有人见过。
很难让人会往这方面想。
“虽然当初立场不同,我等没少和夜师作对,但他的为人,却足以让我钦佩,我相信他的话!”段世平亦点了点头,道。
帝师夜临,号称南疆第一天才、第一帝师、第一高手。
他身上的光环多如牛毛。
甚至很多师者,都是听着他的传说长大的。
可以说,于大多数南疆使者而言,夜临就是他们的偶像。
希宏释等人出道要比夜临晚,他们成名之时,夜临早已如日中天。
虽然入了学府之后,彼此间因为立场、派系不同,没少给对方使绊子,但对于夜临的为人,他们却都是极为钦佩的。
他们承认夜临是真正的高风亮节之辈。
哪怕之后,南疆学府又涌现出了顾云辞、叶寻俩人,先后相继打破了夜临的记录,使得第一天才的名头,不复为夜临所拥有。
但希宏释等人,对于夜临的钦佩之心,丝毫没有减少。
相反,还愈发敬佩了。
毕竟,顾云辞、叶寻俩人,都是夜临派系之人,就算说这俩人是夜临培养出来的,亦丝毫不为过。
一个天才,自身能有所成就,虽然令人佩服,但还达不到敬佩的程度。
但这个天才,却又能培养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天才,那就让人不得不服了。
尤其是,大家伙还都是师者。
师者的本质是什么?
传道授业解惑也!
对于师者最高的褒奖,不就是培养出一代比一代强的人才么?
所以,对于八帝师之首的夜临,希宏释等人心中从来没有不服气。
无非就是彼此立场不同,这才内斗不休而已。
“此既是夜师窥天机而断定的话,我亦深信不疑!”
“我也一样!”
窦英、蒯守二人,也点了点头,附和道。
在这一刻,夜临的招牌一出,谁都不再怀疑希宏释说的话,真实性是否存在疑点。
同时,他们也总算明白,“范爵”为何对他们越来越疏远了。
他们可都是打小看着“范爵”长大的,都说知子莫若父。
希宏释等人,虽然不是范爵之父,但从关系上来讲,其实也差不多了。
他们能不了解真正的范爵么?
现在这个“范爵”,为了不让自己暴露,这才一直疏远他们。
从逻辑上来讲,完全说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