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哥哥,你我一体,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吗?”
劳宝闻言,心知出了大事,她连忙急声说道。
桂恭微微一笑。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此事事关重大,眼下也仅仅只是我个人猜测而已。”
“若是有只言片语泄露出去,到时候怕是殿主和布先生都要容不得我们了!”
桂恭的语气极其严肃。
劳宝听到后,俏脸隐隐有些发白。
她抓住桂恭双手。
“恭哥哥,你别吓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由于通幽坊是特殊行业。
白天歇业,只有到了晚上,才会对外开放。
故此,大早上龙王殿天王部进攻十大殿主的消息,他们压根就不知道!
这个时间节点,通幽坊早就歇业了。
就算有寻芳客留宿,此刻这些寻芳客,怕也都在抱着红楼姑娘们睡大觉呢。
谁特么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桂恭、劳宝等人自然也不例外。
“刚刚有惊天下强者,带着人强攻我通幽坊!”
“若是再加上斗技场那边发生的事情!”
“我觉得这一次很有可能是有强敌在对付殿主!”
“这些敌人貌似训练有素,绝非一般人。”
“殿主虽然不是平庸之人,但终究太过年轻。”
“早些年的时候,咱们纯仁殿内部并不太平,虽然后来被布先生强行平息了下去。”
“但我就怕这些人并不死心,如今既有外敌入侵,又有内部隐患!”
“这纯仁殿啊,恐怕……有大厦将倾之危!”
桂恭目视劳宝,肃容说道。
劳宝闻言,张着樱桃小嘴,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是桂恭的道侣,也算是纯仁殿的人。
此刻骤然听到纯仁殿有大厦将倾之危,自然是又惊又怒。
“宝儿,你我终究和其他供奉不一样!”
“咱们平日里,都并未将自己当成什么供奉,相反还融入到了世俗之中!”
“若是纯仁殿真有危机,你我还需早做准备才是!”
桂恭凝眉说道。
就像他说的那样,他和劳宝跟其他供奉不同。
他们更享受的是融入世俗生活。
很多时候,他们甚至都不会去纯仁殿领取供奉俸禄。
而是完全靠着在通幽坊扮演的和他们同名的角色,而获取修炼之资的。
所以,论对纯仁殿主的忠心。
不管是桂恭,还是劳宝,真比不上其他供奉!
要是纯仁殿真有覆灭的危机,他们俩人自然不愿替纯仁殿陪葬。
这不能说他们自私,而是人之常情。
毕竟,他们和纯仁殿的关系,本就很脆弱。
“恭哥哥,那你的意思是……”
劳宝闻言,看向桂恭。
对于自家道侣的话,劳宝自然从不怀疑。
事实上,桂恭这人论实力,在纯仁殿众多惊天下供奉中,并不特别出众。
但桂恭眼光却,远不是其他供奉所能比拟的。
他不止一次,靠着敏锐的眼光,或提前押宝,或提前站队,从而让他们这对癖好特殊的鸳鸯,稳坐钓鱼台!
所以,劳宝这一次依然相信桂恭。
“事实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经过我几个月来的暗暗观察!”
“我认为……学宫很可能会变天!”
“在这种情况下,若我们还死抱着纯仁殿不放,无疑是极为愚蠢的行为!”
“至于未来到底会如何,我不敢做保证!”
“但有一人,却值得我们押宝!”
“只要此人能接纳我们,未来不管发生什么,你我二人依旧会稳如泰山!”
桂恭缓缓说道,说到最后他的脸上已经露出满满的自信神色!
仿佛,他对此人的看好,不带半点犹豫的!
“是谁?”
劳宝闻言,脱口问道。
桂恭脸上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口中蹦出几个字来!
“绣衣卫督司叶寻!”
劳宝顿时吃了一惊。
“竟然是他!”
绣衣卫督司叶寻之名,劳宝自然听说过。
事实上,这段时间纯仁殿的各个供奉,谁没听说过叶寻之名?
此人一到圣师城,便搅动风云。
把原本宛若一滩死水的学宫,搅成了浑水!
对于那些很多人而言,包括供奉们,殿主们在内。
这些人的观点都很一致。
叶寻就是个有点小野心,想要效仿权贵,执掌大权,脑后长反骨的奸臣而已。
这样的人,他们见的多了。
诚然,叶寻确实有点能耐,轻易就收服了绣衣卫。
但那又如何?
绣衣卫又如何能跟权贵们相比?
就算叶寻日后从学宫内抢到一部分权柄,最终的下场,也只能沦为权贵们手中对付他人的利刃而已!
所以,包括纯仁殿主在内,对于叶寻的态度,都是既防备,又拉拢,但偏偏却都并没有太过重视!
只是……桂恭却不同。
自从叶寻动用绣衣卫,查封了一批权贵产业后,他便开始暗暗观察叶寻了。
他觉得叶寻并不简单!
“恭哥哥,这绣衣卫督司值得相信么?”
劳宝可没桂恭的眼光,对于叶寻心下本能的不太相信。
桂恭摇了摇头,道。
“不,不能用相不相信来形容他!”
“此人……怎么说呢,他绝不是一个善良之辈,我怀疑他所图甚大!”
“你看,他本人执掌着绣衣卫,和他一同而来的那些同伴们,有人掌控着兵马司,有人掌控着印发司,还有人是民坊司的主官!”
“更可怕的是,教坊司也在叶寻的同伴手中!”
“或许就连殿主和布先生都没意识到,叶寻和他同伴们掌控的力量有多么可怕!”
“前不久不是有什么拜十字教流言,和修罗部祸乱圣师城么?”
“我暗中观察了一下,发现……叶寻和他的同伴们,都有在其中推波助澜!”
“甚至,我都怀疑,这些都是叶寻的手笔!”
“此人手段之高超,实乃我生平仅见。”
“这样的人,一旦成势必将一飞冲天。”
“所以宝儿,趁着叶寻如今还在潜龙时期,你我可不能错过押宝的机会!”
桂恭越说越是兴奋,双目中隐隐抹过一丝狂热的神色。
他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在前途未明的情况下,慧眼识人,提前押宝!
每一次押宝,都能让他化险为夷,渡过危机,甚至获取不少好处!
这一次也不例外!
不,甚至要比他以往的多次押宝经历更让他兴奋!
听完桂恭的话,劳宝深吸了一口气。
“恭哥哥,你准备让我怎么做?”
劳宝并不怀疑桂恭的话。
既然恭哥哥说了,叶寻只得押宝。
那么她自然要夫唱妇随!
“你出面,邀请教坊司督司,今晚赴宴!”
“其他的暂时什么都不需要做!”
桂恭眼神中闪烁着光芒,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