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今日清妍她爹也不在家,你们就住下来,陪陪我。”
这再不拒绝,恐怕面前的人就要准备厢房了。
沈母刚要推辞,就听面前人继续劝道:“反正言之也不在家,你们回家家里也没人,也没有什么要紧事不是吗?”
“而且关姐姐你要准备那吃食,定要购买那猪下水,宁河村恐也不能那么凑巧就有杀猪的,那这东西也得到安阳镇上来买,与其等妍妍晚上回去再买,还不如明天一早你们买完再让王五送你们回去,这样也节省时间,姐姐觉得可好?”
沈母一听,觉得确实有理,这样安排,不但更加节省时间,而且她的摊子也能早一天开张。
家里确实可回可不回,现下沈家除了言之以外的所有人都在宋府了。
家里面啥也没有,就剩下两头猪。
这两个活物早上也填好了猪食,不用操心,那就再没有什么可记挂的了。
“如此,那便麻烦妹子了。”
目的达成,宋母很是高兴,眉开眼笑的连道客气。
晚饭时候,一家人围聚桌边,饱餐了一顿。
宋老爹没在家,席间都是女人,玩笑说话都没有顾忌,很是自在。
听着自家娘亲和婆母凑趣,宋清妍难得的心情极好,多吃了小半碗饭才放下筷子。
古代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吃过饭,就是回各自房间睡觉。
宋府的床比沈家的大,但到底是在沈家住的时候多一点。
宋清妍翻来覆去的烙大饼,躺在床上有点失眠,想睡却睡不着,真是有够难受的。
今天发生的事情像是回马灯一样在眼前浮现,宋清妍由介绍病人的周老大夫,突然就想到了回春堂的东家,她的死对头-安明轩。
越想越是觉得周老大夫为人慷慨无私,就越对比着安明轩此人小肚鸡肠。
人家都能介绍病人给自己的对家,那安明轩却揪着原主那么长时间的冒犯不放!
“真是小气鬼,恁的就不能原谅我了?”
“不然,我就给他下毒,强迫他将之前的事情揭过?”
其实这思维也挺强盗逻辑的,既然你冒犯了人家,人家原谅不原谅是人家的事情,作为犯错的一方哪有强迫人家原谅的。
宋清妍被自己阴暗小心思逗笑了,内心模拟了下安明轩跪地求饶的场景,心里解气极了。
随即她心里有闪过丝无奈,她也就是想想过过嘴瘾,毕竟这是原主留下的债,她得还。
现在她能避开安明轩那厮就避开,不能避开一定要对上的话,那就对不起了,她宋神医也不是怕事的人。
咱们不主动招惹就好,但他最好也别太过分,毕竟她也不想让范娴难过,看起来那丫头挺喜欢安明轩的。
“哎,不想了不想了,睡觉睡觉!”
宋清妍下定决心不再正面硬刚安明轩,没想到这事情的发展往往就是那么的不尽人意。
第二日,一家人吃过早饭之后,王五先是送宋清妍去了安和堂,才送沈母和沈小妹去买东西。
目送马车驶离,宋清妍刚想开门,今日是她来得比较早,周赤这小子还没到。
手刚放在门锁上,就听背后传来男人的问询声。
“你是安和堂的人?”
宋清妍疑惑转身,就看到两个穿着衙役服饰的一胖一瘦两个男人正站在她身后。
“是,我是安和堂的大夫怎么了?”
那两名衙役在宋清妍转身之后,就有点愣了,相互对视一眼,都有点疑惑。
不说安和堂现在看诊的是个老大夫吗?这怎的这么年轻。
这年纪也不知医术如何……
但想到上面的吩咐,为首的一个胖衙役还是说道:“请女大夫跟我们走一趟吧!我们县太爷有请!”
宋清妍愣了,好端端的请自己干嘛?
她可没忘了安明轩和知县的关系,难不成这是给自己做的套,要将自己严刑拷打一番?
心里念头纷杂,宋清妍面上不显,试探笑道:“不知县太爷请小女子是有何事?”
那胖衙役还未答话,旁边的瘦衙役先炸了,喝道:“那么多话干甚?赶紧跟我们走就是了!”
往日,只要他们一立眼睛,那些百姓都会屈服,却没想这招对面前的女人却是不好使了!
“若官差大人不与小女子说明白,恐怕我是不能跟两位大人前去的。”
那瘦衙役往前一步,就要来拉宋清妍,“那可由不得你!”
宋清妍眼神一冷,金针捏在指尖。
胖衙役伸手一拦身边人,态度缓和了些,解释道:“女大夫,请不要为难我等,知县夫人今日临产,这镇上的所有大夫我们都是要请去的。”
紧张的气氛被这番解释消融些许,宋清妍反手收回金针,擦了擦滑腻的手心,为自己的鲁莽惊出了汗。
这到底不是现代,知县算的上这安阳镇的土皇帝了,若是真弄伤了这两衙役,倒算的上自己不是,到时候宋母想救自己,也不好找理由。
既然有病人,她去看看倒无妨,有二舅舅的背景,这些人应也不敢做得太过分。
往坏里想,要是真出什么事,她还有空间,死不了!
宋清妍也放下心,对着胖衙役说道:“既如此,请大人允许小女子给家里报信。”
胖衙役点头,“那是自然。”
瘦衙役有点忿忿,嘀咕道:“还当自己是大小姐呢,不过就是个医女而已,谁能担心她安危。”
“行了,少说两句吧!”
胖衙役喝止了同伴,暗里翻了个白眼,眼皮子浅的东西,这女大夫态度不卑不亢,衣着简单却料子极好,虽说没有哪家大户能让女儿出来行医的道理,但以他毒辣的目光来看,此人定不简单,他们只是个普通的小衙役,还是态度恭敬着点,不要给人家得罪了。
往小了说,就是人家没什么厉害的背景,若还有厉害的医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求人家救命。
做事留一线,才是硬道理!
胖衙役明显就是比瘦衙役高一等级,看到上司不悦,他也乖乖噤声了。
宋清妍本是想等着周赤来了,告诉他一声自己去了哪里,这样娘亲找不到人也不会太着急,真出事也有地方寻自己。
但没想到,往日都早早到的周赤,今日偏偏不见踪影。
等了一刻钟,周赤还是没来,见那胖衙役脸上也带了急色。
宋清妍没了办法,只好找了那日帮忙绑人贩子的其中一个商贩,拜托他看到周赤之后,告诉他一声自己去了知县府上看诊,便跟着那两位衙役上了路边的马车。
等到睡过头的周赤到了的时候,安和堂的大门还是紧闭的。
他擦了擦汗,暗道幸亏小姐还没到,不然自己今日这失职可不是得被说。
刚准备开门,那商贩就找上了门,将刚才宋清妍嘱咐的一番话告诉了他。
周赤差点登时晕过去,“什么,你说我们宋大夫被知县大人请过去了?”
反应过来之后,他连忙朝着宋府方向跑去。
那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在身后喊道:“周小哥,今日这药堂还开不开了!”
远远传来回答,“那还开个毛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