铲屎官出去挣钱,卿卿自己一个人在家待不住,比较一下自己花钱的速度和铲屎官的家底,猫妖放心地换了身衣服也往外跑。
卿卿在路边小店买了串糖葫芦,把墨镜口罩摘下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收好,低头专心致志地吃冰糖葫芦。
焦黄色的糖壳晶莹剔透,因为天寒带着丝丝凉意,闻起来就让猫开心。
卿卿张嘴一口咬掉一个,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中崩开,眯了眯眼,很是惬意。
她的样貌着实出众了些,一头长长的白发因为睡觉不老实而发梢微卷,卿卿早上扎了一下觉得麻烦,索性直接披散在身后。
吃东西的时候便忘记了浑身冰冷高傲的气势,情不自禁地迈出欢欣雀跃的步伐。
旭日初升,天色还早,街上还没热闹起来。
卿卿吃完糖葫芦抬起头,便看到有人堵在了自己前面。
四个男生,为首的大概一米八左右,寸头,身形魁梧,抱着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卿卿。
对视的那一刻,四人皆怔愣。
旁边的三人略微靠后一步,并排站着,站姿皆是歪歪扭扭,一双眼睛粘稠恶心,落在难得一见的美女身上。
卿卿眨了眨眼,吃饱了之后她心情很好,便也没在意这群站在路上不会动,傻愣愣看着自己的两脚兽,只想找个垃圾桶把冰糖葫芦的签子给扔了。
她往左边靠了靠,伸脚。
一人连忙走到左边,伸出手拦住。
卿卿微微皱眉,往右边走,伸脚。
一人急忙走到右边,伸出手拦住。
卿卿认真想了想,自己买冰糖葫芦时有没有给钱。
……应该给了吧。
“妹妹,一起玩啊?”
卿卿正准备开口让几人让一下路,就听到为首的寸头男发出撂下这么一句。
他的语气轻佻,卿卿听了很不舒服,虽然还不太懂人类说话的各种含义,却莫名的厌恶这几人,摇头拒绝后就打算绕路走开。
“让你跟我们一起玩还不乐意?看不起我们啊?”寸头还没发话,一旁的黄毛小弟便啐了口唾沫,一副别不识抬举的嚣张模样。
卿卿抬眼看他,捏了捏手指。
这人比我嚣张,不爽。
寸头老大自诩风度,瞪了黄毛一眼,转头又带上让卿卿手痒想扭断他脖子的笑容,“妹妹看着面生,不是这一片的吧。”
卿卿转移视线,看了眼寸头又连忙收回眼神。
长得猥琐不是错,出来恶心人不是找打?
卿卿慢吞吞道,“…关你屁事?”
铲屎官都不能管着猫,这几个胆大包天的两脚兽竟然妄图替猫做决定?
寸头男面色僵了僵,当着小弟的面被人拒绝,看到这种美人好不容易升起的几分怜香惜玉之心也没了,冷笑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脸不要是吧?”
卿卿抬头,直勾勾地看着他,突然笑了下。
她看这么多电视剧可不是白看的,现在若是还不明白这几人的心思那就对不起猫聪明的脑袋!
卿卿笑着,带着几分调皮的意味,“那跟我来啊。”
男人被这笑给晃了下,也对自己的体格武力很自信,跟在她后面走。
卿卿从商业区拐进小街道。
小弟黄毛看着那街道死角愣了愣,莫名有些不详的预感,顿住,看向老大,心中有些犹豫。
寸头老大眼神都没给他,眼看着小街道里连摄像头都没有,忍不住一阵心猿意马,心心念念的全是白发蓝眸的美人,脚步越来越快。
本只想好好调戏作弄一番,如果能占些便宜就更好了,没想到竟然还能碰到这种好事。
倒是一边的小弟胡须男注意到了黄毛的停顿,留下一个嘲讽的眼神,急急忙忙地跟过去。
—
大过年被师父丢下的秦莫然孤苦伶仃地过了一个充满汗水的忙碌年。
身无分文不说,很久没有为生计所困的他竟然还一时找不到适合自己的工作。
平日里和妖怪打交道,要不就是在自己师父应付不来时对着一群老头子装傻充愣,脱离社会许久的秦莫然绞尽脑汁地想,到底降妖除魔的本领能用到哪里?
想不到能做什么……
越来越少的余额也不允许他再犹豫下去,秦莫然就近找了家饭店打工。
外面鞭炮声劈里啪啦,秦莫然一脸镇定把热油倒入炒菜锅,发出滋滋声。
外面团团圆圆欢声笑语,秦莫然做完饭连忙出去帮老板用计算器算账,钱已到账的提示声连连响起。
但钱不是他的,他只觉得悲哀。
外面夜深人静鼾声渐起,秦莫然忙碌了一天终于到了下班时间,把东西收拾完后睡在饭店里。
虽然忙了些,但是有吃有住,工资也很高,还可以日结。
被社会打击了一番后的秦莫然欣然接受。
寻常的一天,打扫完卫生垃圾桶满了,秦莫然轻车熟路地拉着它去倒。
—
小巷子里昏暗阴冷,初升旭日被高墙遮挡。
卿卿走到头才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四人。
没想到在巷子尽头发现了垃圾桶的存在,手里的签子有地方丢弃了,卿卿蓝色的瞳孔里带着盈盈欢喜。
伟大善良的猫很仁慈地接受了铲屎官的恳求,努力成为一个爱护环境讲究卫生的良好社会公民。
但她暂时还没有丢,手里仍然握着那根签子。
高贵的猫妖不想手染肮脏的血腥,她决定废物利用,用签子给那几个人一绝永患,免得下次再出来找事情。
猫可不知道什么是点到为止,也不知道她不该引诱四人走向犯罪,更不知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行为就报复会收到正义者的谴责。
猫妖什么都没想,就像那四人认为自己挑戏逗弄小美人是小事一样,卿卿也觉得,废了他们下半身也是小事。
反正没出人命。
出人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铲屎官可能会吵。
她想这些时,眼神偶有转动,蓝色瞳孔在肮脏偏僻的巷子里像是蒙尘珠宝,流光溢彩,让人侧目。
白发美人的声音清脆悦耳,“再近一点啊。”
四人只觉得血脉沸腾,就连带着一点警惕的黄毛也被迷了心窍,连忙扯了扯自己的腰带,顺从地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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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影遮住了他们身后的人,但露出的白色长发太过耀眼,显然属于女生。
秦莫然眼神一凝,瞬间反应过来巷子里发生了什么,拿起扫把眨眼间冲了过去。
他的动静很大,速度极快,破风声簌簌作响。
卿卿还没来得及出手,听到动静手上的动作便停了下来。
四人也不耐地回头看去。
不知道何时飘到身后的男人静静地站着,右手轻轻握着一扫把,样貌英俊,外套松散的套在健壮的身躯上,眼神淡而迫人。
四人愣了下,有一瞬间觉得,他手里握的不是什么随处可见的扫把,而是闪着凛凛寒光,见过血腥的刀剑。
寸头大哥心里莫名一怵,色上心头更多的却是怒气,恨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破坏自己的好事。
可他还没放出狠话,就见那平平无奇的扫把带着猎猎风声,宛若一把游龙剑,径直指向了他的颈侧。
寸头下意识地躲开,后退一步。
而男人就像是早已预料到他的反应,方才的一招似乎只是威慑,不知何时闪到身后,伸出腿狠狠踹向他的膝关节。
寸头老大甚至还没看清他的动作,“啪”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整个过程不过三秒钟。
其余三小弟咽了咽口水,看了眼气急败坏的大哥,咬牙冲了上来。
秦莫然轻轻松松将两人人放倒。
除了受害者,唯一还站着的只有黄毛一人。
黄毛几乎要跪了下来,抖了抖腿就要跑走。
秦莫然松开扫把手腕一转扔了过去。
扫把在空中旋转着前进,最后的力度足以让黄毛倒地。
一群人,就要整整齐齐。